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呂梓這麼一說，宋曉曉猶豫一下，給我使了個眼色，問：“姜老闆，你能不能找個私密的地點，我單獨跟你說。”
這！
我看了看判官和呂梓，有些不好意思：宋曉曉這明顯是不信任他倆，但我也不好多說什麼。
呂梓偏着腦袋，無所謂的笑了笑：“好，我們去外面店裡迴避下。”
說着，他帶着判官轉身就走。
等他倆走了以後，宋曉曉看了看四周，還是有些不放心：“還有沒有……更隱蔽點的地方？”
更隱蔽點的？
好吧。
我走到暗道門口，一把提起來，示意她跟我下去。
這地下室，夠隱蔽了吧？
曉曉這才點點頭，緊緊抱着孩子，目光直視我的雙眼：“姜老闆，這事情是我蛇族人的辛秘，可畢竟……你已經見過我化蛟後的真身，而且現在救小魚要緊，希望你能夠代爲保密。”
“好，你說吧。”我點頭答應。
“是這樣的，其實，我們蛇人族的孩子，從生下來開始，一直到三歲時候，都是沒有靈魂的！”
曉曉猶豫一下，一開口，就說出了這個石破天驚的秘密！
蛇人族三歲以前，竟然是沒有靈魂的！
我有些不淡定了：“那你們三歲以後的靈魂……是怎麼來的？”
“搶……的！”
接着，她就告訴我，在蛇人族三歲的時候，會發生一次蛻變，到時候，需要找到一個同齡的孩子，將其靈魂吞噬，蛇人族的靈智纔會開啓。
從那以後，一直到化蛟以前，就跟普通人沒什麼兩樣了。
這個蛇人族，倒是很古怪。
這麼看，明顯就是蛇人族奪了人類孩子的靈魂。
不過也是，蛇這種生物，本來就是冷血動物，但是不論是微然還是宋曉曉，都有人類的感情，並不是純正的冷血。
對了，也不知道微然化過蛟沒？
說實話，這些涉及到靈魂層面的東西，我估計我不懂，呂梓和判官應該也不會太懂，宋曉曉給我說的這個什麼蛇人族辛秘，真心沒有太大的作用。
現在江小魚出現這樣的情況，目前來看，並不是邪靈惡鬼作祟。
這事情，我估計要問就得問花滿樓這樣的存在，可能才知道一些大概。
但現在去找花滿樓，已經來不及了。
從江小魚的狀況來看，他的呼吸已經很微弱，再這麼下去，必死無疑。
我想着，目光一掃，落到了前方的藤木櫃上。
那裡面，還裝着小半塊屍蕈，以及當初訛獸用來忽悠我上當的雪蓮果。
沒辦法，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儘可能的去救他。
我打開櫃子，從裡面將屍蕈和雪蓮果拿出來，帶着宋曉曉回到上面，先是用刀切了一點雪蓮果，打出汁，餵給小魚。
好像還真有那麼一點效果，這雪蓮果下去後，他身上的滾燙很快就消散了不少。
一見有效果，我大喜，連忙把剩下的雪蓮果都打成汁，餵給了江小魚。
等他完全喝下近半杯汁水後，四肢的火熱已經被鎮了下來。
還好。
既然雪蓮果都有效，說明小魚是真正的“生病”，這屍蕈傳說中包治百病，應該也能夠有效果。
我又切下一小片屍蕈，送入他的嘴裡。
屍蕈看起來硬邦邦的，實際上裡面的質地很滑很潤，入口既化，除了有股血腥味外，其他都還好。
吃了幾片屍蕈後，江小魚的呼吸明顯變強，眼皮動了動，已經睜開眼睛。
燒退了，但額頭的冰冷還在。
這下，我也沒轍了。
就這樣，先是出了蕭易風的事情，接着又遇到幾個門派的人合力偷襲，再加上搶救小魚，一個晚上的時間已匆匆過去，天色很快就亮了起來。
這個城市有個最奇異的地方，就是氣候變化不定，被人稱作“一年四季亂穿戴”，意思就是在一年四季裡，穿什麼衣服的人都有。
頭天晚上還雷聲轟鳴的，第二天就豔陽高照了。
眼瞅着小魚除了額頭還是冰涼一片外，人已經活蹦亂跳了，宋曉曉也鬆了口氣，不似先前一樣焦急，開始跟我交談起來。
而判官和呂梓，大清早的煮了一碗泡麪吃後，又各自跑去沙發上趴着睡覺了。
這倆貨，一看平時就很宅。
只有小紅，從宋曉曉進門開始，就一直不高興，眼光死死落在宋曉曉手裡的孩子身上。
看她的樣子，要不是宋曉曉跟我在一起，估計江小魚早就被她弄死了。
宋曉曉是知道小紅厲害的，所以小紅一瞪她，她就連忙躲到我身後，大氣都不敢出。
“你別怕她呀，這孩子看着兇，聽話的很。”我笑着給她解釋。
宋曉曉搖了搖頭，忽然問我：“這孩子，你撿的？”
我：……！
說真的，我還真不知道當初羅鋼是怎麼找到小紅，又把她煉成殭屍的。
我聽宋曉曉的口氣，話裡有話，就問她：“怎麼，你以前見過小紅？”
“沒有，”宋曉曉還是害怕小紅的眼神，又是問我：“這孩子，智商不高吧？”
我再次無語。
這讓我有些生氣，說我沒關係，但小紅我一直把她當女兒來看待，這麼直截了當的說她，我還是有點不高興。
見我臉色不太好，宋曉曉低聲的說：“說句不好聽的話，這孩子，可能以後的智商，都不會恢復了。”
“哦？”
她果然知道什麼！
小紅也聽出來宋曉曉在說她，嘴脣動了動，露出僅剩一顆寒光閃閃的獠牙，猶如野獸慾擇人而噬。
我心裡一動，忽然想起剛纔宋曉曉說過的，關於蛇人族的事，猛地扭頭看着她，問：“你的意思，小紅是不是……也被蛇人族的孩子……”
“有點像，因爲我在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同類留下的氣息。”宋曉曉嘆了口氣：“按說，被蛇人族咬過的孩子，基本上是存活不了的，在死亡之後，眼睛裡會出現蛇的倒影，但是她還活着，所以我也不太確定。”
“不過你可以看看她的脖子上，要是真被蛇人族咬過，那裡肯定會留下兩個紅色小孔的。”
什麼叫活着！
小紅，早就死了好不好！
我走過去，一把抱住小紅，將她衣服微微一掀：果然，她的脖子上，有兩個針眼大小的紅色小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