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看錯。”大勢至菩薩言道：“雖然還不完整，但已經初見端倪，當屬玉清元始首書無疑。”
“菩薩上古時也曾親眼目睹玉清道祖出手，自然不會看錯，我豈敢懷疑。”燃燈上古佛搖搖頭：“無極天書真的出世，本也不打緊，上清混滅元經都重見天日了，也不少玉清再來一手。”
“只是這其中，我總感覺有些蹊蹺之處，是以心中有些掛懷。”
燃燈上古佛一邊說着，他頭頂腦後圓滿佛光裡的燈火，漸漸浮現幾分紫色，輕輕閃動。
“古佛可是有了新發現？”大勢至菩薩問道。
“還需要梳理。”燃燈上古佛沉吟片刻後說道：“不過，且不論那些還看不透的事情，只是無極天書如果真的重現，應在別人身上雖然問題也大，但應在少天尊燕趙歌身上，則再糟不過。”
雖然談論的對象燕趙歌眼下還未登臨大羅，但其他佛門大能此刻聽了燃燈上古佛的話，都深以爲然的點點頭。
“當初的楊戩和孫悟空，都沒他這麼迅猛的勢頭呢。”燃燈上古佛悠悠說道：“先前的擔心，果然不是多餘的。”
車輪戰三場，先重創九幽六大絕魔之一的乙木之魔，然後擊殺實力尤勝部分佛門正宗佛陀的白蓮淨土大羅第一人瞿蘇，最後更擊殺中古紀元便名噪一時的大妖九頭蟲。
三蕩三決，一路連勝。
這讓燕趙歌聲勢之盛，比起當年也是同一日裡車輪戰連打三場，對決妖、佛、魔三方強者的索明璋，甚至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索明璋當年連戰影魔、雲程萬里鵬、金剛不壞佛三大強者，敵人實力較之燕趙歌的對手更勝一籌，對手含金量更高。
但問題是，如今的燕趙歌還只是太虛元仙，並非大羅天仙。
這就讓他的戰績更加駭人聽聞。
再聯繫之前同樣因他而隕落的紅焰幢王佛、定光歡喜佛還有蓮臺弘法佛，就愈發叫人膛目結舌。
“三清同修，實力卓絕，可是難度也遠超尋常道路。”觀世音菩薩徐徐說道：“但燕趙歌能做到逆推無極天書這樣前所未有的壯舉，說明他不僅天縱奇才，悟性卓絕，同時揣摩道理入微，根基穩固。”
“照這樣看來，元天劫於他而言，並非不可逾越的屏障，很難指望他會遇到大瓶頸，長期滯留在太虛元仙層次。”
觀世音菩薩似贊似嘆：“如果沒有大的意外，那橫亙在他面前的阻礙唯有時間，只要給他足夠的時間攢一些水磨功夫，登臨大羅指日可待。”
一旁的普賢菩薩雖然沒說話，但贊同的點點頭。
他們兩個都是玉清嫡傳大能轉投佛門，對燕趙歌進境的判斷，自然叫其他人信服。
而對照燕趙歌如今在太虛元仙境界的實力，遙想他以後登臨大羅，所有人都能大致判斷出會是怎樣一番景象。
“少天尊，名副其實。”大勢至菩薩嗟嘆：“這次更叫他們得回戊己杏黃旗，如虎添翼。”
“不管怎麼說，這次雖然沒有拿到戊己杏黃旗，但我輩也沒有同道折損遭劫，算是不幸中的大幸。”燃燈上古佛微笑着說道：“妖族和外道那邊，比我們頭痛得多。”
西方極樂淨土固然沒有得到戊己杏黃旗，但妖族同樣也沒能得手。
甚至還爲此搭上了九頭蟲這樣一位妖族大聖。
白蓮淨土就更是虧的吐血，連折蓮臺弘法佛和瞿蘇。
就算外道進步相對而言更容易更迅捷，但到了大羅層次，難度也是極高，非常考究個人自身條件。
金吒，也就是靈山前部護法化身蓮臺弘法佛之前，也曾是根正苗紅的道門玉清三代嫡傳，根底悟性盡皆超凡脫俗，只是因爲種種原因，此前才一直滯留太虛，不曾證了佛門正果，之後轉投外道。
至於第二代劍佛瞿蘇，就更是可遇而不可求。
如果說蓮臺弘法佛的隕落還有一定機會在較短時間內彌補，那瞿蘇的隕落，很可能造成長時間的空白。
別說單獨白蓮淨土，將其他勢力都算上，億萬人口裡出這樣一個天才人物，也是概率很低的事情。
瞿蘇的隕落，對白蓮淨土來說，甚至可以算是元氣大傷。
沒有其他外力介入的情況下，甚至將改變一直以來白蓮淨土針對仙庭的優勢局面。
“多關心外道和仙庭最近的動向。”金剛不壞佛說道：“陸壓那邊也就罷了，但彌勒手裡那枚釋迦舍利，尤其需要留心。”
燃燈上古佛頷首：“所言極是。”
說罷，他想了想後，轉頭看向大勢至菩薩，微笑道：“少天尊所言自己將和羅淵末法天尊大婚，看來不似玩笑？”
“當衆所言，自然不會是說笑。”大勢至菩薩答道。
燃燈上古佛點點頭，然後衝觀世音菩薩說道：“不管立場如何，成婚雙方皆是當世人傑，我等理當道賀，不知菩薩可否辛苦一趟？”
觀世音菩薩和普賢菩薩對視一眼，普賢菩薩說道：“太乙和哪吒那裡，我不方便碰面，師兄可自行決斷。”
上古紀元時，木吒乃普賢真人親傳弟子，後來師徒二人跟慈航真人一同入了佛門。
普賢真人化爲普賢菩薩，慈航真人化爲觀世音菩薩，木吒則做了惠岸行者。
入佛門後，倒有更多時間是在觀世音菩薩座下聽講。
所以嚴格算來，木吒可以算是有兩位師父。
木吒因爲哪吒和太乙真人而隕落，普賢菩薩不欲前往道門諸天，觀世音菩薩思索片刻後，徐徐點頭：“我走一趟吧。”
“有勞菩薩。”燃燈上古佛雙掌合十。
“古佛客氣了。”觀世音菩薩搖頭說道。
事情議定，一衆佛門尊者，便即各自散去。
此刻西方極樂淨土已經恢復平靜，不似先前楊戩出手的時候，追打燃燈上古佛，將這裡幾乎打得天翻地覆之模樣。
唯有燃燈上古佛的佛國淨土，化爲烏有，此刻重建，也一片狼藉，破敗不堪。
燃燈上古佛端坐其中，又靜靜思索片刻後，喚來門下弟子，遞過一片竹簡，並吩咐道：“你去一趟仙庭，將此物呈給無量天尊，並將無量天尊的回信帶回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