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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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頭還打算對陸成說些什麼,旁邊等牌的老張頭一看就不是牌品多好的傢伙,嚷嚷的說道:“趕緊的,出牌啊!”
老頭無奈的搖搖頭,對陸成最後說道:“小夥子,你要是想打聽曦月谷和神女娘孃的事情,就往隔壁走,有個紙紮店,可以去那裡問問!”
紙紮店?
麻將館的老闆好心的給陸成介紹道:“那紙紮店的老頭以前是一個道士,但是鬧四舊的時候,被文青把腿給打斷了,之後就過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後來開了這家店之後,纔算是給自己的後半生找了一條養老的法子,脾氣不太好,你說話多注意點!”
謝過老闆之後!
他們到了紙紮店門口。
小延庭站在門口,回想到了城南市的一些往事,對着陸成說道:“我忽然想起城南市的一家紙紮店,非哥帶我去過,那裡面住着一個厲害的老闆,還有一個神秘的老頭!”
“蔡馮是嗎?”陸成點點頭:“那傢伙的確很厲害的!那位老先生也的確很神秘的!”
走進紙紮店,店鋪不大,裡外兩間。此刻在店鋪外間這裡,一個坐在木椅上面的老人家正在低頭糊着一個童子的輪廓......
沒等到了陸成和小延庭開口,那老人家擡頭看了看兩人,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道門和佛宗的人?你們兩邊不是水火不容嗎?怎麼,和好了,還是簽了個雙十協議?”
小延庭下意思摸了摸自己的帽子,自己的小光頭沒有露出來啊!這老傢伙怎麼知道怎麼自己是佛宗的人!忍不住小聲對着陸成問道:“這老頭好厲害,一眼就看出來我們的身份!”
陸成皺眉,趕緊咳嗽了兩聲:“咳咳!”提醒小延庭的稱呼。
可是那老人家已經聽到,瞪了小延庭一眼:“年輕人,說話得懂點禮貌!”
陸成趕緊道歉:“老先生,我這小弟年紀小,不懂規矩,還望見諒!”
老人家不滿的說道:“規矩!不是大門派的人嗎?門派中出來的不該是很懂規矩呢嗎?”
小延庭趕緊解釋道:“我是**寺!小門派!”
可是這解釋實在是太沒力道了!
那老人家繼續沒好氣的說道:“天下門派都一樣,當年鬧四舊的時候,什麼狗屁的名門正派還不是縮到深山裡面不敢出來,扔下我們這些沒背景的擋在風口浪尖上面!”
小延庭正欲再度解釋:“老先生!”
老人家冷聲說道:“你們不是過來打聽事情的嗎?有問題就問!”
陸成一時間也不知道怎樣先緩和此刻的氣氛了:“......”
“我能問個問題嗎?”小延庭弱弱的舉起手,他雙眼中透着好奇。
老人家繼續鐵青着臉:“說!”
小延庭當真問道:“現在白霧鎮驚現了幾場兇殺案,整個鎮子大部分街道都沒人敢出門了。怎麼這裡還是.....挺熱鬧的!”
也不知道這孩子是真的天真,還是真的天真,沒有看到這老人家的臉色非常不好啊!忘了,小延庭似乎纔剛剛十四歲左右吧?
老人家板着臉說道:“你以爲誰都像你們現在的年輕人一樣怕死嗎?”
“嗯......”小延庭拽下帽子,撓了撓自己發癢的小光頭。
老人家繼續說道:“再說,這整條街出沒的都是活了大半個世紀的,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誰他媽還在乎這個,活着一天,能出門就絕對不窩在家裡面當縮頭烏龜!那他媽就叫慫了!”
小延庭繼續撓頭說道:“也是......”
老人家看向陸成,他自然知道真正有問題要問的當然陸成這個年長的,畢竟小延庭這個小娃娃怎麼看都只能算是一個小跟班,看着陸成問道:“還有問題嗎?”
陸成禮貌的低了一下頭:“老先生,我們主要的目的是來打聽一下曦月谷在什麼位置?”
那老闆忽然手中的動作出現了錯誤,竟然一個不小心,將自己已經紮好就差最後一步的紙人瞬間捅了一個窟窿。
他看了看陸成:“你問這個地方幹嘛?”
陸成解釋道:“我們正在查一個案子,興許到曦月谷能找到一些線索!”
老人家雙眼直勾勾的看着手中的紙人:“壓根就沒有這個地方!”
陸成再度問道:“那神女娘娘呢?”
老人家手中用勁,抓了抓紙人,原本還可以糊住的洞口變得更大:“更沒有這個人!”
陸成猶豫:“老先生......”
老人家回頭瞪着陸成:“根本沒有什麼曦月谷,更沒有什麼神女娘娘!”
小延庭也是問道:“可是我們聽旁邊的人說你知道......”
“我不知道!”
老人家瞬間將紙人摔得粉碎,站起身,這時候他們纔看到老人家走起路來眼中的跛腳,將兩人趕出了紙紮店。
被趕回到街上的陸成和小延庭無奈的走回到了紙紮店緊挨着的麻將館門口,那好心的麻將館老闆站在門口已經聽到了紙紮店老闆將兩人家趕出來的動靜,顯然這兩個小傢伙沒把自己的話聽到耳朵裡面。
那老闆看見站在麻將館門口的陸成和小延庭一邊抽着旱菸,一邊跟兩人說道:“你們不知道吧!”
兩人疑惑的看着麻將館老闆:“嗯?”
不知道什麼?
麻將館老闆繼續說道:“當年四舊的時候,這老道士給人把腿給打斷了,命都要沒了的時候,是神女娘娘顯靈救了他。可是當時那些文青啊!愣說我們迷信,反動.....更是把每家每戶供奉的神女娘孃的塑像拿出來去給燒了!當時啊!不僅僅只有受過神女娘孃的老道士心是碎的,鎮上像我們這樣年紀大的,不知道多少人哭着喊着,結果愣是攔不住啊!”
兩人繼續問道:“後來呢?”
“打那以後,沒人敢在供奉神女娘孃的塑像了!隨後的幾十年,神女娘娘再也沒有顯靈過了.......”麻將館的老闆吸了一口旱菸,然後嘆息一聲,繼續說道:“許是神女娘娘對我們這些人的不忠太過失望了,再也不願意保佑我們,時間久了,到了白霧鎮新一代人,都已經忘了,我們這裡曾經受到過這樣一位神女娘孃的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