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縫銜接的神識，讓她把戰鬥中的一招一式，都看的一清二楚。
她也終於明白，爲什麼武王那麼篤定藥王會獲得最終的勝利。
雖然兩人都是靈聖巔峰的強者，但無論是所用的功法還是身法，藥王都能甩對方好幾條街。
短短十分鐘的時間，藥王依舊如一開始那般雲淡風輕，而對手的額頭已經遍佈着薄汗，甚至連身法都有點凌亂了。
恐怕不出三分鐘，藥王就能不費吹灰之力的把對方拿下，這壓根就不是一個級別的戰鬥。
君歡雖然也知曉了結局，但依舊非常認真的看着。
直到耳邊傳來一聲輕喝。
“你不要命了嗎？”
君歡頓了頓，收斂神識，疑惑的低下頭。
“這麼不間斷的釋放出神識，不怕識海枯竭崩塌嗎？”武王的眸底滿是怒意。
“你在關心我？”君歡指着自個兒的鼻子，笑嘻嘻的問道。
武王雙眸收縮了一下，怒意散去，又恢復了平靜。
但是這平靜跟往常卻不相同，這平靜如死水一般，讓人看不到一絲光亮。
藥王誤導他，君歡坑了他，他失去了自由，命落到了別人手中，都沒有讓他心如死灰。
因爲那時候的他，還有夢想。
想着君歡的妖孽天賦，想着君歡說不定真的能帶他去虛無城……
雖然這夢想實現的可能性很低很低，但還是有可能的。
所以，他的心底還是有期許存在。
可是現在，君歡的所作所爲讓他看不到一點希望了。
爲了一場戰鬥的觀摩，就不要命的使用神識，難道她不知道神識對於修煉之人來說有多重要嗎？
她肯定知道！
她知道卻依舊這麼做，那就只有一個原因，她根本就不把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
一個不愛惜自己生命的人，能承載他的夢想嗎？
君歡這會兒真的懵逼了。
她的專屬坐騎，似乎對她很失望？
難道別人的神識不斷被攪碎，最終會造成識海枯竭崩塌，她也一定會這樣嗎？
憑什麼啊？
君歡翻了翻白眼，繼續着之前的動作。
釋放出神識，神識被攪碎，再釋放出，再被攪碎……
“夠了！夠了！君歡，你給老子停下來！”武王感覺他的夢想，在君歡重複釋放出神識的時候，被不斷消磨。
他怕君歡再繼續下去，他會承受不住這種心裡壓力，選擇自我了斷。
“你是誰老子？滾！”君歡也毫不客氣的怒喝，“爺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個奴僕來指手畫腳了？”
武王被她噎的一句話都說不出。
“再敢打擾爺，爺賜你魂飛魄散！”君歡哼哼了幾聲，繼續着她的神識釋放。
武王已經握住椅子的雙手，又再次垂落。
罷了！罷了！
不就是跟着魂飛魄散麼？
有什麼了不起的？
武王乾脆封閉五感，闔上眼簾，像是一尊石像般豎立在那。
那些驚訝的紛紛議論聲，兩位靈聖巔峰強者的戰鬥聲，還有君歡神識被攪碎時發出的悶哼聲，都被他阻隔在外。
既然註定要死了，那就安安靜靜的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