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你印堂發黑，是撞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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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你爲什麼不讓我告訴小君，她身上那些衣服，是你專門燒給她的！”
同牀共枕的兩個男人，私下偷偷在夜深人靜時，總是會聊一聊關於這個家裡唯一的一位異性的話題。
“不告訴她就是免得她太記恩情，耽誤了她投胎！”
林非的話明顯有些搪塞的意思、這一點安康還是能清晰的分辨出來的。
“真的嘛？”安康笑問了一句。
“好吧！我是擔心她會喜歡上哥們兒！”林非轉而用一種故作鎮定的語氣回答：“畢竟哥們兒太有魅力，女孩子很容易被我折服的！”
“切！瞧你自戀的，你還真以爲幾件衣服就能讓小君這種級別女鬼喜歡上你，別白日做夢了！”安康不屑的說道。
“那你說，要怎樣才能讓她喜歡呢？”瞧着安康自信滿滿，林非反問道。
“那就得時刻守護在她身邊，保護着她的安危，這一點就得我有出馬了！”安康拍着自己胸脯說道。
“……”
幾分鐘後，依舊聽不到迴應的安康，推了幾下林非：“喂！你怎麼這麼快就睡了，我還沒說完呢！”
或許是累的，林非睡得很沉，比起忙碌了一天的身體。林非那已經被疑團充斥滿的大腦纔是最累的……
次日的清晨，依舊是被廚房裡小君做飯的聲音叫醒。
有那麼一刻，他看着廚房裡很認真在做飯的小君，林非在想：如果能把她留在身邊多好，只可惜她是鬼……
“我能在白天裡遊蕩，而她卻只能在黑夜裡獨自憔悴。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就應該去過兩種不同的生活……”
……
又是一天，這一天裡林非很異常的沒有去讀那些他準備用來考某某大學導演系研究生的參考書，而是放下所有的事情，陪在小君身邊，看着她跟安康從吃過早飯便開始玩遊戲一直到午飯，接着又持續到晚飯，又延續到深夜……
誰都清楚，林非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你真的打算明天把小君的事情向你師傅坦白？”安康很不解的問道。
“嗯！”
“萬一，他真的是道士把小君抓走怎麼辦？”
“……”林非沒有回答。
“你就這麼狠心，把她交出去，讓那些不知道會用什麼方法的人去對待她嗎？”
“……”林非低聲說道：“那是我師傅，他應該不會傷害小君的！”
“你師父！你師父！你才認識他幾天，你怎麼確定他不會傷害小君？”安康非常生氣的朝林非吼道。
“那你才認識小君幾天，你怎麼就確定她不會傷害我們？”林非很沒底氣的反問一句。
“我怎麼確定？林非！現在不是我確不確定？而是你，是你林非……”安康指着林非質問道：“是你已經明明已經確定她根本就不會傷害我們，要不然你不會這麼好心去給她專門準備衣服？”
“……”
林非沉默了，整晚整晚的沉默了……
次日，在小君還沒有動手做飯前，他便已經悄悄的離開了家，在家門關上那一刻，他應該是看到門縫裡有一個悽悽的眼神在角落裡盯着他。
那是小君，他看着林非毅然決然的關上門，下樓，離開……
她只能這樣默默接受着林非的決定，即便是這樣，她還是在林非做出這樣的決定後，認真的準備早餐，認真的把林非的碗筷擦洗好，擺在那裡等着林非回來，可是這一等，卻讓她開始面臨一場即將到來的痛苦……
出門的時間是早上六點，這會兒，天還沒亮，甚至連早班車都還沒有光顧小區門口。
林非獨自一人站在那裡，等到他坐上早班車到了北區分局之後。
時間也只是剛剛六點半，他在附近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店裡買了兩盒煙。即使吸菸已經是老胡明令禁止的事情，但此刻的他的確需要用抽菸來緩衝一下他心裡面被纏的如同亂麻的思緒……
他拿着煙，點上火，邁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停屍樓那裡。打開了停屍樓的大門，他往樓梯口那裡一坐，先是擡頭看了看二樓那裡，今天爲什麼二樓那裡沒有傳來的那首歌謠？
是那些唱這歌的小傢伙也還沒睡醒嗎？
一根菸，眨眼間已經已經抽完了一半。
林非背後忽然有點涼涼的，冰冰的，回首看去，背後沒有一人。
伸出手感受了一下那冰寒氣息到底是從哪裡傳來的。林非把目光放到了樓梯口那個通往地下室的鐵門那裡，因爲天還沒亮，外加着那裡本就是背陰處，鐵門前兩米的範圍都是漆黑色的，像是被一團黑氣籠罩着，就算是有人躲在那裡面，也很難被人發現。
“呼……”
林非重重的吐了口氣，將半根菸夾在手指裡，從煙盒裡再度取出一根完好無損的，放到嘴邊，將煙點上，緊接着將他放到臺階的邊緣那裡，讓煙靠着鐵欄杆以至於不會傾倒，這樣就能慢慢的一直燃燒下去，直到菸灰殆盡。
做好這一切，林非繼續吸着那半根菸，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抽吧！抽完了，我這裡還有！”
他再跟誰說話？那黑暗裡沒有半個人影。
甚至連林非都不清楚自己再跟誰說話，只是他依舊這樣說，也那樣做了。
那根香菸在林非說完那句話之後，燃燒的速度開始急速加快，林非這半根菸還沒有抽完，那跟已經徹底結束了。
林非冷笑一聲：“看來是個煙鬼！”
這次到乾脆，林非直接點上了三根菸，放到那裡：“你最好抓緊點時間！老胡快來了，要是被他發現我吸菸，我可要捱罵了！”
那漆黑中竟然有了一絲反應，特別是在聽到老胡名字之後。林非明顯感覺到那裡面有股劇烈的波動，先是某種緊張的情緒一般。
林非在思考剛纔那裡發生了什麼情況的短暫瞬間，再低頭看向那放着香菸的地方時，三根被點着的香菸已經不見了……
被拿走了嗎？
林非忽然意識到什麼？
朝着那黑暗處，問了一句：“哥們兒，能不能告訴我，你是不是挺害怕老胡的？”
不見回答。
林非依舊不肯放棄，繼續問道：“你要是不方便說話，就表示幾個動作也行！”
這句話似乎管用了，那黑暗裡忽然飄起三顆兩點，是那三根香菸的火星！
林非看着那三根香菸的火星在空中急速滑動，雖只在眨眼間便消失了，但是林非依舊清楚看到那火星留下的痕跡，竟然是一個——英語中“Y”的形狀。
“是yes嗎？”
林非此刻不知道是哭還是笑？笑自己竟然又不小心碰到了鬼，而且還是個懂英文的鬼！那麼哭呢？
他哭不出來，倒是苦悶還是寫到了他的臉上了：“連停屍樓的這些鬼都害怕老胡，要是換成小君……小君這種身份的鬼落到老胡手裡豈不是……”
就在林非將香菸全部藏好之後，等着迎接老胡到來。
老胡就已經準時的在八點來到了停屍樓那裡，但是一開口，就讓林非差點跌了過去：
“你小子印堂發黑，是不是撞見什麼東西了？”
老胡死死盯着林非印堂處，面露兇色，幾乎想要吃了林非一般。
“沒有！沒有！決計沒有！”林非搖手，連帶着搖頭的說道。心裡那叫一個慌啊！難道是老胡看出什麼來了嗎？還是自己神色太不淡定，泄露了什麼？
“沒有？”老胡冷哼一聲：“根據犯罪心理學說的：一個人想要迫切掩飾什麼的時候，就會連續重複同一個詞語！你剛纔將沒有重複了三次，還加了決計一個詞做強調語氣！你小子肯定在隱瞞什麼事情？”
“我哪有什麼事情可隱瞞的啊？”林非苦笑一聲，心裡暗罵道：這該死的老胡，怎麼連心理學也懂？
這一罵，老胡那邊瞬間便有了反應。
“阿嚏！阿嚏！”連續打了兩個噴嚏，連鼻涕都給噴了出來，老胡用手使勁搓了搓鼻子，大聲罵道：“他.媽.的！一定是哪個不知死活的混蛋在背地裡罵老子了！”
林非繃着嘴，不敢吭聲，心裡面有種欲笑而不敢出聲的感覺。
老胡再度開腔：“聽說，你小子查到那根斷指的主人是誰啦？”
這話說完，林非自然知道劉洋恐怕是把自己跟劉洋一起去調查小君事情的前後因果都告訴了老胡。自己也懶得去怪罪劉洋多嘴，畢竟如果換成是自己也是會向張隊長如實交代事情經過的、那麼張隊長知道了，就代表老胡很快也會知道……
“嗯。”林非點了點頭。
“你小子是怎麼查到的那跟斷指的主人是誰，那根手指頭上有寫了名字嗎？”老胡盯着林非用一種審問犯人的眼光問道。
“巧合，純屬巧合！”
那瞬間林非也不知道哪裡蹦出來的想法，竟然脫口說道：“其實是紫外線燈！那天我……”
林非一番胡編亂造，竟然把老胡整個人給整蒙圈了。說道最後，連林非自己都相信自己剛纔那段用來糊弄老胡的謊言如同真的存在一番。心裡拍着胸脯說道：幸好在大學的時候，我還沒事去表演系那裡偷上了幾節表演課，要不然這還真沒法演下去！
老胡皺眉的說道：“你是說，你那天見到那根斷指之後，晚上回到家裡那斷指的主人就託夢給你，還告訴了你自己的名字！然後你就記住了她的樣子，最後就你查到了她的真實身份！”
“沒錯！”林非狠命的點頭，一個勁的點頭啊！
自己這是怎麼了？自己不是要來告訴老胡自己家裡來了一個女鬼嗎？怎麼現在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