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倒猢猻散。
範成鋒一掌劈暈了曾凱這個督戰的之後，在場的人瞬間失去了主心骨，範成鋒又搶到了棍棒，一棍子下來，沒幾個人能扛得住。
打斷了三根棒球棍，這幫人再也沒了敢看範成鋒的勇氣。
轉身就逃，只恨出生的時候爹孃少給了一雙腿。
範成鋒追着打了一陣，直到他們全都逃出了小巷，這才罷手，轉身回到仍處於昏迷狀態的曾凱身邊。
一棍子敲下去，昏迷中的曾凱悶哼一聲，身上的疼痛讓他悠悠醒轉。
帶來的棍棒隨意丟棄在小巷裡面，在車前燈的照耀下顯得有些狼藉。
“就憑你手下那羣烏合之衆，也好意思說出要廢我五肢的大話來。”
範成鋒站在曾凱的身前，居高臨下的看着，譏諷表情掛在臉上。
形勢翻天覆地的逆轉，現如今曾凱成爲範成鋒砧板上的魚肉，範成鋒自然是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曾凱看着空無一人的小巷，面露出一絲驚慌神色。
十九個人，被一個手無寸鐵的年輕人給打敗了？
可怕！
曾凱已經有十多年沒見過這樣的猛人了。
大腿上傳來火辣辣的痛楚讓曾凱內心一陣焦灼，剛纔那砸中自己小腹一拳所擁有的力道，更是讓曾凱絕望。
祁天勝交代下來的任務曾凱已經看不到希望了，那十萬塊的湯藥費給的還真特麼是應景啊。
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曾凱撐着沉重的身軀靠在麪包車上，居然哆哆嗦嗦的從口袋裡摸出一根雪茄。
這已經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
手下一羣蝦兵蟹將已經跑了，他這個身受重傷的老大除了等死還有其他的選擇嗎？
與其戰戰兢兢的等待死亡來臨，還不如磊落一點。
範成鋒一把奪過曾凱的雪茄，冷冷的道：“說吧，祁天勝是打算怎樣對付我。”
曾凱朝着範成鋒咧嘴一笑，“問這些，難道是想要找祁大少報仇？”
範成鋒對此不置可否，仇，自然是要報的。
面對十九個手持棍棒的人，如果不是範成鋒僥倖獲得了輕功和刀法，今晚上，絕無倖免可能。
範成鋒不是一個怕事的人，擁有了漂流瓶之後，這種底氣更是直線上升。
不然，當初也不會在宏興大酒店因爲一句話就拍桌子。
“這世上，誰規定只准祁天勝這種公子哥欺男霸女，不准我這種吊絲以命相博？”
曾凱輕笑一聲，“祁天勝那人雖然混賬，但架不住人家投了個好胎。祁家在小城雖然做不到隻手遮天，但想要讓你在小城無立足之地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今晚我落在了你手上，可以任你處置。”
“但給你個忠告，今晚的事情最好是當做沒發生過。”
“因爲，祁家不是你能招惹的。”
範成鋒就這麼靜靜的聽着曾凱把話說完，最後，一把將雪茄扔在了地上，“說完了？”
一把揪住曾凱的衣領，將其光溜溜的腦袋照着麪包車上撞去。
“祁家很了不起？”
“他可以殺我，我不能弄他？”
“你算什麼？”
“不過是祁天勝的一條走狗而已，”
每說一句就撞一下，曾凱頭破血流，面色蒼白，範成鋒最後那句話直擊曾凱心頭。
雙手緊握着拳頭，牙關死死的咬着，雙目彤紅，大吼一聲，居然想要掙脫範成鋒的控制。
只不過，這根本就是在做最後的困獸之鬥。
範成鋒死死的摁着曾凱，面露猙獰，“說你是走狗，不服？”
曾凱嘶吼着。
嘭！
範成鋒又是一拳捶在他胸口，“搖尾乞憐的作態，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充好漢？”
這些人都是想要自己命的人，範成鋒做不到寬宏大量的饒恕。
正如電視劇裡的一句臺詞，原諒他那是上帝的事情，而我的任務就是送他去見上帝。
雖說沒殺過人，但如果要咄咄逼人，他心中也是有刀。
曾凱頹然的坐在地上，任由範成鋒一拳一腳落在他身上。
“是啊，我是一條走狗，我曾凱這輩子都是在給人當狗，又有什麼資格來說人呢。”
沒有誰生來就是願意給人當狗的，一入江湖，身不由己。
範成鋒停住了手中的動作，不是說對於曾凱的遭遇有了一絲同情，只是揍一條鹹魚沒意思，還有點累。
“祁天勝說要廢了你五肢，擡到蘇雅婷的面前。”
曾凱有氣無力的說道。
範成鋒只感覺胸口有一團火在燃燒。
老話說，殺人也不過是頭點地，祁天勝居然如此歹毒，真是罪該萬死。
“祁家是嗎？”
範成鋒的臉徹底冷了下來。
“你讓我無法在小城立足，我讓你傾家蕩產。”
範成鋒緊握着拳頭，再看向曾凱的時候，卻笑了，如和煦春風，可曾凱卻一點都感覺不到溫暖，有的，只是滲透到骨子裡的寒冷。
“你是想繼續給祁天勝做狗，還是要挺起脊樑堂堂正正做人？”
曾凱有些疑惑的看了範成鋒一眼，一言不發。
“說話，”
範成鋒一腳踹在曾凱的身上，“人不做，要選擇做狗？”
曾凱咳了一口血出來，有些淒涼的說道：“我既然上了這條賊船，那就永遠都無法靠岸的。”
“上有高堂，下有兒女？”
範成鋒輕笑一聲，“祁家有錢有勢，可那又如何？樹挪死，人挪活，難道你就不能動點腦子？”
“做人不難，難的是能挺起脊樑骨。”
跟着範成鋒去找祁天勝的麻煩，曾凱又不傻。
範成鋒除了這一身功夫之外，還有什麼優勢？
在祁家面前，簡直就是拿雞蛋去磕石頭。
“我會給你機會的，”
範成鋒一記掌刀劈在曾凱後腦勺上，後者再次歪頭栽倒。
之所以和曾凱這祁天勝的狗腿說這麼多，主要是範成鋒認爲，再怎麼不濟，有關祁家的事情，曾凱要了解的比自己多。
他要讓祁家傾家蕩產，不做到知己知彼怎麼能行？
拿出手機，正要進入漂流瓶，蘇雅婷的電話卻打了進來。
“宴會這麼快就完了？”
“等我一會兒，馬上就過來。”
蘇雅婷已經到了小吃街，但並沒有找到範成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