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心魔

“這是真的?不是幻術?”少女看了看畫板上蝴蝶飛走後留下的空白,再看看手中的蝴蝶驚訝道。

“當然不是幻術,這算是一種特殊的忍術吧!”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鳴人只是將陽遁查克拉輸送近畫板上的蝴蝶中罷了。和原著中佐井的超獸僞畫差不多,只不過鳴人並不是專門研究這個的,比不上佐井那麼精通就是了。

少女看着手中的蝴蝶表情漸漸暗淡了下來。

“我還能飛出這冰冷的牢籠嗎?因爲懼怕我的力量,村子裡的人不允許我成爲忍者,甚至,三代火影爲了將威脅扼殺在搖籃中派出了忍者來殺我,我的父母就是死在那一次災難當中。現在我被囚禁在這裡,還能飛到那裡去?”

想到父母的死,少女的表情變得猙獰,手中的蝴蝶也被驚飛了起來,可少女似乎對自己的變化一無所覺。

“你知道最強大的幻術是什麼樣的幻術嗎?”鳴人沒有回答少女的話,反而問出了一個毫不相關的問題。

“最強的幻術?”說道幻術,少女立馬變得認真起來。幻術時鞍馬一族的立足之本,也是少女最擅長的地方。

“應該是可以讓人混淆現實與幻境的幻術吧!”

“沒錯,就是這樣。最強大的幻術其實已經不是完全的虛假,而是真與假的結合。參雜着少許假象的真實才是最可怕的幻術,一點點的假象就可以顛倒絕大多數的真實。”

“那麼,你所經歷的過去,是否,沒有絲毫的虛假?”

鳴人緊緊盯着少女的眼睛問道。

“當然,沒有了···”自詡精通幻術的少女十分自信自己的過去十分真實,可是,話到嘴邊卻不由自主的頓了一下。

少女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好像心虛了。

“是嗎?”鳴人微微笑了笑,一揮手,一副被黑布遮蓋的畫卷落在手中。沒有揭開黑布,鳴人看着少女問道:“能告訴我這幅畫畫的是什麼嗎?”

“這幅畫是······”看到鳴人手中的畫卷少女理所當然的開口,可是話到嘴邊卻噎住了,少女想不起鳴人手中的畫到底是什麼。

“這怎麼可能?”少女雙手抱着頭不可置信道。對於一個畫師來說每一幅畫,無論是成功還是失敗的作品,都像是自己的孩子。即使過了再久的時間也能清晰的想起當初作畫時的心情,因爲每一幅畫都是畫師當時心情的具現。

可是,現在少女卻想不起來鳴人手中的畫到底是什麼,甚至想不起自己什麼時候畫過這樣的一幅畫。

少女能感覺到畫卷上有着自己的力量,那絕對是自己曾經的作品。可現在卻沒有任何印象,這意味着什麼?

“我的記憶,少了一部分?”少女無神的看着鳴人手中的畫卷喃喃自語。

“想不想找回失去的記憶?”鳴人走到少女的身邊,將遮蓋着畫卷的黑布的一角放到少女的手中。

“只要輕輕一拉,你就能走出囚禁着自己的幻術回到現實。可現實往往是與幻境相反的,充滿了殘酷。

你是要繼續生活在自己構築的幻術中還是面對可能十分殘酷的現實,你自己決定。”

少女的手在接觸到黑布之後就不斷的顫抖,甚至,少女的整個身體都開始微微顫抖起來。不知道爲什麼,少女覺得自己在害怕,在恐懼這幅畫中的東西。

可是,越是這樣,少女越想看清真相。正是因爲擅長幻術,所以才更加看重真實。

看着少女漸漸堅定的表情,鳴人嘴角帶起一絲笑意,柔聲道:“無論現實怎樣的殘酷,我,漩渦鳴人都會陪着你一起面對。你不再是孤獨一人。”

鳴人的話似乎給少女注入了不少的勇氣,一把掀開了掩蓋着真相的黑幕。

當少女掀開黑布想要看清真相時卻發現眼前的場景不對,這裡不是自己的畫室,那個自稱漩渦鳴人的少年也不見蹤影。

映入眼簾的是燃燒的火海,坍塌的房屋,還有那不斷傳出的慘叫···

“這是······”曾經被遺忘的記憶漸漸恢復,眼前的場景和自己父母死時的場景一模一樣。

“那個人,是誰?”少女忽然發現火海前還有一道身影。

那個人應該就是殺死自己父母的兇手了。

少女想要看清兇手的樣子,漸漸向兇手走近。那個兇手的背影給少女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好像是一個很熟悉的人,可少女就是想不起來是誰。

“這!!!這不可能?”看清了兇手的背影,少女不可置信的尖叫起來。因爲,少女終於想起來那個背影是誰的了。

那就是少女自己的背影!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怎麼會是我殺死了爸爸媽媽,這不可能。”少女雙手抱着頭不敢去看那道熟悉背影的正臉,少女真的怕了,少女心中祈禱着眼前的人只是背影一樣。

可現實比預想的更加殘酷。

“怎麼?你不是想要面對現實嗎?怎麼不敢擡頭來看我?”

少女熟悉的在前面響起,那是少女自己聲音,只是比少女多了一絲瘋狂和嗜血。

顫抖着擡起頭,少女看到了一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

“是我,殺死了爸爸媽媽······,不,不是我,是你!是你對不對?是你殺死了我爸爸媽媽對不對?一定是你!你是誰?爲什麼要變成我的樣子?”

少女如同溺水的人忽然抓住了一根稻草,努力的想要讓自己相信是眼前這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殺死了自己的父母。

“我是誰?我就是你啊!怎麼,你連自己都不認識了?還是你不敢承認?”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這樣的,不應該是這樣的······”少女癱坐在地上不斷的喃喃自語,彷彿接受不了現實的打擊。

“唉!”一聲嘆息從少女背後傳來,鳴人有些無奈的看着癱坐在地上的少女。

“心魔果然是一個人最難對付的東西。”

所謂心魔是由心而生,是本體一直壓制着的或者逃避的情緒。心魔說到底就是本體的另一部分人格而已,心魔的力量和本體完全共通。因此想要憑藉一己之力打敗心魔是不可能的。

心魔心魔,心中之魔,由心而生,由心而滅。

只要想通了,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讓心魔灰飛煙滅。

可是,只有一個人最不願意面對,最放不下的執念才能成爲心魔,想要想通,談何容易。

“你想要幫她殺死我嗎?”少女的心魔,或者稱之爲黑暗八雲看着鳴人冷笑道。

“不會。”鳴人走上前去扶起八雲,頭都沒擡道。

“你是八雲分裂出的一部分人格,即使我出手殺了你你也不會消失,最多潛藏起來,總有一天還是會出現。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讓你和八雲融爲一體,重新變爲完整的八雲。”

“可你看她那副樣子,像是會接受我的樣子嗎?她心裡可是一直想着要殺死我,然後將一切的過錯都推到我的身上。”黑暗八雲看着鳴人懷中的八雲不屑道。

黑暗八雲是八雲因爲接受不了親手殺死了父母的事實而誕生的人格,痛苦,悔恨,瘋狂,嗜殺,崩潰等等不良情緒統統被八雲拋給了黑暗八雲。

看着本體將一切的痛苦拋給自己,然後沉浸在虛假的幻想中。而自己卻要代替本體承受這一切,這是何等的不公平。

但,黑暗八雲卻沒有因爲這個而怨恨本體,因爲她知道,自己誕生的目的就是承受本體所不願意承受的一切。

真正讓黑暗八雲感到痛恨的是,本體在拋卻痛苦之後竟然想要否認自己的存在。將一切罪惡和痛苦統統推到自己身上,然後否認自己,殺死自己,最後心安理得的享受幸福。

雖然這就是自己誕生的最終目的,可是,還是不甘心啊!都是本體的一部分,爲什麼我要被捨棄,爲什麼我已經承受了你不願承受的痛苦,最後還是要成爲你的替罪羊。

黑暗八雲滿腔怨憤的盯着已經接近崩潰的八雲。就讓我這樣成爲你的替罪羊,我不甘心啊!

沒錯,黑暗八雲就是八雲潛意識製造出的替罪羊。親手殺死父母之後八雲無法面對現實,因此製造了另一個人格來承擔這一切。等到將來八雲再親手殺死這個承受一切罪孽的人格,然後就可以將所有的一切統統推到黑暗人格上重新開始新的人生。

可是,黑暗人格卻沒有按照八雲預想的那樣主動承擔一切,這也讓原本就脆弱的八雲徹底崩潰了。

其實這種情況鳴人也遇到過,不過不是心魔,而是影分身。遇到不願意做的事交給影分身去做,這樣就可以逃過一時。可是當影分身解除的時候,所有的一切都會迴歸到本體。該承受的還是要原原本本的承受。

黑暗八雲就像是八雲的影分身一樣,八雲承受不了的一切都被黑暗八雲承受。可是就像影分身最終迴歸本體一樣,黑暗八雲最後也會迴歸。這樣一來黑暗八雲所承受的一切八雲還是要原原本本的承受,逃避只是拖延時間罷了。

而八雲不想承擔自己犯下的過錯與痛苦,因此拒絕了黑暗八雲的迴歸,甚至想要徹底的抹除黑暗八雲。這樣的行爲激起了黑暗八雲的反抗。

“漩渦鳴人,看清楚了。你懷中的女孩不是什麼可憐少女。而是一個親手殺死了自己父母,最後卻又不敢承認反而將過錯推給替罪羊的垃圾。”

黑暗八雲指着八雲大聲道:“這樣的女孩,你還要去保護她,和她一起面對現實的殘酷嗎?這樣的她,配嗎?”

鳴人清晰的感覺到懷中的女孩劇烈的顫抖了一下,黑暗八雲的話像一根刺,直接插進了少女柔弱的心臟。

少女很害怕,害怕這個明明纔剛認識不久卻已經充滿好感的少年就這樣拋下自己。想要挽留,可是雙手已經沾上了父母鮮血的自己又有什麼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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