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時間，一晃而過。
我終於完全掌握了帝釋天定海珠的用法，以及震天弓的用法。
按照諸葛良的說法，這二十四定海珠，需要聚齊，才擁有滔天的威力，單單只是一顆定海珠，遠遠無法發揮出該有的殺傷力。
但諸葛良傳我的，卻是二十四定海珠的用法。
我有些好奇，他卻告訴我，總有一天，我會聚齊二十四定海珠的，先學會二十四珠的用法再說。
好吧。
我總感覺，他有些話，沒有對我說出口。
他似乎知道什麼秘密，關於我手背上這顆眼睛的秘密。
但我問他的時候，他卻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只是讓我先掌握定海珠和震天弓。
第三天，我從南海龍宮中，回到了南海仙宮裡。
南鬥星君已經聽從小紅的指揮，在天空佈下星陣，綠珠也讓水族大軍準備好，按種族分兵防禦。
說是小紅佈下的星陣，實際上，這套星陣卻是先由諸葛良告訴給小紅，再由小紅轉述給南鬥星君的。
諸葛良顯然並不想出現在衆星的面前。
按照小紅的說法，那滿天仙神，其實大多數都是太上老君和通天教主的弟子，甚至那鬥部的五方星斗統領——鬥母聖尊，更是通天教主五大弟子之一、當年的金靈聖母。
所以諸葛良不願意見到那些散仙、星君之類的，也在情理之中。
我望了一眼，只見那天上的星陣，和海中的水族，隱約形成一種聯繫，以裂海翼龍鯨爲陣眼，與身後普陀山下的萬年老鱉，遙遙對應。
屍血霧域處於陣尾，裡面的屍霧，受到陣力的影響，正在緩緩往天空擴散。
整片海域，已經變成了鐵桶一般，牢不可破。
“這個陣，有個明堂，叫作——八極覆海鯨龍陣。”小紅坐在蓮花寶座上，由金毛犼馱着，站在裂海翼龍鯨的背上，告訴我：“老豬告訴我，這陣勢威力巨大，由我統領的話，即便是東海、北海兩海合力攻擊，也攻不下來。”
從境界來看，小紅已經是“準聖”級別的存在，雖然在六大聖人之下，卻並不跟其他修行者一般，對三清聖人唯唯諾諾，而是稱呼諸葛良爲“老豬”。
諸葛良只是微微一笑，並不生氣，也不管陣布得怎麼樣，反正只是縮在南海龍宮裡，也不知他搗鼓什麼。
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就等真武大帝率領水族大軍到來。
……
第四天頭上，遠處果然出現了來自北海的水族大軍。
那些水族大軍浩浩蕩蕩，在遠處擺下陣勢，一眼望去，隊列整齊至極，而且空中有金甲神將，飛龍兵卒，以及各種牛鬼蛇神，連片分佈。
真武大帝，不愧是傳說中的九天蕩魔祖師，手下兵強馬壯，領頭有四位大將，分別爲龜、蛇、龍、牛。
據說真武大帝的本尊，乃是北方玄武，即半龜半蛇的生物，怪不得會有龜、蛇之類的手下，總體來說，和小張太子之前的兵種差不多。
令我感到奇怪的是，真武大帝的身邊，怎麼會有一頭牛？
那是一頭斷了一隻犄角的黑牛，牛頭人身，長的膀大腰圓，看起來健碩無比，穿着一套覆面黑鐵戰甲，猩紅色的戰袍披風，肩頭扛着一柄雙刃巨斧，寒光閃爍，有點像之前我在神農架見過的神農氏族人。
這隻黑牛看起來威風凜凜，氣勢遠遠超過了真武大帝座下的另外龜、龍、蛇三將。
龜將是個矮胖子，身穿金甲，手持兩金錘；蛇將則是個瘦竹竿，手裡握着一把丈八蛇矛；而龍將則是銀甲銀冠，面容英俊，肩頭拄着一支方天畫戟。
一隻大烏龜的背上，放着一個茅草編織而成的蒲團，上面坐着一個披頭散髮、面若枯槁的道士，身上的衣服，好似幾十年都沒洗過，灰撲撲的，腰懸一把破破爛爛、鏽跡斑斑的長劍，也沒有劍鞘。
怎麼看，這傢伙都不像是赫赫有名的真武大帝，反而像是一個叫花子。
但看那龍、龜、蛇、牛四將對他的恭敬態度，這傢伙，確實是真武大帝。
小紅也確認出他的身份：“他就是真武大帝。除了座下的龜、蛇二將外，那龍將，是當年北海龍王的長子敖風，而那隻牛，則是傳說中赫赫有名的大力牛魔王。”
哦？
北海龍王的長子敖風，我倒是不關注，反正當年的四海龍王，都已隕落。
倒是這大力牛魔王，那可是如雷貫耳、赫赫有名的存在。
要知道，我之前還見過他的兄弟，那火焰山修行的火牛如意真仙，以及他的兒子紅孩兒呢。
牛魔王的武力值有些高，當年能夠跟猴子打個不相上下，而且在妖怪裡面，貌似也很有名氣，後來因爲得罪了取經四人組，被滿天神佛圍住，讓託塔李天王和哪吒三太子用天羅地網給抓了。
倒是沒想到，居然歸順了北方蕩魔天尊真武大帝，成了他麾下的大將。
真武大帝出現在隊伍的最前面，見我們擺出防禦陣勢來，也不奇怪，只是手按劍柄，朗聲喝道：“姜四何在，出來與我答話。”
既然他指名道姓要我出面，我也不能迴避，當下便雙翼一展，飛起幾米的高度，迴應道：“我就是姜四。來的是北方蕩魔天尊真武大帝？”
見我現身，真武大帝開口了：“沒錯，我是真武。我來問你，我的首徒小張太子，是死在你的手中吧？”
準確的說，應該是死在鐵柺李的手中。
但鐵柺李不殺他，我也會殺他，這時候，既然決定撕破臉，我自然不能認慫，就點頭：“沒錯，是我殺的。”
“那就沒什麼好說的。”真武大帝的目光，在小紅身上一瞄，淡然開口：“即使你請來了救苦救難大慈大悲觀世音調和，今日，我也得替我徒兒討個說法。”
他這是想要先行一步，用高帽子堵住小紅，讓小紅不便插手。
但小紅明顯不吃他這一套，直接開口了：“真武大帝，我想你弄錯了。我並不是來調和你倆矛盾的，而是幫姜四，來打你的。”
真武大帝的臉色，頓時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