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曾想老帝王對這件事，也是一頭霧水，他皺着眉，看着面前的綦筱雨跟楚墨，沉聲道：“若是有巨頭降臨，我應當能夠感知出來。若是對方出現的不是本尊，你都能察覺出來。能夠讓你都以爲是在做夢的……這人……”
老帝王也是眉頭緊鎖，他進入到了祖境，這種在整個羅天大宇宙都算是無上存在的境界，的確讓他的道行精進了無數倍。推演能力和計算能力，也強大到令祖境之下的那些修士望塵莫及的程度。
可這件事，他竟然一點頭緒都沒有！一絲痕跡都推演不出！
按說，這種事情，簡直是不可能也不應該發生的！
“當世之內，不應該存在這種人。”老帝王說道：“除非太上親至！”
楚墨搖頭道：“這就更不可能了。”
“是啊，不可能……”老帝王沉吟着，忽然間眉梢一挑：“我想起一人來。”
“嗯？”
楚墨看着老帝王，忽然間，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靈通上人！”
老帝王的眼中，爆射出兩道精光，一閃而逝。看着楚墨：“你怎能想到是他？”
楚墨沉聲道：“昔年那預言是他做出來的，這個彌天大局……也是他佈下的。但後來他卻消失了，消失的毫無道理可言。說是坐化了，這理由，我想沒有多少人會相信。”
“不，你錯了，他昔年坐化，幾乎所有人都相信了。準確的說，應該把幾乎那兩個字去掉。”老帝王說道。
“爲什麼？”楚墨一臉驚訝。
老帝王說道：“因爲巨頭坐化，天生異象，會有天哭出現。那是真正的天哭，宇內所有生靈都會感應到那種哀傷。主意，是真正的坐化、化道了。而不是被人橫擊致死。”
“也就是說，昔年有很多人親眼看見靈通上人坐化？”楚墨問道。
“事實上，在他做出那個預言不久之後，他就坐化了。”老帝王說道：“不過，我一直懷疑，他沒死。嗯……準確的說法，應該是，另一個他，還活着！”
“那一邊的？”楚墨問道。
老帝王看着楚墨，輕輕點頭。
呼！
楚墨長出了一口氣，這件事，已經朝着一個未知的方向推動了。就連外公這種巨頭級別的存在都無法推演出來。
看來想要將水依依救出，也真的只能進入遠古戰場了。可楚墨不喜歡這種被人威脅的感覺，沒人喜歡這種感覺。
綦筱雨擔憂的看着楚墨，說心裡話，她也完全不想讓楚墨進入遠古戰場。之前纔剛剛說完，不會進去。可現在轉眼間就變成這個樣子。最大的問題在於，到現在，都不能確定水依依到底在什麼地方！
她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遍尋不着！
“我不建議你去。”老帝王認真的看着楚墨：“如果真像我們猜的那樣，那麼，他必然還有更大的陰謀在等着。”
楚墨說道：“他能無聲無息的抓走依依，想要殺我的話，豈不是也如同探囊取物？”
這是明擺着的事情，老帝王自然明白，但他真的不想看着自己這麼優秀的外孫剛剛安定下來，就再次陷入到這場天大的漩渦中去。
“說不定，如果我無動於衷的話，在遠古戰場關閉那一刻，他還是會抓着我，把我扔進去。”楚墨說道。
老帝王啞然，良久，才說道：“這麼做，明顯不可能是在培養你。”
“是啊，或許是在養殖。”楚墨一臉冷靜的說道：“除此之外，我想不出他還有別的理由。”
“養殖……”老帝王嘴裡輕聲咀嚼着着兩個字，再想想昔年那則預言。終於長嘆一聲：“想不到，到了這種境界，依然有如此諸多的無奈。所謂成仙築道，究竟何時纔是真正的盡頭？”
楚墨站起身，對着老帝王緩緩跪下：“外公，求您幫我照顧好筱雨。”
“哥哥，我，我要跟你一起！”綦筱雨也跪在老帝王面前：“求外公成全！”
她知道楚墨肯定是不會答應她的，所以，她想求老帝王做主。
老帝王嘆了口氣，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會阻止楚墨去遠古戰場。且不說背後那個局，連他這種境界的存在都看不透。只說遠古戰場中的那種殘酷，就足以給所有當長輩的阻止後輩進入的理由了。
綦筱雨一臉哀求的看着老帝王。
就在這一瞬間，老帝王突然間臉色大變，他的喉嚨裡，發出一聲近乎無聲的怒喝。
但這，卻是一聲真正的大道轟鳴！
在無盡的高天之上，猛然間傳來一股恐怖的波動！
然後，老帝王竟然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來！
一位新晉的無上存在，竟然一擊之下，就受傷了。這簡直令人恐懼到無以復加的地步！
接着，一隻手，輕描淡寫的，從天而降，穿過重重殿宇，將綦筱雨抓在手中。然後……迅速的消失了！
這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快到不可思議的地步。
楚墨從頭到尾，不是不想阻止，而是根本就阻止不了！
他在須臾間爆發了全部的力量，有蒼穹神鑑和混沌烘爐以及身體中的千字神文在支援……但依然沒用！
他被一股力量給壓制的死死的！
根本就動不了！
這股力量，在楚墨看來，絕對已經超越了巨頭的力量了。
因爲縱然面對祖境的巨頭，也不可能把楚墨給壓制到這種地步。
隨後，一道冰冷的聲音，在楚墨的精神識海中炸開：“不識好歹，膽小如鼠，縮頭縮尾，決定一件事就那麼難嗎？以爲找個祖境的靠山，就可以避免進入遠古戰場了？膽小鬼！你的兩個女人，去通道了！想要見到她們，就從遠古戰場殺出來，乖乖出現在通道吧！”
接着，那股將楚墨壓制得一動不能動的力量，瞬間消失。
楚墨一臉蒼白的看着老帝王，老帝王眉頭緊鎖，沉聲道：“這人……好強大！”
“外公沒有聽到他的話？”楚墨問道。
“什麼話？”老帝王顯然是沒聽到，一臉疑惑的看着楚墨。
楚墨將那道在自己識海中炸開的聲音重複了一遍。老帝王面色很難看。關鍵是到現在，他都推算不出對方的身份。哪怕跟他有了交集，產生了因果，但依然無法推演！
這個人，就像完全不在羅天仙域的整部古史當中一樣。絲毫沒有存在過的痕跡。
“他可能……真的是那邊過來的……另一個，靈通上人。”老帝王最後一聲嘆息，一臉嚴肅的說道。
“我要去遠古戰場，然後去通道，帶她們回來。我要是帶不回她們，那就埋骨在那裡！”楚墨斬釘截鐵的說道，他的臉色，也徹底平靜了下來。
原本，只有一個水依依消失不見，他就已經決定要去把水依依救出來。如今再加上一個綦筱雨，更是逼得他不得不去。
這招很老套，但卻最有效！
一個男人，如果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好的話，那還有什麼臉面活在這世上？
老帝王至此，也沒有再勸說。
因爲事到如今，就算是他，都已經怒了，都想要跟楚墨一起，進入遠古戰場，爲這個外孫保駕護航。
但還沒等說，就被楚墨給拒絕了。
“外公，我要一個人去！您不能去！皇族中的其他任何人，都不能去！甚至，在遠古戰場關閉之前，您不能說出這件事。”楚墨一臉認真的說道。
他帶着綦筱雨，是悄悄過來的，沒有驚動任何人。
老帝王沉吟了一下，他很明白外孫的用意。
皇族如今，的確離不開他坐鎮。
因爲沒人知道那些跟皇族有恩怨的巨頭，是否進入了遠古戰場。哪怕只剩下一個沒進去。那麼只要他離開，皇族就會再次面臨崩潰的風險！
所以，爲了皇族，爲了整個羅天大宇宙的安穩，他都不應該離開。
“孩子……”老帝王有些心疼的看着這個命運多舛的外孫，心中也是充滿內疚。這個天賦卓絕的孩子，原本應該享受到更多的快樂生活。而不是在他這個年齡，就去承擔那麼多原本不應該他承擔的東西。
楚墨卻是笑笑：“外公，您放心吧。孩兒一定會完好無損的帶着您的兩個外孫媳婦回來的！”
老帝王罕有的站起身，走過來輕輕抱了楚墨一下，然後說道：“好孩子，外公等你回來！還有，你的所有親朋故舊，外公都會替你照顧好！”
“那好的，外公，我就不去跟他們道別了。”楚墨說着，衝着老人跪下，磕了三個頭，然後身形一閃，直接消失在這裡。
老帝王坐在那裡，沉默良久，才緩緩的嘆息一聲：“巨頭？真是諷刺……依然是棋子而已。”
………
遠古戰場外，浩瀚星域，空無一人。
因爲所有來到這裡的人，全都被那股恐怖的力量給吸進去了。
有人自無比遙遠的星河之外，以鏡像神通看見這一幕，將消息傳遞回去。從此後，幾乎在沒有人敢來這裡。
楚墨一個人隻身上路，除了老帝王，他沒有告訴任何人！
父母親也好，還是其他親朋也好，甚至連大公雞這個夥伴，他也都沒有告訴。
一個人行走在孤寂的星河中，速度被他提升到極致。比光芒的速度，還要快無數倍！
即將來到遠古戰場的時候，楚墨意外的，遇到了一位攔路者。
這人的身上，散發着滔天氣焰，毫不掩飾的外放着。
看見楚墨，他冷笑道：“你果然來了，不用進遠古戰場送死了，就在這，老祖送你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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