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方野沒有拒絕，而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他不懼怕厲衛國或這什麼烏托邦，但他怕將父母親人牽涉進來，如果厲衛國真是這烏托邦的人，他的身份應該在徐海水之上，有些事，還是要和他說清楚比較好。
他方野並不惹事，但絕不怕事。
夜色中，方野獨自一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城中村。
厲衛國站在一個殘破的平房頂上，抽着煙，背對着他，像一匹孤獨的狼，在仰望着月色。
方野慢慢走近，看着他的背影，倒是莫名的感覺到了一絲淒涼。
厲衛國聽到了方野的腳步聲，沒有回頭，突然開口道：“方野，你覺得這個月色美嗎？”
方野不知道他爲什麼突然這麼問，便迴應道：“是的，很美，組長，你找我來這裡，說有重要的任務？”
厲衛國嘆息道：“月色如此美，城市如此美，人類幾千年文明，才發展到了今天這一步，可是，不久的將來，這一切都將不復存在，國破家亡，無數的人將會死去，我們眼前的這一切，都將化爲廢墟。”
厲衛國說到這裡，突然轉過身來，居高臨下，看着方野，道：“小方，你說，我們身爲變異者，獲得了這與衆人不同的能力，真的就坐視着這一切發生，卻束手無策嗎？”
方野道：“組長，你怎麼知道不久的將來這一切就不復存在了？雖說現在出現了變異生物，但我相信國家，憑國家的力量，這些變異生物翻不出多大的浪花的，上次的變異生物大暴亂，軍隊一進城，不也很快平息了嗎？組長，你爲什麼這麼悲觀呢？”
厲衛國拋掉了手上的菸頭，道：“你還記得上次在那展覽館裡見到的那個自稱是最後一位瑪雅人的白衣姑娘嗎？”
方野點頭道：“我記得。”
厲衛國道：“記得她當時說過嗎，曾經舊日的統治者即將要歸來，全球物種變異就是徵兆，是這些統治者在挑選追隨者，開始我認爲她說的話都是危言聳聽，一直到……”
厲衛國深深吸了一口氣，聲音變低沉：“一直到那個鬼子母神像的出現。”
方野默默聽着。
對於鬼子母神像，他記憶深刻，只是他想不明白厲衛國爲何突然提起了它。
“這鬼子母神像可以吞噬熱武器的能量進化，這能力可以說是逆天，就算是再強大的導彈只怕都傷害不了它，反而能夠令它變得更強大，一直到後來省城的海藍組的人出現，這才暫時制服了它，將它帶走，進行研究。”
“可是對它的研究，得出了一種很可怕的結果，我通過一些關係，知道了一些內幕消息，據說，這鬼子母神像……極有可能就與那舊日統治者有關。”
方野心頭一震，微微張嘴，想要說什麼，又緊緊閉上了。
厲衛國臉上露出了深深的恐懼。
“如果以我們人類的成長來類比，這鬼子母神……實際只相當於嬰兒期的人類，如果給它機會，它會成長到難以想象的境界，我們無法想象，完全成熟的鬼子母神……會強大到什麼樣的層次，也許，它就是那個瑪雅女子所說的舊日統治者的後裔，甚至有可能它就是這舊日統治者其中的一員，只是因爲某種原因，提前出世了，不論是什麼都從偏面證明了，舊日統治者是真實存在的，曾經的地球上，真的存在過一羣我們人類無法去想象的恐怖生命體，它們的強大，對於我們人類而言，就如同傳說中的神魔，甚至有可能神話傳說中的神魔，就是以它們爲原形創作出來的。”
厲衛國一口氣說到這裡，方野沒有插嘴或答話，他心裡完全被震撼到了。
雖然他不能肯定厲衛國說的話到底有多少是真實的，但本能的感覺他說的話中有一定的道理，那鬼子母神的逆天能力，他是親眼目睹，的確是駭人聽聞。
如果說那些舊日統治者真的都擁有這樣的逆天能力，就意味着人類科技最強大的武器對它們完全失效。
那後果簡直不敢想象。
方野雙後慢慢握成拳頭，又慢慢鬆開，心情漸漸平靜下來，道：“這麼說的話，人類最終的結局，已經註定了嗎？”
厲衛國搖頭道：“不，我們人類，還有最後的希望，那就是我們這些獲得了超凡力量的人類。”
“我們獲得的超凡力量來自舊日統治者，但也是對抗它們的最後手段，只要我們能夠聯合整個世界上所有的獲得超凡力量的人類，我們團結在一起，一定可以打敗這些人類大敵，拯救整個人類世界。”
厲衛國說到這裡，雙手握成了拳頭，臉上神色有些激動，有些猙獰的看着方野。
方野輕輕籲出了一口氣，突然道：“組長，你也是烏托邦的人嗎？”
這話一出，厲衛國一呆，臉上神色突然僵住了。
之後，他慢慢放下了雙臂，鬆開拳頭，露出一絲笑容，道：“方野，你爲什麼會這麼問？”
方野雙手一攤道：“這還用說嗎？如果你只是咱們小組的組長，你好好的約我來這裡說這麼多幹嘛呢？只有烏托邦的人，纔有可能跟我說這些話。告訴我這些，無非就是想讓我明白現在的情況已經十分嚴重，只有所有的變異者聯合起來，纔有希望拯救人類，拯救世界，我也應該加入這樣的組織，這想要將所有變異者聯合起來的組織，不正是烏托邦？組長這是要邀請我加入烏托邦嗎？”
厲衛國看着方野，一時沒有說話，半晌才笑着搖搖頭道：“方野，你知道我們所在的這個特殊應急處理部門成立的目的嗎？”
方野道：“知道，爲了處理那些變異生物引發的事故和災難，維持社會的秩序。”
厲衛國淡淡一笑道：“你太天真了，真以爲就是這樣嗎？這只是明面上的，實際真正的目的只是把我們置於明地，更好的掌控我們，監視我們而已，對於普通人類而言，他們是無法從內心真的認可我們的存在，我們被他們視爲了異類，將來如果有機會，我想，他們會毫不猶豫的消滅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