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跟你生女兒。”她別過視線,準備若無其事的走開了。
他先一步擋到她面前,一手抱着軟萌的甜甜,手指捏着秋意濃的下巴,使她對上他的眼睛,嗓音暗啞誘惑:“濃濃,你在臉紅什麼?”
“我有嗎?”
她拍掉他的手,臉蛋早如火燒雲般燒起來,不敢與那盛滿柔情和興味的雙眸對視。
他就勢把她的手拉過來,男人的脣靠近她的耳際,她的耳朵不可察覺的被染紅,偏偏他還故意的吹氣:“還說沒有,告訴我,你是不是在回想什麼少兒不宜的畫面?”
“你懷裡還有孩子呢,注意點影響。”她底氣不足的睨他。
男人振振有詞:“我不信她父母沒在她面前做這種簡單的摟摟抱抱的動作,父母相愛,孩子在愛的氛圍下才更有安全感,更快樂,你不會沒聽過?”
秋意濃白了他一眼,抽走他手中的面紙,將甜甜軟乎乎的臉蛋上最後一點淚痕輕輕擦去。側頭吩咐保姆去拿甜甜的水壺過來,然後柔道對甜甜說:“乖甜甜,想不想喝水?”
甜甜咂咂小嘴,點着小腦袋,稚嫩的嗓音說:“想。”
秋意濃起身把手中的面紙扔到垃圾桶去,回來的時候寧爵西把水壺放到甜甜的小手裡,低沉溫聲說:“可以自己喝嗎?”
甜甜點頭。
兩隻小手抓着卡通水壺兩邊的把手。小口小口的吸着吸管,小模樣瞧着讓人整個心臟都是軟的。
秋意濃看了,心底也生出了想要一個女兒的願望。
甜甜喝完水,水壺被保姆拿走,寧爵西用面紙給甜甜擦從脣邊漏出來的水,小丫頭睜大?葡萄般的眼睛,低頭湊到俊臉前親了一口:“謝謝白白。”
白白?
秋意濃撲哧樂了。應該是伯伯吧,小丫頭髮音不準,變成了白白。
她笑着把甜甜抱過來,放到地上,招來了莫熙朗和嬌嬌,讓他們帶着甜甜一起玩捉迷藏。
“怎麼樣?今天有什麼節目?”
她看了看外面陽光正好的天氣:“要不我們帶上吃的喝的,去郊外玩怎麼樣?可以讓小朋友們接觸大自然。還可以曬曬太陽補充維生素。”
寧爵西挑了下眉,覺得這個主意不錯。
秋意濃和保姆說了之後,保姆們都去忙着收拾東西,她也忙開了,第一件事是給小朋友們每個人的水壺裡裝上溫度合適的水。
寧爵西過來幫忙,垂眸思考了一陣,凝眸看她,“爲什麼要分別給你妹妹和寧朦北不同的門票?”
終於,他還是問出來了。
秋意濃把嬌嬌的吸管水壺調好溫度之後,擰上蓋子,用紙擦了擦手上的水漬,歪頭笑着看他:“你猜是什麼?”
“你既然讓我猜,那肯定是有用意的。”他單手摟過她,失笑的視線鎖住懷裡白淨姣好的臉蛋:“你是想考驗他們,故意給他們不同的地點門票,如果他們中有一個人想和對方在一起,一定會妥協,丟棄手中的票不用,換成和對方一樣的票進去,我說得對嗎?”
她莞爾一笑,打了個響指:“bingo!”
如此一來,豈不是就能讓他們彼此看清看些的心意,來個世紀大和解。
嗯,想想就覺得自己這一招用對了。
接下來就等好消息。
酒店內,寧爵西和秋意濃收拾東西收拾出發,城市另一角,秋蔻站在巴塔克蘭劇院前猶豫,她記得二姐告訴她兩張門票,她拿了劇院這張,那麼另一張體育館的呢?
眼前浮現出寧朦北的臉,會不會二姐把那張給他了?因爲當時他也剛好要出去。
體育館那麼多人,在國外球迷的瘋狂程度不亞於國內的追星族們,一言不合就開打是很常見的事,萬一比賽到後面失控,他腿腳不好。會不會被人推倒……
想想脖子後不禁一陣發涼,秋蔻低頭查了導航,開始往體育館跑,路上她拼命跟自己說,她跑過來是不想他有事,那樣嬌嬌有沒有爸爸,絕不是爲了關心他,絕不是……
她甚至想好了,到了體育館門口見到他,她要說什麼,她就說她想看球賽,因爲有總統在呢。
他要是願意,就把票換成她,要是不願意,嗯……她得想個辦法讓他點頭同意換門票不可……
要不……撒嬌?
說實話,她在他面前還從來不敢撒過嬌呢,這幾天她時不時的看到二姐在向寧爵西撒嬌,她真是大開眼界,雖說身爲旁人看着有點肉?,可是當事人卻樂在其中,她有很多次看到寧爵西不僅非常受用的樣子,還很快向二姐妥協了……
想了很多,秋蔻趕到體育館外,離開場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門口聚了很多人,還有警察在維持秩序。
沒有看到總統的車,可能是事先從秘密通道進去了。
她費勁的在人羣中找了半天,沒有看到寧朦北的影子,她記得他到巴?來時,身邊沒帶任何人,沒有保鏢或是助理,這麼找了一圈下來根本沒見到他。
再找下去,不知道找到什麼時候,她乾脆鼓起勇氣給他打電話。
電話響了兩聲被男人接起來。
“寧朦北,你在哪裡?我怎麼沒找到你?”
“我也沒找到你。”
“什麼?”
“我在劇院裡面。沒找到你。”
“劇院?你在劇院?”她提高了聲音,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寧朦北清涼的回道:“你在哪一排,我去找你。”
“我……”她正要回答,體育館門口球迷們騷動起來,每個人臉上都着各自國家的鮮豔國旗,原來是體育館開始入場了,人羣開始往入口涌,準備進入檢票。
秋蔻被推搡着,掉了,她趕緊彎腰去撿。
無數雙腳從周圍經過,她幾乎摔倒才撿到自己的。
再打過去,那頭沒接。
她看了看上的時間,這會劇院音樂劇開始了,他的可能調成了靜音。
不假思索的往歌劇院跑,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他在歌劇院,他在歌劇院……
他那個笨蛋,跑到歌劇院幹什麼?
是爲了……是爲了去找她嗎?
心跳的很快,像跳到了嗓子眼,她顧不上想更多,攔了輛車往歌劇院奔去。
今天的巴?,天氣很好,街上的人或行色匆匆或逛街散步,有快節奏的上班族,也有一言不合就接吻的情侶,有衣裳襤褸的窮遊客,也有蹲在角落也是一副悠然姿態的乞討者,每個人都帶着一種享受的愜意態度。
然而,今天的巴?又註定是一個不平靜的巴?。
隨着城市上空不知哪來傳來的一陣槍響。恐怖籠罩了這個城市。
秋蔻坐在出租車上出發沒多久就又聽到了一陣爆炸聲,整個大街上的人們都因爲這巨大的響聲而抱住頭尖叫着蹲下來,大街上很多車輛相撞在一起,混亂無序。
爆炸地點離這裡應該有一定距離,因爲她坐在車裡看到街邊除了尖叫的人羣,並沒有人受傷之類的。
前面的交通很快暢通起來,出租車司機也趕緊把車往前開。
不過因爲不知道是前面發生爆炸還是後面,街上所有車輛開的都小心翼翼,速度不快。
司機打開了車上的廣播,只聽電臺裡主持人在急促的播報:“……初步判斷巴?遭遇了有史以來最多的恐怖襲擊……起先有位持槍者用一支自動步槍在第11區柬埔寨餐飲開火……法蘭西體育館外也發生了爆炸,目前至少有10名死傷者,警察已經到場……”
恐怖襲擊?
法蘭西體育館?
那不就是她剛剛離開的地方嗎?
秋蔻吸了口氣,在國內待了一陣子她差點忘了,歐美有着最令人聞風喪膽、五花八門的恐怖襲擊……
這時有電話進來,是寧朦北。
她趕緊按了通話,電話裡傳來寧朦北異常紊亂的呼吸聲:“蔻兒,我有句話想跟你說,再不說可能沒機會了。”
“什麼?”她感覺到他聲音有些異常,他極少這樣親暱的叫着她蔻兒……除了侵犯她的時候……
這一聲蔻兒,更像有一根無形的手指輕輕撥動了他的心絃。
話筒裡仍是他壓抑的呼吸聲,彷彿他躲在某個角落。“我想說的是,對不起,關於五年前我那樣對你,對於秋意濃其實我早已放下,這些年我腦子裡的人始終是你,我……”
“砰砰砰——”
一陣密集的槍響,話筒裡尖叫聲不斷。夾着一串瘋狂的英文,聽不太清內容是什麼,他那邊的聲音突然就這樣中斷了。
車上的廣播裡電臺主持人在倉促的播報最新消息:“巴塔克蘭劇院遭遇了恐怖襲擊,目前警方已經包圍了劇院,據警方透露的消息,襲擊者挾持了劇院內的大量人質,並對人羣進行掃射以震懾警方。據估計目前死傷慘重……”
襲擊者挾持了劇院內的大量人質……
並對人羣進行掃射以震懾警方……
據估計目前死傷慘重……
秋蔻嚇的整個人呆在那兒,臉上毫無血色,不斷的吞着口水,寧朦北……寧朦北剛纔就在劇院裡……
他一定是看到了恐怖分子拿槍對人羣掃射,冒着生命危險,偷偷打那個電話,是給她留遺言……
不……
秋蔻不敢想下去。她拼命拍着司機的座椅,用英文讓司機開車。
司機也聽到了廣播裡說劇院有恐怖分子,自然是不肯開車的,直接把車停在路邊,讓她下車,連車費也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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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裡到劇院還要好一段路,秋蔻把包裡所有的法郎掏出來,司機一個勁搖頭,就是不肯走。
秋蔻苦苦哀求,司機不爲所動。
最後她只得胡亂把法郎塞進包裡,推開車門跳下去,照着導航瘋狂的跑起來。
大街上人們慌亂不已,不知該往哪裡跑,帶着嗡鳴的警車在車流中穿梭。很多人站在大街上仰望上空,不時聽着上空傳來的槍響和爆炸聲。
腳上的涼鞋跑丟了,秋蔻也不管,就這樣在混亂的大街上撥開一道道人羣狂奔起來。
跑了很久,腳底被扎的生疼,她終於看到了劇院建築物的一角,在距離一公里的地方被警察攔了下來。
不管她怎麼說,警察都不讓她進去。
她只能站在警戒線外焦急的張望,這時腦子裡只有一個聲音:千萬不能有事,寧朦北,你這個混蛋,千萬不要有事……
大量警察包圍了劇院,與裡面的恐怖分子對峙,雙方槍戰了不知道多久。
秋蔻身邊擠着一對母女。緊緊抱在一起祈禱,秋蔻不信教,這時也雙手合手,??禱告。
終於,當槍聲停止,大量警察護送人質從劇院裡撤離,人羣再次激動起來。有人看到了自己的親人,不顧警戒線,直接衝了上去,擁抱在一起。
秋蔻也在張望一張張從劇院出來的面孔。
沒有……
沒有……
還是沒有……
周圍很多人都與親人團圓,大家抱在一起喜極而泣,只有他……
寧朦北他……
她捂住嘴,嗚咽起來。眼淚決堤……
就在她啜泣不已之際,一隻手按在她肩膀上,重而沉穩……
她哆嗦着脣回過頭,出現在眼前的不是寧朦北還有誰。
他身邊還站着兩個警察,與周圍的人質不同,他格外受到警方的禮遇,兩個警察對他畢恭畢敬。走之前和他說了句法語,他優雅的回了一句,也是流利的法語。
“唔……”她再也抑制不住情緒,跑上前一把摟住他,他大概沒站穩,身體晃了晃,用柺杖穩住了身形。這才反手摟住他。
“你嚇死了……你嚇死我了……”她語無倫次,開始捏拳打他的背:“你不是應該在體育館的嗎?爲什麼跑到劇院來了……”
“我以爲你在裡面。”寧朦北嚴峻沉靜的臉上出現無奈之色,沒遇到過她如此主動投懷送抱,死死抱住他像這輩子都不肯撒手一樣。
她躲在他懷裡放肆的哭着,像把這些年的委屈全部哭出來,等她情緒穩定下來,她才放開他,有點不敢看他後退了幾步。
身材偉岸氣場冷然的男人微微掀眸,深邃莫測的目光看着她突然生出來的距離感:“你怎麼知道我應該在體育館?”
嗯,秋蔻與寧朦北的故事下面就差不多ok了,羣裡有很多讀者說想看秋畫與薄晏晞,下面會寫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