“能說說你現在的感覺嗎？比如說還記得什麼？是不是會有憤怒和毀滅一切的衝動？”
確認眼前這個危險係數相當高的泰坦不會像神經病一樣突然對自己發起攻擊，張誠的膽子一下子大了許多，開始打探對方的精神狀態。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麼感覺，記憶也一片混亂，就好像處在無窮無盡的黑暗中。是的，我憤怒，非常憤怒，想要把眼前所能看到的一切統統毀滅。”寂滅者阿古斯越說越激動，兩隻眼睛開始迸射出駭人的紅光。
不過就在他快要進入到失控狀態時，張誠立刻笑着安慰道：“放鬆，別那麼緊張。如果你真想要知道真像的話，我會很樂意告訴你一切。不過作爲交換條件，你也要回答我幾個問題。”
聽到這句話，寂滅者阿古斯頓時安靜下來，認真的點了點頭：“可以！”
“那麼我們從什麼地方開始呢？”張誠摸了摸下巴，稍微換了個舒服點的坐姿。
“從我是誰開始！你之前提到過，我是這顆星球孕育出的泰坦。可爲什麼，我感覺到這顆星球正在承受難以想象的痛苦與磨難？”寂滅者阿古斯直截了當提出了第一個問題。
張誠不加思索的的回答道：“這顆星球的痛苦源自於一個叫做薩格拉斯的黑暗泰坦。是他用強大的力量與禁忌的知識，誘惑了艾瑞達人加入燃燒軍團，又用自己創造的邪能腐化了尚未甦醒的你。所以從你誕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是不折不扣的邪能泰坦。這也是爲什麼，你會感到憤怒，會渴望毀滅眼前看到的一切東西。”
“黑暗泰坦薩格拉斯？！”每當提起這個名字，寂滅者阿古斯都會下意識做出最激烈的反應。
很顯然，燃燒軍團最高領袖在他靈魂深處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
“沒錯！黑暗泰坦薩格拉斯！”張誠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一點，認真點了點頭。“他原本是泰坦萬神殿中最強大的戰士和守護者，但後來因爲某些原因墮入黑暗，不僅摧毀了萬神殿中所有的同胞，而且還創立燃燒軍團，不斷在宇宙中尋找那些孕育着星魂的星球，要麼直接摧毀，要麼將其變成你現在的樣子。”
“我明白了！他是我的敵人，一個強大的敵人。同樣也是他把我和這顆星球變成了現在分崩離析的狀態。”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寂滅者阿古斯渾身上下散發着驚人的能量。
尤其是身體裡那一顆顆宛如星辰般的光點，每一個都彷彿橫行一樣耀眼。
但這種狀態僅僅持續了不到一分鐘，他便又立刻沉寂下來，一臉無奈的自言自語道：“可我無法反抗他，更沒有辦法違揹他下達的命令。我是他的奴隸，是他創造的一件武器。”
“是的！你是一件武器，一件被軍團視作可以毀滅世界的終極武器。除了死亡，你根本無法重獲自由。”張誠沒有試圖給這個可憐的泰坦灌什麼心靈雞湯，直截了當說出了對方悲慘的命運。
“死亡？死亡未嘗不是一種解脫。我能請你幫忙殺了我嗎？至少在我還沒有造成無法挽回的災難前，讓我擺脫薩格拉斯的控制。”寂滅者阿古斯主動提出請求。
對於泰坦來說，死亡並不是生命的終點。
恰恰相反，它是一種靈魂的釋放，一旦迴歸星魂，任何污染都會瞬間被淨化，迴歸最初的純淨的自我意識。
張誠稍微猶豫了片刻，馬上搖了搖頭：“抱歉，我所擁有的力量還做不到殺死一名泰坦。更何況，如果我真的發起攻擊，你很可能會喪失理智，被憤怒和毀滅支配，到時候死的一定會是我。”
“我可以教你關於泰坦的一切，包括如何殺死我自己。”阿古斯張開右手，在掌心凝結成一塊散發着藍色幽光的結晶體。“這裡記錄了我記憶中所有的知識，相信對於你來說會非常有用。答應我，假如有一天你擁有了殺死我的力量，一定要來幫助我重獲自由。”
“我答應你！”張誠接過這塊小小的結晶體，眼神中迸射出毫不掩飾的貪婪與渴望。
“謝謝！我期待着我們下一次的見面……”
話音剛落！
寂滅者阿古斯重新回到凹槽的位置躺下來，再次陷入深度沉睡。
張誠坐在原地耐心等待了足有好幾個小時，直到確認對方短時間不會再醒過來，這才嗤笑着感嘆道：“真是個心思單純的傢伙，就讓我來看看泰坦的知識有什麼獨到之處。”
說罷，他直接將自己的意識投入到水晶之中。
瞬間！
海量從未接觸過的知識，如同潮水般涌入大腦，以至於連融合了奪心魔主腦的腦細胞都無法承受，大量黑色的血液順着鼻子、眼睛和耳朵不斷往外流。
就在張誠咬着牙，強迫自己不能暈過去的時候，水晶突然啪的一聲炸裂開，變成數以億萬級閃爍着光亮的粉末，一股腦涌入身體。
不管是泰坦化的那一半，還是保持着肉體的那一半，都不知道爲何開始變得越來越透明。
皮膚！
肌肉！
骨骼！
血管！
免疫系統！
神經傳導系統！
一切的一切都在急劇變化！
最終，他還是沒能堅持下來，直接失去了意識。
不知道過了多久……
也許是幾分鐘，也許是幾個小時。
等張誠再一次睜開眼睛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變成了半透明深藍色，不再像之前那樣，一般身體泰坦化，一邊身體保持着原樣。
很顯然，阿古斯幫忙完成了泰坦細胞的融合。
從現在開始，他已經勉強可以算是個小號的泰坦生命體，除了靈魂還沒有達到星魂的等級，別的沒有什麼太大區別。
事實上，艾澤拉斯那些遺留下來的守護者們，就是泰坦模擬自身創造出來的強大個體。
不過比起這些冒牌貨，張誠能感覺到自己的融合更加完美，是一次生命本質的飛躍。
看着自己胸口那塊由心臟轉化而來的能量核心，他不由得微微翹起嘴角：“完美！這纔是我想要得到的結果。現在，是時候離開去完成接下來的部分，讓靈魂也進行一次昇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