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們馬車被圍住的時候，就已經臨近傍晚，這時候又瞎扯了一大堆，等真正交手的時候，已經進入了夜間。
那些賊匪各自在四周點燃火把，圍成一個大圈子，將我們的馬車圍在中間。
“看這個架勢，他們十場打完，估計要打到三更天去了。”我對李青青和易竹心說：“你倆先休息一下，等他們打完再說。”
她倆聽到我的話，當即進去了馬車裡，各自盤膝打坐，調養氣息。
我則索性毛手毛腳的爬到了馬車頂上，坐在那裡看他們打鬥。
在馬車的旁邊，就是徐盛的那個孫女。
她看我爬馬車，有些奇怪：“你要做什麼？”
“看你們操練兵馬啊。”我裝傻回答，然後裝出一副豬哥樣：“美女，看你年齡不大，怎麼也學他們打打殺殺的？不如跟了本公子我，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少女微微一笑，掃了我一眼：“等你能夠見到明天的日出再說吧。”
我繼續裝傻：“日出？我略懂天象之術，今晚看起來陰雲滿天，明天確實應該是個陰天，見不到日出。沒想到，姑娘也懂天象之術，行家呀。”
少女見我瞎扯，噗呲一笑：“你這人的腦袋，真是豬腦袋，想必養尊處優慣了，真是不知道世道險惡。也罷。”
她說着，指了指我的馬車：“等下我們打完了，你去馬車旁邊蹲着，裝成車伕。道上的規矩，不殺蹲着的車伕，可以活一命。”
哦？
我繼續裝作聽不懂的樣子：“我爲什麼要裝車伕啊，我的馬車有車伕的。”
見我聽不懂，少女也懶得理會我了，一拍馬，繞了過去，表示不想再和我說話。
這時候，場中已經開始第二場戰鬥。
這樣的戰鬥，我根本沒心情看，索性在馬車頂上翹着二郎腿，開始觀察天空中的星象。
《上下策》裡，對於星象，有獨特的講解，往往能夠根據星象的佈局，從而影響到地面的風水格局。
我看了一會兒，發現這天空中的星象，與後世的星象，居然有些不同！
差別並不大，如果不是特意觀察，根本就看不出來。
我在跟隨花滿樓學習上下策的那些年裡，曾經無數次的仰望天空，對於星斗的分佈，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要不然，也察覺不到這星斗細微的變化。
星斗，怎麼會發生變化？
一般來說，春夏秋冬的時節，星斗分佈可能不同，但不論如何，總體分佈都有一個“大勢”，絕不可能脫離這個大勢之外。
而眼前的星斗分佈，本該是春初的星斗圖纔對。
我伸手從懷中拿出山河圖，利用山河圖觀察起來。
這一看，我赫然發現，在那數百里近千里之外，有一股隱隱的紫氣，直衝雲霄！
正是那紫氣的出現，導致天空的星斗挪移，讓星斗出現了變化。
天子……之氣？
沒錯，那紫氣化作龍形，環繞盤旋，而“龍”的周圍，又隱約有數道光芒飛舞，護着這條龍。
想必，那裡就是臨安城了。
那條龍，應該就是宋高宗趙構，而那些光芒，想必就是臨安城的文武百官。
可這天空中的星斗，分明是受到了至少兩種力量的影響，形成交錯拉扯，纔會發生這樣的變化。
我想着，覺得有些蹊蹺，繼續看下去。
……
有了過差不多兩個時辰，終於，我捕捉到了一絲變化：在我的極目遠眺之下，終於發現，在那極東北之地，也隱隱有兩道龍形。
只不過比起臨安的那條龍來，極東北的那兩條龍，就顯得有些寒酸了：不但沒有周圍的各色光芒守護，就連“龍”的本身，都隱隱要消散的架勢。
但“龍”畢竟是龍，真龍，所以即使這兩條龍已經極度微弱，也依舊能夠以自身之力，去引導那星斗圖，發生變化。
看樣子，那極東北之地的兩條龍，應該就是北宋被擄走的兩個皇帝了。
那兩個皇帝的身上，自然也有真龍之氣，所以才與這臨安的真龍，形成了對望的架勢，導致天空中有星斗移動！
不對！
我本以爲已經看透星斗變化的時候，忽然目光流轉，又注意到，在極北之地，也有一股甚至比二帝龍氣、還要弱小太多的龍形！
很小、很小的一條龍。
小到幾乎對漫天的星斗，沒有影響。
但只是“幾乎”，實際還是有影響的。
而比起這三條龍來，這條龍雖然很小，但生命力相當旺盛，假以時日，必定一飛沖天。
我想起後世的朝代更替來，猜到了這條龍的來歷：成吉思汗。
沒錯，肯定就是最後滅了南宋、金國、建立“元朝”的成吉思汗。
只有他，纔有這種龍氣。
四條龍麼？
我的腦中，忽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可能！
龍脈！
沒錯，就是龍脈！
當初，樂山的龍脈，爲洪荒時期、軒轅黃帝手下的應龍化成，那龍脈爲世間第一。
而龍脈一分爲三，變成三份，其中一份在我的身上，另外兩份，分別在天帝兩屍中芒童和朱二毛的身上。
也就是說，牛逼的龍，是可以化成龍脈的。
三靈九妖中，龍有兩條：一爲北海龍王敖聽心，後來變成了大金國的上將陸文龍；第二條龍，也就是白龍馬——八部天龍廣力菩薩。
按照敖聽心的變化來看，我估計，八部天龍廣力菩薩肯定也是化作了人形的，不應該變成龍脈或者龍氣。
對了！
我想起來一件寶物：四海龍魂。
那四海龍魂，是四海龍王法力彙集的寶物，擁有莫大的力量，甚至能夠對抗真武大帝的真武皁雕旗和觀音的羊脂玉淨瓶，稱得上“先天靈寶”了。
只怕，這四海龍魂轉世，被一分爲四，變成了四股龍脈。
只有這樣，才能解釋這四道龍氣的事情。
我想通這個環節，恍然大悟。
估計，想要恢復四海龍魂這件法寶，就必須將這四個“帝王之氣”的人類，給殺了吧。
只是對於我來說，四海龍魂沒有什麼用處，也沒有復原的必要。
想着，我在馬車上站起來，見場中的決鬥，已經到了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