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做的事情，溫玉仙見到了，親眼見證的。
保證書她看了，主要目的就是維穩。
至少要再穩定一年，也就是明年四月份。
在這之前，誰敢砸盤，誰就等着被追究責任。
本來不算什麼大事，唐建軍應該有能力說服這些人。
只不過中途被李遠插了一手，事情的性質完全變了。
她如同一個小透明般，看着李遠在臺上怒罵一羣大佬，這種幾乎在現實中不可能出現的場景，帶給她的震撼，可想而知。
不管這件事後果怎麼樣，至少此時此刻，她覺得李遠就是天下惟一。
李遠收起了所有的保證書之後，徑直來到了溫玉仙身邊。
溫玉仙趕忙往旁邊挪了一個位置。
開玩笑，李遠現在是公敵，自己就是個小嘍囉，可不想跟他沾邊。
但李遠直接坐了下來，說道：“感謝學妹今天來給我站臺，等會請你吃飯。”
溫玉仙：“？？？”
這傢伙在說什麼？
給他站臺？
自己配嗎？
再說了，就李遠現在的局面，誰跟他站一塊誰倒黴。
“不不不，我……晚上還有事，就不去吃飯了。”
她慌的要死，小聲說了一句。
李遠有底氣跟全天下作對，她沒底氣。
已經入了這一行，她還想提升自己，不想狼狽出局。
結果，李遠突然趴在她耳邊說道：“陪我吃飯，我就收你爲徒，把我所有的技巧經驗教給你！”
“？？？”
溫玉仙其實是想要拒絕的。
此時的李遠，就是一個巨大的不穩定因素，跟他在一塊，會被誤認爲同夥，然後……
但是他說的條件，又特別有吸引力。
李遠要是沒有實力，今天就不會這麼狂。
不說他在美股賺了多少錢，就憑對A股的操盤，目前沒有任何人能比得上。
他說的那些話確實很狂，但哪一個不是事實？
他爲基民賺了兩千多億，爲股民分紅七百億，有幾家金融機構可以做到？
而且這些都是他在短短一年之內做的。
雖說對市場的理解，需要天覆，需要自己去悟。
但李遠這種集大成者，必然有更好的方法。
即便不能跟他一樣，至少也能讓自己少走幾年彎路，可能會促進自己悟道。
許多人看見李遠跟溫玉仙交頭接耳，在那邊親密談話，心裡已然把溫玉仙歸類到李遠的陣營。
即便溫玉仙背後的東方鋰能屬於傳統勢力，但區區一個東方鋰能，還不足以讓他們在乎溫玉仙。
所以，即便溫玉仙沒有回答，就憑藉她李遠跟她說悄悄話的動作，她已經不可能當一個旁觀者了。
這場會議，除了李遠之外，沒有一個人開心。
唐建軍在拿了保證書之後就離場了，把保證書封存後，來到了老頭子這邊。
他什麼都沒說。
但老頭子早就知道了。
老頭子笑呵呵的說道：“受委屈了吧？這算個屁啊。”
唐建軍訕訕說道：“沒有沒有，可能人家李遠說的也是事實。”
“什麼叫可能？本來就是事實！說白了，你們就是瞻前顧後。”
唐建軍沒想到自己領導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瞻前顧後難道不好？非要極端才叫好？
老頭子似乎察覺到了唐建軍的不解，說道：“小唐，時代變了，連我這個老頭子都知道時代已經跟以前不一樣了，你怎麼就還沒發現呢？以前我們瞻前顧後，那是因爲我們還弱小，我們需要韜光養晦。
從我們計算GDP的方式就能看出來，我們計算的數據是純粹的生產總值。而別的大部分國家，GDP計算方式都比我們誇張很多。比如房子即便是自己住，也會折算租金，哪怕沒有房子，是個流浪漢，每個人每年身上也會被平攤很多GDP，空房子沒有租出去，也算租金GDP。
在虛弱的時候，骨頭可以軟些，不丟人。但一直軟下去，可就丟人了！我經歷過三個時代，小時候即便再窮再餓，也沒有丟過信心。可不知道怎麼了，有些70，80，90年代過來的人成爲中堅力量之後，反倒變得畏首畏尾。現在已經2020年了，不是1980年，也不是1990年……
我們佔據了全球35%的工業產值，即便是排在第二的美麗國，也才11%。至於所謂的高端產業，你該不會也跟別人一樣，覺得除了高精端光刻機，別的就不算吧？總不至於看了基本意林讀者，就覺得我們連個圓珠筆頭都生產不出來吧？總不會覺得我們的航天工業會比一個畫大餅的商人差吧？我們已經在90%的工業類目達到了頂尖級別，即便還存在着不少弊端，但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拿捏的！
我們說自己是世界第二，不過是謙虛的說法，實際上我們的購買力，已經跟美元持平了。”
購買力這東西，不是純粹的匯率換算，而是整體平均。
比如美麗國人均年收入是四萬多美元，在國內平均年收入是八萬四千塊。
只計算平均，不計算其中的貧富差距，畢竟美麗國的貧富差距更大。
購買力就是四萬多美元跟八萬四千塊的購買力是相同的。
衡量這個購買力，主要從生活方便，交通成本，吃飯成本，生活用品成本，生活服務成本。
其中國內交通成本佔據優勢，只要不自駕，交通成本很低。吃飯成本雙方基本持平，生活用品國內要低，因爲這些都是工業產品，美麗國的工業比例降低，大部分都是在進口。
生活服務成本就更不用說了，在美麗國安裝一個空調，安裝成本等同於又買了一個新空調，維修什麼東西，價格更是高。
有人扯什麼這也變相說明人家人員工資高……
既然人員工資高，爲啥才人均四千？怎麼不是人均八千美元呢？那樣不就能是華夏購買力的兩倍了嗎？
唐建軍恍恍惚惚，這才領悟到，平日和聲和氣的領導，竟然跟李遠是一個性格。
就好像網上說的那樣，華夏一直都有激進派跟保守派兩種。
保守派則是覺得激進派有些過於保守了。
這個世界真的變了嗎？
老頭子沒有跟唐建軍繼續說太多，有些事也不是唐建軍該知道的。
他既然沒有領悟，說明就不是下一次的選擇對象。
看了李遠的發言之後，他不知道是該惋惜還是該慶幸。
惋惜的是，李遠真的很強，可惜就是私生活太過於混亂，給他留下了一個巨大的弱點。
慶幸的是，李遠沒有爭權的心，不然以他的能力，絕對能鬧翻天。
似乎這樣的結果挺好的。
……
魔都的酒店不能堂食。
不過對於李遠來說，不算什麼難事。總能找到私房菜館。
溫玉仙坐下之後，摘了口罩，露出了那張傾國傾城的臉。
她漫不經心的說道：“學長，我今天就是一個小角色，這件事跟我沒關係，我也沒有參與的資格，但是現在……我好像成那些大資本的敵人了。”
“昂，是我連累了你，你說怎麼辦吧，今晚以身相許？”
溫玉仙說道：“要以身相許給學長的人很多，怎麼也輪不到我啊。”
李遠來的時候，身上還殘留着女人特有的味道，說明剛剛從溫柔鄉出來，轉眼就能開闢新的戰場，不得不佩服他。
“沒事，我讓學妹插個隊。”
“呃……不文明，不禮貌……算了算了……”
等到飯菜上來，兩人一邊吃飯一邊閒聊。
沒啥目的性，李遠也沒打算跟溫玉仙有什麼。
主要還是溫玉仙適合當一個棋子。
“來錢資本持倉擎天資本的股票了嗎？”
溫玉仙說道：“持倉了兩個億，不多。”
“確實有點少了，明天我給學妹一個清單，把上面的股票清倉了，全部換成擎天資本吧。”
溫玉仙嚇了一跳。
李遠這是在幹嘛？
兩人可都是從業人員，私底下交流這種事？
被抓住把柄，扣個操縱市場的帽子都是輕的。
“學長，這樣不太好吧？”
“有什麼好不好的？我是在給你止損！”
溫玉仙嘆了一口氣，問道：“那學長能不能告訴我，你偷偷在我銘牌上面放了什麼東西？”
她的座位上有一個身份牌，李遠來了之後，拿着看了一眼。
起初她沒怎麼在意，可臨走的時候，她看見李遠從那個身份牌上面取走了一個東西。
因爲身份牌有高度差，李遠給放在了另一面，她一開始沒看見。
她感覺像是一個小型相機。
“沒什麼啊，就是我口袋的東西不小心掉了。”
溫玉仙：“你別害我，我還只是一個小花朵，經不起你這種大佬的蹂躪。”
“？？？”
李遠看着溫玉仙，覺得這些話有些不對勁。
蹂躪？那他可太喜歡了。
“放心，不會對你有什麼影響的。你們來錢資本的持倉我看了，選擇沒啥問題，就是操作問題不小。”
溫玉仙點了點頭。
選擇肯定沒問題，絕大部分都是抄作業。
李遠繼續說道：“大資金也要動起來，幾百億而已，很好動的。不要去考慮什麼概念題材，放棄A股那些傳統理念，單純看資金走向就行。當日涌入市場的資金是有限的，當日資金聚集在哪邊，哪邊就有行情。持倉也不是一層不變的，沒有哪個股票會一直向上，半點回頭路都不走，不走回頭路，怎麼擠壓泡沫？不走回頭路，怎麼變現利潤？有進必然有出，能出來的資金是固定的，一旦出來的資金過多，代表股市要崩盤。所以在股市正常狀態下，爭的就是出來的資金份額。
對於不會炒股的人來說，不操作可能是最好的選擇。但是對於一家金融公司來說，不操作就等於白乾。擎天資本的佈局，我也沒怎麼插手，就是給了一些代碼清單，整體淨值在同樣的時間內，增長是來錢資本的一倍，主要原因就是擎天資本的籌碼一直在動。”
溫玉仙皺着眉頭問道：“不會踏空嗎？”
“什麼叫踏空？”
“萬一資金協同性不一致呢？你的資金跑了之後，別的大資金補上，然後大家就不帶你玩了。”
“那說明還是你做的不夠好。市場資金，從來都不是一個人說了算的，也永遠別指望一個股票發財。”
“可學長還說自己在波音上面掙了三千億美元呢。”
“三千億美元是一筆很大的錢嗎？”
溫玉仙：“？？？？”
這話題，沒法聊下去了。
李遠的思維，好像是高高在上，以上帝視角在俯瞰整個盤面。
她哪裡能做到那種地步。
“我看過華爾街那邊的公告，好像是兩千億美元拿下了擎天資本持有的波音股票。”
“他們在瞎扯，其實他們就給了一千多億美元的現金，想要找接盤的資金呢。”
“啊？才一千億美元嗎？”
溫玉仙感覺似乎也沒那麼強。
因爲李遠拿下30%的籌碼，付出的代價肯定不低。
畢竟波音市值都突破萬億了。
雙方交替博弈了很久，就算李遠佔據先手優勢，沒有七八百億美元，也別想拿下那麼多籌碼。
整體應該賺了一兩百億美元？
雖然這筆錢在她眼裡很多，可能是自己一輩子都賺不到的，但放在李遠身上，也就一般般吧。
“是啊，淨利潤才九百億美元，這筆操作沒掙多少錢的。”
溫玉仙：“……”
李遠這話的意思是……他們拿了30%的籌碼，成本才一百多億美元？
這可能嗎？
之所以沒有人對華爾街那則公告震驚，主要就是覺得李遠賣的太便宜了。
波音市值過萬億美元了，才賣了那麼一點錢，相當於打了三分之一的折扣。
正常來說，李遠就算賺錢，也賺的相當有限。
要是大家知道李遠掙了九百億美元，早就瘋了。
李遠看着溫玉仙欲言又止的模樣，就說道：“咱們也不是外人，想說什麼儘管說唄。”
“那個……另外兩千億美元，是怎麼掙的？”
畢竟李遠說過，他掙了三千億美元嘛。
“華爾街爲了彌補狙擊我的過錯，主動送過來的賠償金，目前在我的私人賬戶，你要看嗎？”
“啊？我可以看？”
“不都說了嗎，你又不是外人，等會跟我去酒店，我給你看個大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