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上前來，輕輕給龍祁塵的眉心處按了按，說道：“王爺這是酒醉所致，不會有大礙。”
龍祁塵任由老管家給他按着那眉心處，卻是問道：“你把本王從雅閣帶回來的，那……王妃可好？”
聽到這話，老管家的手微微一頓，說道：“王妃很掛念王爺。”
龍祁塵脣角勾了勾，卻是沒有笑出來：“連你都學會騙本王了。”
是啊，老管家在騙他。
因爲，龍祁塵比誰都知道，他的側王妃宋雅涵最關心的是那太子龍以軒。
老管家卻是說道：“奴才不敢騙王爺，王妃的確擔心王爺。之前還送來了醒酒湯。”
龍祁塵聽着這話，並不在意，卻是問道：“那太子和四皇子，目前是何狀況？”
老管家聞言，想了想，這纔回道：“雙方勢均力敵，但朝中不少大臣已經開始偏向四皇子了。一羣老臣們堅持的是太子正統，但大批的武將和主戰派們，則是覺得四皇子更爲合適。文韜武略相比，四皇子略勝一籌。”
“文韜武略……”龍祁塵忽然唸叨着這四個字，臉上神情很是古怪。
老管家看着龍祁塵這難堪的臉色，卻還是繼續說道：“王爺，恕奴才多嘴，王爺切莫淌進這一池子渾水中，免得惹了一身腥。”
龍祁塵掃了那老管家一眼，卻是脣角泛出一抹苦笑來：“晚了！從本王娶了側王妃開始，一切都註定了。”
老管家看着自己面前這個男子，曾經那樣的意氣風發，如今變得這樣憔悴狼狽，不覺說道：“國君從不願王爺牽扯進這等事宜中去，國君對王爺的期望，從來只是王爺過得快活便是。”
聽到這話，龍祁塵微微一怔，忽然想起，那個一身龍袍的男子曾經說過：“朕只要你過得快活便好。”
快活，快活。
可是，在看過那一卷畫軸之後，他哪裡還有什麼快活可言？
他的快活，他的一切，都隨着那捲畫軸而四分五裂，分崩離析了……
龍祁塵長嘆一聲，轉頭望着那漸漸暗下來的天色，忽然問道：“我是不是長得很像國君的一位故人？”
老管家微微一怔，看着龍祁塵，卻見他正死死盯着自己。
不待他回答，龍祁塵又道：“你跟着國君哥哥那麼久，一定知道。告訴我吧，那個女子是誰？”
“王爺怎的會問這個？過去的事情了，都要忘了。”老管家神情平淡。
龍祁塵卻是沒有放棄，盯着老管家的眼中滿是哀傷：“顧叔，你就告訴我吧。我知道有這麼個人，真要去查也是能查出來的。我更願意從你這裡聽說。”
老管家略微沉吟，再迎上那雙滿是哀傷與哀求的眼睛，他低嘆一聲：“過去這麼多年的事情，現在讓老奴想起來，還真有些難了。那個人是國君還是太子的時候認識的，後來在宮中遇到了，卻是成了宮中御醫。”
女御醫？
龍祁塵看向老管家，有些驚訝這個事實，因爲他從未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