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色雪白，驚疑不定地看着懸在半空俯視蒼生的聖尊，一時弄不清自己到底哪裡做錯了，惹的聖尊大發雷霆之怒。
在聖尊神之威勢全開的情況下，龍司夜也是站不住的，他跪倒：“聖……聖尊……”
聖尊俯視着他：“龍司夜，你可知罪？”
龍司夜：“……還請聖尊明示。”
“本尊早就說過，克隆之物乃違背天地倫常所生，不應出現在這世間，本尊八年前曾經告誡過你，不可再弄克隆體，你把本尊的話當耳旁風了？”
龍司夜：“……”他出了一身冷汗！
許久以來，聖尊對龍司夜研究克隆體的事頗爲不悅，八年前確實專爲此曾經給他下過諭令，讓他決不可再弄克隆之物，免得壞了天地綱常。只不過時日已久，而他一時忘了……
記憶力恐怖的他怎麼會忘的呢？
難道是因爲原先曾經被龍梵霸佔過軀殼的緣故？也或者是他一向無法拒絕顧惜玖的要求，所以這次在她的求肯下選擇性遺忘了？
他俯首認罪：“是司夜的錯，請聖尊責罰。”
聖尊之令乃鐵律，任何人不得違背，違背了就要受到應有的處罰，這是龍司夜數十年來一直就知道的規矩。
聖尊眸光冰寒，冷冷地道：“既然如此，那你自去離火境清醒三日罷！”
離火境是一種秘境，裡面火焰熊熊，普通人進去會被直接煉化，就算龍司夜這種功力的人進去，也會燒脫一層皮，受個大罪。
顧惜玖還是知道離火境的厲害的，她再忍不住，猛然向前一步：“是我讓他爲我弄的克隆體，是我求他的！你如懲罰，那就放了他，罰我罷！”
因爲帝拂衣來的太突然，一來就這麼雷霆火爆的，顧惜玖被寒玉牀冰凍過的腦袋思維也是慢半拍的，這一連串的變故讓她腦海中先是說不出的混亂，此刻纔算是清醒過來，心裡也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她初時的潛意識中，還以爲他其實是不捨，是不忍，是不想讓她功力降低，所以才毀了克隆體，在關鍵時候將她從寒玉牀上提下來。
卻原來只是因爲龍司夜違背了他曾經下過的諭令……
這次龍司夜會弄克隆體全是因爲她，她自然不能讓龍司夜因爲這個受罰，所以一橫心，繼續道：“如果非要有人進離火境受罰，那麼就請讓我代替他，他完全是因爲我，他是無辜的！”
她聲音尚有些嘶啞，那是寒氣入侵過的後遺症。顧惜玖忍着各種不適挺直身子站在那裡看着他，那一雙眼睛黑的如化不開的墨。
聖尊面具下的雙眸比她的眼睛更深更幽暗，他的聲音自面具後發出，彷彿也裹挾了夜空中飄落的雪花，寒的能凝成冰：“顧惜玖，你真以爲本尊不會罰你？”
顧惜玖擡眸看着他，在這一刻，她清楚地感應到他和她之間雲泥般的差距！
他高高站在那裡，如神。
她被迫彎腰站在碎石塵囂中，如渺小的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