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傑道:“老闆,沒有撞到人,倒是我們的車子,遇到一點麻煩了。”
林楓已經感覺到了,因爲車身忽然之間起了一陣顛簸。
劉傑道:“老闆,快下車,我們的車子懸空了!”
林楓嗯了一聲,迅速的打開車門下車。
劉傑幾乎同時跳下車。
車身有一半撞破了護攔,懸空在橋外,現在人一下來,車身立馬失去平衡,朝橋下面一頭栽去。
林楓看着車子凌空墜落,不由得暗叫一聲僥倖!
車身轟然入水的剎那,激盪起丈來高的水花!
這一刻,時間彷彿變慢了,慢得讓林楓看到了前世今生。
也是在橋上,也是車子落水!
上一次,他坐在車裡。
這一次,他站在橋上。
他看着那輛車子落入水中,有如一道閃電擊中他的心臟,瞬間把前世和今生聯繫在了一起!
“老闆,就是這個女的,她也被嚇懵了。”劉傑的聲音,在林楓耳邊響起來,像是一隻手,從一個時空,伸進另一個時空,把他拉了回來。
“什麼?”林楓像是剛從夢思中醒過來。
劉傑也沒有在意老闆的變化,又重複了一遍:“就是女的,她被嚇傻了。”
林楓轉過頭,看到一個綠裙少女,怔怔的站在車子不遠處,臉色慘白,顯然被嚇得不輕。
“你是?”林楓訝然問道,又問身邊的劉傑道,“你有沒有覺得,她眉眼之間,很像一個人?”
劉傑看了看那個女子,搖了搖頭:“像誰?”
林楓道:“沒什麼。”
女子身子發抖,顫聲說道:“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抄近路,到橋那邊去。我明明看了沒有車子過來,我纔過去的啊,我真的沒有看到你們的車子。對不起!”
林楓道:“你不要害怕,你沒傷着哪裡吧?”
女子還是很緊張,看看河裡失去蹤跡的車子,又看了看林楓,畏怯的道:“我不是故意的。你們的車子很貴吧?我賠不起……”
林楓道:“車子就算了,不會找你賠。你還好嗎?”
女子啊的一聲:“不用我賠嗎?真的不用我賠嗎?”
林楓道:“車子出事,有保險公司賠償。你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女子道:“我沒事,我好得很,車子並沒有撞上我。”
林楓點點頭:“那就好。”
女子指了指橋下,又指了指橋對面,說道:“要是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啊!”
林楓道:“沒事。”
女子如蒙大赦,轉身就跑。
林楓喂了一聲:“你慢點!小心車子!”
女子生怕林楓反悔,飛快的跑過橋對面去了。
劉傑道:“老闆,這車子?”
林楓扶在護欄上,朝下面一望,說道:“你看着辦吧!”
劉傑哦了一聲,忽然說道:“那個女子,有點像林妙可小姐?”
林楓點點頭:“你也覺得,她像妙可嗎?”
林楓心裡,早就激盪不已!
“頭痛!”林楓雙手捧着頭,緊皺眉頭,說道,“我們回去吧!”
劉傑看看手錶,說道:“老闆,我剛纔打電話叫人送車子過來,他們還沒有到。”
林楓擺擺手:“打的吧!”
劉傑道:“好,這邊的事故,我叫人來處理就行。”
他說着,伸出手攔了個的士。
“老闆,是去公司?還是回家?”上車之後,劉傑問道。
“回、去公司吧!”林楓仰躺在座位上,心緒翻滾。
他腦海裡面,似乎想到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可是,又怎麼也記不起來。
“老闆!”劉傑關切的道,“要不要去醫院看看?是不是剛纔撞到了頭部?”
林楓搖了搖頭,說道:“沒事,去公司吧!”
出租車司機忽然說道:“你是林楓?”
“怎麼?”林楓問。
“你是那個首富林楓吧?”司機笑道,“我在電視裡見過你,報紙上也經常有你的報道,對,你就是首富林楓!你不是開汽車廠的嗎?怎麼還來打的?”
劉傑沉聲道:“你認錯人了。”
司機嘿嘿笑道:“不會認錯的!你就是林楓!而且,你們剛纔要去的地址,也是江汽公司啊!我經常送你們的員工上班,我知道!”
劉傑看了林楓一眼,見老闆沒有示下,便道:“開你的車,不要胡說。”
司機道:“我知道,你們有錢人嘛,都很低調!我不會亂說出去的。”
劉傑懶得理他。
司機卻是興奮不已:“哎呀,真是沒有想到,我還有機會,和首富坐同一輛車!林老闆,我可以和你合個影嗎?”
林楓頭痛欲裂,根本沒有聽到對方說的什麼。
劉傑見林楓不說話,便道:“司機大哥,開你的車,我說了,你認錯人了。”
司機道:“怎麼可能呢?這就是林楓啊!跟電視裡面一模一樣!”
劉傑道:“人有相似。”
司機道:“哪有這麼像的?有錢人還真是小器!合個影而已,我又不要你的錢!你用得着這麼瞧不起我們普通老百姓嗎?你看看,我開的出租車,都是你們江汽公司生產的呢!”
劉傑道:“你能不能少說幾句?專心開你的車吧!”
司機道:“哼,媒體還說,林老闆很善良,很體恤普通百姓,把車子賣那麼便宜,就是不想賺國內人民的錢。把他吹直了天!依我看,這都是廣告!你說是不是?都是你們買通了記者,寫出來的吹捧文章吧?”
劉傑沉聲道:“注意你說的每一句話!小心惹禍!”
“你剛纔不是說,他不是林楓嗎?那我罵江汽,罵林楓,跟你又有什麼關係?”司機也是有性子的人,被劉傑訓了幾句,馬上就火大了。
“劉傑,不要跟他一般見識。”林楓被他們的大聲爭吵給打斷了思路,頭更加痛了。
“是的,老闆。”劉傑笑道,“我聽你說,一個人的社會地位,和他的脾氣是成反比的。這句話真是沒錯。”
司機哇哇大叫道:“你罵我?”
劉傑淡淡的道;“我可沒罵你。”
司機道:“你別以爲我聽不出來!你就是在罵我社會地位低下,脾氣又臭又大,是不是?媽了個隔壁的,我又沒得罪你,你爲什麼罵人?”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