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遙將手中疑似山魈妖晶的青石子在胸口擦了擦，小心翼翼地放進了貼身的口袋裡。
他已經知曉，這一次並非如在《金庸羣俠傳》世界，在這一個月期限內，他並不能隨意進入“主神空間”。
這意味着他無法隨意兌換物品，生存難度無疑是大了很多。
“祝我好運！”肖遙眯起眼睛看着那有些刺目的日光，心中暗暗祈禱。
……
寧採臣和聶小倩已經醒來，兩人穿好衣服，先後走出房門。
院子中央，燕赤霞正在練劍，劍法飄逸，讓寧採臣這樣對武道不通之人都感到一陣心馳神往。
聶小倩凝視燕赤霞的動作，眼中閃爍着一絲絲嚮往。
看到二人起來，燕赤霞稍稍加速，很快便收劍而立。
將早早從集市上買來的餐點拿來，擺在院中的石桌上，燕赤霞招呼着二人一起來吃。
吃飯之際，寧採臣數次擡頭，眼見燕赤霞始終只是悶頭大口吃飯，終於在三分鐘後，主動開口。
“燕大俠，你以後有什麼打算？”他問。
復活聶小倩之前，二人其實有過這方面的討論，只不過那個時候都沒有做出最終的決定。
“你呢？”燕赤霞問放下手中的筷子，擡起頭來。
他那黑臉之上難得的帶上了些許鄭重。
聶小倩輕輕垂手，亦是看向二人。
她的心情最爲複雜。
在她看來，跟寧採臣一起，過上相夫教子的日子便是最好的選擇，可是酒館的存在總是在勾起她心中的些許憧憬，讓她覺得僅僅這樣並不算完美。
寧採臣沉默了數秒鐘，擡起頭來，認真看着燕赤霞，說道：“我想遊學天下，順便跟你一起抓鬼降妖，還這個世道一個朗朗乾坤！”
燕赤霞微笑着搖了搖頭。
聶小倩欲言又止，眼中的光彩稍稍黯淡。
就在寧採臣看着燕赤霞的模樣，以爲他這是要拒絕時，豈料燕赤霞轉而頷首道：“好。”
“你答應了？”寧採臣驚喜道。
他的實力相對於尋常人不弱，可是碰上燕赤霞這等絕頂高手，根本不值一提。
厚着臉皮提出這個請求，寧採臣其實有抱大腿的意圖。
故此，對於燕赤霞答應的如此乾脆，他頗爲驚訝。
燕赤霞將桌上的二鍋頭拿來，美美地喝了一口。
他放下酒瓶，瞟了眼聶小倩，轉而道：“但是我有一個要求。”
注意到他的視線，寧採臣心中微驚，繼而生出不滿。
“燕大俠這是何意？”他語氣不悅。
“莫非這老道士對小倩真的別有所圖？”寧採臣暗想，臉上的不滿愈盛。
這個年代可不存在年齡代溝一說，“一枝梨花壓海棠”還被人傳作風流趣事，情場佳話。
“你知道我爲何盡心盡力的幫你嗎？”燕赤霞手裡抓着酒瓶，目光緊盯着寧採臣。
“爲什麼？”寧採臣問。
他下意識地看向一旁的聶小倩，右拳已經握緊。
“難道他真的是覬覦小倩的美貌，所以才這麼做的？”寧採臣心中憤怒地咆哮着，“老匹夫，我跟你勢不兩立！”
燕赤霞卻是淡淡一笑，那笑容讓寧採臣越加的覺得欠揍，很想不顧一切地揮出拳頭。
只可惜實力不濟，這讓寧採臣心生無力感。
“你身具不俗的氣運，”燕赤霞道，“不論多麼糟糕的情況，有你在總能化險爲夷。”
寧採臣眨巴了下眼睛，有些不太理解。
“換句話說，你祖上世代積德，以至於到你這一代福緣深厚，我幫助你也是在給我自己積德。”燕赤霞說。
對於因果輪迴之說，寧採臣多少有些瞭解，聽聞到燕赤霞的話，略微恍然的同時，又隱隱覺得不太對勁。
可隨後，他又想到另一個問題，若是自己真的福緣深厚的話，這個傢伙還敢跟自己搶女人嗎？
似是猜到了寧採臣的想法，燕赤霞道：“小倩有過鬼靈經歷，在道法之上必將擁有遠超普通人的悟性，所以我想收她爲徒。”
“你要收小倩爲徒？”寧採臣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感到荒誕。
讓一個女人學習道法，莫非老道士想讓小倩成爲一個道姑？
燕赤霞鄭重點頭，說道：“我們這個門派的傳承完全依靠機緣，也沒有什麼師傅祖師爺之說，所以說雖然修習道法，卻不會帶來身份的改變。”
“以後我們行走天下，降妖捉鬼，每日我會抽出半個時辰向小倩傳授道法，你要是有興趣也可以聽。”燕赤霞道，“除此以外，其餘一切照舊。”
寧採臣聽着燕赤霞的說法，逐漸有些動搖。
只要自己的小倩不用成爲道姑，那麼只是學習道法的話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更何況，自己決定跟着燕赤霞遊學天下，小倩必然得跟在身邊，紅袖添香固然好……
“小倩，你怎麼想？”寧採臣側頭問。
聶小倩伸手抓住寧採臣的手掌，柔聲道：“我不想成爲你們的累贅，所以……我願意拜燕大俠爲師。”
“那便好。”寧採臣說。
他心裡爲之前誤會了燕赤霞而略有幾分愧疚，所以得到聶小倩的首肯後，便也沒有阻攔的想法。
不過……
聶小倩是累贅的話，他又何嘗不是？
畢竟他可沒興趣修習道術，抓鬼降妖只是混時空幣的副業，平素還要讀書，燕赤霞這樣一個除魔師帶着他看起來並非好事。
“你願意帶着我，莫非是因爲小倩？”寧採臣皺眉問。
“我需要你的深厚福緣。”燕赤霞喝了一口二鍋頭，微笑道，“你不覺得你是一個很不錯的吉祥物嗎？”
寧採臣臉色一變，有些想罵娘。
聶小倩掩嘴輕笑。
燕赤霞卻是繼續大口喝着二鍋頭，仿若之前說了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不過他說的並沒有錯，雖然之前一個勁幫助寧採臣更多的是爲了心中的道義，可是和寧採臣身上的“福緣”不無關係。
這所謂的“福緣”，燕赤霞能夠通過“觀氣”之術看到。
可他並不知道的是，這種“福緣之氣”，其中也夾雜了另一種“氣”，而那便是主角光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