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我本來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陸文龍居然真的答應。
我大喜：“你真願意倒戈？”
“倒戈也可以。”陸文龍揮了揮手中的雙槍：“但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我只投降你，不投降於大宋。在降你之後，我要親自率軍，攻打滄州。”陸文龍淡然回答。
“降我不降宋？這個條件，我可以答應你。”我有些奇怪：“你怎麼要打滄州？”
陸文龍眼神璀璨：“滄州東臨渤海，在打下滄州之後，我要從渤海出兵，攻打高麗，東瀛這兩國，以完成我的心願。”
她曾經和我說起過她的夢想：她想要看世界——雪山，大海，沙漠，草原。
大海，也是她夢想的一部分。
說完，她似乎覺得自己有些失態，收回目光，看着我：“你說的話，真的算數？別忘了，你還是大宋的臣子。”
我哈哈笑了兩聲，然後看着她：“如果你真的降我，那我二話不說，明天就回汴梁，和大宋一刀兩斷。”
“當真？”
“當真。”
“好，那我這就回去，提二狼主的人頭來見你。”
“好。”
……
等我回到軍營，李青青覺得有些奇怪：“你倆說什麼呢，也不交手，瞎扯了一通。”
我搖了搖頭：“我在長安受了點小傷，暫時沒辦法使力氣，這次和她見面，本來就沒打算和她交手。”
“受傷？”李青青大感意外：“你刀槍不入，居然也會受傷？誰傷的你，我去給你報仇。”
“你給我報仇？”
“是啊。”李青青一翻手，一條胳膊已經完全化作白骨：“你看，我的九陰白骨爪，已經練到了第四重境界，再努把力，就能夠達到第五重境界，很快就趕上王九陰了。”
哦？
九陰白骨爪，共有九層境界，每一層，威力便能呈幾何倍的增加，當初的王九陰，也不過才練到第五層而已。
據說九陰白骨爪練到第九層境界大成，便能夠將全身化作白骨，從而刀槍不入、水火不能毀，幾乎已經脫離凡塵俗世的約束，不死不滅了。
只是從來沒有人練到過第五層之上。
而那第九層境界，在武林中人看來，幾乎是神話傳說了，絕不可能練到。
但我知道，實際上，是可以練到第九層的。
普通人之所以沒辦法練到第九層境界，最根本的原因，就是血脈不合，以凡人之軀，不可能真正突破桎梏。
至於李青青，她之所以進展如此神速，很大可能，與她手中的傳國玉璽有關。
傳國玉璽能夠吸納陰氣魂魄，這一路廝殺，經歷好幾個戰場，李青青帶着傳國玉璽，再加上受傳國玉璽影響的無垢血軍，九陰白骨爪進展神速，已經抵達第四層境界，也不奇怪。
不過……
我目光在李青青身上停留些許，這仔細一看，才發現她身上的陰氣有些重。
長此下去，如果陰氣淤積在她身體裡，只怕對她極爲不利。
欲速則不達，練功最忌突飛猛進，一旦基礎不牢固，到了高級境界，要是這個世界也會觸發天劫、雷劫的，那就麻煩了。
“我的傷沒事。”我想了想，告訴她：“等攻陷衡水城後，咱們暫時不行軍了，回汴梁吧。”
“回汴梁做什麼？”李青青不理解我的做法：“我還想要直接打到黃龍府呢。”
“先緩一緩，不着急攻破黃龍府。”我笑着，看着李青青：“對於我們來說，還有一件大事，需要提前完成。”
“大事？什麼大事？”李青青詫異：“還有什麼事，是比攻陷黃龍府還大的事情？”
“有。”李清照這時候在旁邊開口提醒：“登基。”
“登基……？你……？”李青青訝然。
“沒錯，拿下衡水城之後，咱們就返回汴梁，準備登基。”我嘿嘿一笑，告訴李青青。
陸文龍倒是挺守承諾的，當天下午，她就大開城門，放我們入城。
二狼主的人頭，也被她斬下，獻給了我。
令我沒想到的是，她手下的五十萬大軍，居然絲毫不亂，對於陸文龍殺二狼主之事，看似毫不在意。
由此可見陸文龍在金軍中的地位。
我也履行了之前和她的承諾，接管衡水城之後，立即讓張邦昌返回汴梁，興全城之力，打造船隻，爲陸文龍的東渡做準備。
同時留下山獅駝，以及二十萬無垢血軍，在衡水守城。
雖然沒有傳國玉璽，山獅駝沒辦法指揮這二十萬無垢血軍，但用來守城，卻是正好。
衡水城過去，便是綿延一片的太行山脈，山道崎嶇難行，正好當作天險。
然後全軍返回汴梁。
說實話，在除去二十萬無垢血軍後，我們的兵力，不過十萬左右，根本比不過陸文龍手下的五十萬大軍。
這讓她有些喧賓奪主的感覺。
故李青青、李清照、張邦昌等人，都覺得，應該把陸文龍手下的五十萬大軍，暫時安置在衡水城，打散重組。
我拒絕了他們的建議。
……
我騎着獨角火馬在前方，在我的左邊，李青青騎着照夜玉獅子，而我的右邊，陸文龍則騎着赤兔馬，兩女一左一右，一金甲一銀甲，跟在我的身邊。
“你知道，我這五十萬大軍，爲何願意隨我一起歸降？”陸文龍也不忌諱李青青在我身邊，直接就問我。
“他們忠心於你？”我猜測道。
“不是。只因爲，他們都是在汴梁長大，家已經在汴梁。”陸文龍笑着，答。
哦？
“大金國，佔領了汴梁十多年，而這些士兵，其實從嚴格意義上來說，本來是宋人。”
陸文龍與我解釋：“在他們六七歲，或者八.九歲的時候，汴梁便被攻破，所以導致他們對於原來的大宋國，並沒有太久遠的記憶。你明白麼？”
我點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是他們生於大宋，長於大金，對吧？”
“對。”陸文龍讚道：“你的這個說法，很好的解釋了他們的來歷。這樣的士兵，其實並不受大金國的待見，不算大金國的嫡系士兵。當然，他們也不算大宋國的士兵。”
“所以，才分配給你？”
“沒錯。所以我才說，我不降大宋，只降你。”
“你放心。”我看着陸文龍，笑了：“很快，他們就會有新的名號——既不是宋軍，也不是金軍。”
“那是什麼？”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