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米嬈即將將手拍到墨瀟白的臉上,按理說這個時候他應該配合她喊“啊啊”,然後假裝被打,頭隨着她的手左右搖這樣,可是他做出的一系列動作,卻惹的她當場就爆笑出聲,捂着臉往後退了一步:“啊,你要不要這樣肉麻啊!”
原來,墨瀟白在米嬈的手即將伸過來的時候,竟然突然單膝下跪,兩手托腮,鳳眸更是炯炯有神的朝她眨巴眨巴,那萌噠噠的帥氣模樣,當時就讓她笑了,剛要轉身讓他站起來時,這人竟然不知從哪裡變出一束花來,就這般真摯的,遞到了她的面前。
這個時候,她臉上的笑意還沒褪去,看到墨瀟白做出的這個舉動,不知怎麼的,眼淚竟然就這般滑落了下來:“你,你這是?”
“你曾經告訴我說,你期望有一天,我會以這樣的方式向你求婚,嬈兒,我現在做到了,你,會真心的答應我嗎?”
米嬈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話嚇了一跳,不可思議的指着自己:“我,我告訴你的?”
隨着她尾音的提高,墨瀟白的神色突然一暗:“沒想到,你居然忘記了。”
不,不是,她什麼時候告訴他這個了?
可是一看墨瀟白如今的略顯黯然的神色,她馬上補救:“瀟白哥哥,你再想想,我是在什麼情況下說的?我明明記得自己沒有當你面說過呀,因爲這是我的確是我的一個夢想,可是,我的確沒當你面說啊!”
她這不解釋還好,一解釋,某人的臉色便越發的難看了,儘管如此,卻也下意識的就思考起來,這妮子是在什麼情況下說的這句話,不想不打緊,想完之後,他突然間沉默了。
因爲,很簡單,這妮子是夢中說的話,恰好被他這個偷窺者給聽到了,是以,纔會記在心裡這麼久,今天這一幕,他其實在心裡面演練了好多次,可這說和做比較起來,還是有一定的難度的,尤其是,他第一次聽說,這種方式,是屬於求婚的最基本禮儀。
他自出生以來,上跪天地,下跪父母,從來沒有跪過在此之外的任何人,米嬈,是這些人之外的唯一一人,足以可見,這對於一位皇子,乃至如今金國的皇帝來說,是何等艱難的決定。
可就是這樣一個艱難的抉擇,他做了,他竟然爲了圓她一個夢,爲他下跪求婚了?
米嬈,你何德何能能得夫君如此厚愛?這樣的情況之下,你不答應,那還說得過去嗎?
怪不得,怪不得她剛剛一看他的動作,眼淚就莫名的掉了下來,那不是感激,不是內疚,而是幸福的淚花啊!
想到這裡,她突然跑上前,緊緊的摟住墨瀟白的脖子,並在他臉頰上狠狠的‘吧唧’了一口,這才接過他手中的鮮花,輕輕的將他扶起來:“瀟白哥哥,雖然我早就已經答應了你,可是在你這般真誠的舉動之下,我還是要告訴你一次,我愛你,很愛很愛你,也很願意,非常願意,超級願意嫁給你,從今往後,我會站在你的身邊,做一個能夠幫得上你的,能夠爲你排憂解難的合格的妻子,讓我們攜手與共,一起創造屬於咱們的美好明天,好不好?”
“這就是你的真心話大冒險中的真心話?”
墨瀟白突如其來的話,讓米嬈挑眉一笑:“對呀,就算我們猜拳平手了,我還是要麼麼你的呀,瞧,剛剛我就行使這個權利了呀!我的表白,算不算我的真心話?”
墨瀟白目光掠過她笑靨如花的臉,眼中多了絲感動:“算,我的嬈兒這般清楚的告訴我,她愛我,我怎麼能感受不到呢?”
當他略顯粗糙的手指摩挲着她光潔的下巴時,深眸之中掠過一抹光華,他垂下頭,湊到她的耳畔,壓低聲音,用溫柔的如同春風拂過暖人心窩的話道了句:“我的嬈兒,今天我也告訴你,我,墨瀟白,會用自己的餘生來守護你,疼惜你,愛護你,和你一起慢慢變老,我們的愛情就算不是轟轟烈烈的,卻絕對是最真實,最溫馨的,就好比你說過的,一生一世一雙人,聽明白了嗎?以前不夠明瞭,今天我再這裡向你保證,你,米嬈,將會是我墨瀟白今生,唯一唯一的,摯愛,唯一!”
如果說米嬈的告白帶了絲俏皮活潑的意味在其中,那麼墨瀟白的告白,對米嬈來說,絕對是衝擊性的,先是單膝下跪,而後又下了重諾,這在現代來說或許是稀疏平常的,可是對他,尤其是他一古代皇帝的身份來說,絕對絕對是空前絕後的。
所以,她震驚。
所以,她感動。
有這樣一個願意爲你付出的男人守護在你的身邊,還能生出任何不滿的情緒嗎?
墨瀟白,誰又能想到,當年的無心插柳,會釀造了今日柳成蔭的美好姻緣?
或許只有在這一刻,她才無比感謝米王氏,如果不是她,她又怎能攀得上墨瀟白這棵常青樹呢?
或許是因爲太高興了,米嬈拉着墨瀟白又開心的猜起了拳,寂靜的花園中,兩人的聲音時不時歡快的響起,霎時激動。
兩隻小蜜蜂啊,飛到花叢中啊……
左飛飛,右飛飛,飛來飛去,吧唧一口,吻上了,(*@ο@*)哇~,真的是太甜太甜了。
甜蜜的結果,就是某人破天荒的第一次,在墨瀟白麪前,喝大了。
望着已經醉成爛泥躺在地上人事不省,醉氣熏天的米嬈,墨瀟白的腦袋雖然也有些發懵,但是人,卻是清醒的。
他搖晃着身體走到米嬈的面前,擡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臉:“醒醒,醒醒,還能站起來嗎?”
回答他的,則是一些他聽不懂的呢喃聲,醉酒下,他的丫頭臉色紅撲撲的,怎麼拉,怎麼拽,身體都是軟的,別說站了,就是拉起來都非常的困難。
無奈之下,墨瀟白只能將她給抱了起來,想到慈寧宮中她是和月奴住在一個房間的,他這時候送她過去,明顯的不方便,於是,揚聲喊道:“梅雪。”
梅雪驀地從黑夜中出來,穩穩的落在了墨瀟白的面前:“回慈寧宮說一聲,嬈兒喝醉了,今晚,暫時留在勤政殿,一會兒你們四個也一併過來,照顧她。”
“這……,皇上,這隻怕不好吧?”再怎麼說,他們也是未婚關係,雖說他是皇上,可爲了自家主子的聲譽,留在勤政殿,實屬下下之策。
梅雪的出發點自然是好的,但是這個時候的墨瀟白卻不想將這些規矩禮儀放在嘴邊,按照他以往的性子,或許不會重複第二遍就將人給打發了,可這個話題怎麼也是針對米嬈的名譽,他做不到不解釋,是以,耐着性子看向梅雪。
“你想太多了,且不說她這個樣子回去會不會鬧得整個慈寧宮夜不能寐,單是如今的後宮,還有誰敢私下裡議論她的八卦?還有,朕比任何人都知道愛護她,之所以將她留在這裡,無非是不想去叨擾母后她們罷了。”
梅雪看了眼歪在皇上懷裡嘴巴吧唧吧唧的不知道在回味什麼的小姐,不由微微嘆了口氣,皇上也真是的,怎麼能讓主子喝這麼多呢?
可這怨氣十足的話,偏偏有不敢說,只能對着皇上並不算完美的藉口點了點頭:“是,皇上,奴婢知道了,奴婢這就吩咐她們過去準備。”
墨瀟白點點頭,也不理她,直接轉過身,朝勤政殿的後院走去,勤政殿的前殿是議事辦公的地方,中殿是與大臣們招待貴賓的地方,而後殿纔是皇上真正休息之地。
平日裡,皇上下朝之後,一般都會在勤政殿辦公,這座宮殿不屬於後宮,卻又緊鄰後宮,面積之大,乃整座皇宮中最爲氣派的之地。
雖然只是一個後殿,但也有獨立的花園,偏殿,主殿,整個佈局絲毫不遜於米玄奕曾經的侍郎府。
自然而然的,墨瀟白將米嬈送到了他主殿旁的偏殿裡。
別問他爲什麼不直接送到他的主殿,他也想,可是他卻違心的拒絕了,只因爲,她是他的未婚妻,他要給她最起碼的尊重。
就在他安排下面的人準備熱水的時候,米嬈卻突然從*上坐了起來,捂着嘴,表情十分痛苦。
墨瀟白一看這情況,立即意識到什麼,趕忙給她找痰盂,可是找了半天,也沒找到,“來人,來人啊!”
喊話的功夫,只聽‘嘩啦’一聲響,墨瀟白背脊一寒,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果然,回頭一看,米嬈正趴在*邊大嘔特嘔,模樣痛苦的不行。
不過眨眼的功夫,偏殿之中便瀰漫了厚重的酸腐味兒,他微微皺眉,即使表情很是抗拒,卻還是大踏步的走上前,掂起桌上的茶壺走到她身邊,輕輕的撫了撫她的後背,柔聲道:“感覺怎麼樣了?好點兒了嗎?來,喝點水,漱漱口。”
可惜這個時候的米嬈,沒有給他任何迴應,墨瀟白看看這滿地的狼藉,再看看旁邊像只貓兒一般趴在那裡無力喘氣的女人,最後,無奈的站起身,將她拖到*榻邊,重新抱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梅雪她們嘩啦啦的跑了進來,一看這情況,眼疾手快的命人過來清洗,墨瀟白卻抱着米嬈直接往主殿的方向走,梅雪嘴巴張了張,正要說什麼,蘭雅卻在身後無聲的扯了扯,無奈,到了嘴邊的話,不得不硬生生的嚥了下去。
“如今都這個情況了,你還是不要管了。”
“是啊,總不能讓主子睡在這滿是酸臭味的房間吧?”
“那不是還有一個……,”
最終,梅雪的聲音被堵在了其他三人的勸阻下,乖乖的下去準備醒酒湯和換洗衣服,今晚,勢必要大戰一場了。
或許是將胃裡面能吐的東西全都吐出來了,米嬈的呼吸比剛剛的平穩多了,墨瀟白坐在她的身邊,望着她酗酒後,暈滿紅雲的容顏,手指輕輕的捏了捏她的臉頰:“你呀,還是這個時候看起來可愛些。”
沒想到他這一捏,居然在她的臉頰上留下了清晰的指頭印,墨瀟白眉頭一皺,不會吧?
接着,又試試另外一邊,好傢伙,他明明沒怎麼用力啊,怎麼捏過之後,臉上就留下痕跡了?這皮膚,是不是也太嫩了?
在接連試了幾個地方之後,墨瀟白徹底歇菜,得,以後娘子裸露在外的皮膚,只怕是不能任他挫揉了,一不小心,那可是會被人給想歪的。
正好這個時候熱水擡過來,墨瀟白將空間留給梅雪她們,自己則去了偏殿,他如今也是一身的酒味兒,也該好好的醒醒,不然腦子一熱,還指不定做出什麼不該做的事呢!
空間中,白芷一臉憧憬的抱着自己拖着下巴的小拳頭望着空間之外的墨瀟白,犯着花癡:“啊呀,這個男主子真不是一般人啊,你們看,他真的很疼咱們的主子呢,不但將房間讓給她,竟然一點也不嫌棄她,你們說說看,這樣的男人是不是很難找呀?”
“怎麼就難找了?我瞧着那兩位世子爺對待他們的夫人也很好,這就叫自己的女人自己疼,知道不?你是沒看到主子她哥哥,對待那靈月姑娘也是好的很,所以說,這人類的世界跟咱們是不一樣的,人家是有感情,我們的,那就是傳宗接代!”
“呸呸呸,誰跟你是咱們啊,誰說我們就是傳宗接代啊?我們是靈*,又不是普通的動物,咱們也是有感情的好不好?怎麼被你這麼一說,讓我有一種自己就是畜生的感覺呢?真是,真是鳳凰嘴裡吐不出象牙,哼!”
白霧嘲弄的看了她一眼,“不會用就不要亂用,什麼鳳凰嘴裡?鳳凰嘴裡本來就不會吐出象牙,人類比喻的是狗,明白不?像我如此高貴的鳳凰血統,你居然拿我和狗比,你怎麼不拿自己做對比呢?我剛剛哪裡有說錯?我們就算是靈*,那也是*,*是啥,明白不?白芷你敢說,你將來找伴兒不是先發情,後xxoo?最後繁衍下代?你難不成還要和人一樣談談情說說愛?”
白芷嘴角使勁兒的抽了抽:“你才發情呢,你全家都發情,滾滾滾,聽到你說話我都要氣死了,趕緊的,本來多好的幻象,多麼好浪漫的環境啊,被你這一攪和,那完全就是,完全就是,”
“就是什麼?”白龍也好奇的湊了過來。
“就是你們給我滾一邊去,你們這些臭男人,無論是靈*,還是靈植,都是臭男人,哼,一點都不可愛,趕緊滾開,本姑娘不和你們玩兒了!”
等白芷氣呼呼的跑開,花浪帶着一絲絲的花香悠然的飄過來,妖嬈的臉上滿是莫名其妙:“大爺的,關爺什麼事?還,靈植?呵呵呵,唉,雖然很對,但是,爲什麼就莫名的不舒服呢,主子這會子倒是好了,安安靜靜往*上一躺,美美的睡大覺去,她纔不去管我們爲她吵成什麼樣子呢!”
“所以說,不管是靈*,靈植,還是人,這些種類當中,任何雌性的物種,都是麻煩的!”
“1.”
“2。”
“3.”
恰好在此時走出來的米影看到這一幕,無語的抽了抽嘴角,果然,人類和動物乃至植物的世界,絕對絕對是無法交流與溝通的。
沐浴更衣,喝了醒酒湯之後的米嬈睡的更加的舒服了,墨瀟白更衣之後,也只是進來看了她一眼,便轉身離開了,剛開始梅雪她們以爲他是去了偏殿,直到第二天才知道,他直接去了御書房,想來,也是不想爲米嬈帶來困擾吧?
*好眠。
翌日一早,宿醉的後宮就是,頭痛欲裂,外家渾身無力,那痛苦的模樣,讓特地趕來查看她情況的靈月好生誤會了,誰讓米嬈醒來的時候,躺的地方是皇上的龍塌呢!
龍塌是什麼地方啊?後宮女人夢寐以求的地方啊,而且有機會能與皇上同*共枕到天亮的,可就只有皇后娘娘啊!
於是乎,在米嬈意識到靈月脣角邊的似笑非笑來自哪裡的時候,當即一巴掌拍了過去:“你想什麼呢?我昨晚喝酒了,有誰會對一個醉鬼感興趣呀?況且,如果我們真的那啥那啥了,怎麼可能會是我這個樣子?”
月奴眨巴眨巴眼睛:“不是這樣,是哪樣?”
下一句話就是,難不成你看到過?
米嬈一噎,竟然不知要怎麼回答,好在這個時候,梅雪過來幫她洗漱,米嬈看了眼周遭的環境,立即起身:“對對對,咱們得趕緊離開這裡,這裡可是皇上的地盤,我們得儘快離開,尤其是靈月你,我還好說,將來是這後宮裡的人,可是你,那可是靖國侯府未來的侯夫人,怎麼能隨便進皇上的寢宮呢!”
月奴嘴巴一張:“啊?還有這說法?”
“不是有這個說法,而是,你難道說起來不覺得很奇怪啊?”想到這裡,米嬈加快手中的速度,三兩下就解決了洗臉刷牙,而後立即命令幾個丫鬟給她更衣梳頭,好似在這裡多待一秒鐘,就是一種折磨似的。
在米嬈的催促下,幾個人不過一炷香的功夫,就已經拾掇完畢,這個時候的墨瀟白自然是在早朝,一行人急匆匆的回到了慈寧宮,當然,少不得要被太后和宋氏數落一頓,但是除了交代她以後要少喝酒之外,旁的居然沒說,比如,她夜宿勤政殿一事,居然連提都沒提一句。
“不對呀,難道這麼大的事,我娘他們不知道?”
月奴撇撇嘴:“你想得美,怎麼可能不知道?可是就算她們知道了又如何?皇上已經派人過來通知,難道他們還能攔着呀?還有,太后是誰啊,那可是皇上的孃親,人家指不定是巴不得你爬上皇上的*呢,你看看,按照皇上這個年紀的,早就抱孫子了吧?可皇上和八王爺呢,一個還未成親,一個成了親吧又分了,到現在也不知道去了哪裡,太后娘娘自然是將希望寄託在你們身上了?”
“去去去,說什麼呢,什麼我爬上皇上的*?這話怎麼越聽越刺耳呢!”
“還有更刺耳的,你要不要聽?”
“我不要,我告訴你啊,我們昨晚,真的什麼也沒發生,因爲他,他根本就不在勤政殿,昨晚直接就去了御書房啊,今早上也沒回來,這些剛剛梅雪不是已經解釋清楚了嗎?怎麼你還糾纏不休啊?”
月奴忍不住翻了翻眼皮,“那怎麼就是我糾纏不休啊,那明明是後宮都在傳這件事好不好?”
米嬈正在喝茶,猛然聽到這句話,當時就噴了茶,“咳咳咳,你說什麼?整個後宮?拜託,有沒有這麼誇張啊?”
現在的後宮都沒幾個人了,這傳聞,特麼居然還能傳起來?這些女人是不是也太閒了啊?啊?她何時這麼重要了?怎麼她不知道啊?
“誇不誇張嘛,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這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戰爭,就算這後宮之中人再少,那也是女人最多的地方,你既然是未來的皇后,勢必就要引起各方的注意,這流言,自然而然就傳起來了,不過,這也沒啥,你和皇上馬上就要大婚了不是?”
米嬈:……,她還能說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