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今天就先這樣？”
吃完飯之後，權寧一居然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
Jessica情緒有些低落。沒怎麼說話，韓俊奕自然發現了，眉頭一皺，不過也沒多表示。
只是笑着示意弗萊德，使着眼色。弗萊德聳聳肩，意思是好像還沒談成。當然也不是一口否決，不然就搖頭了。
此刻既然吃得賓主盡歡，但很多事不是一次就可以達成得。
那太兒戲。
反正如今進展已經算是不錯，慢慢再努力去推進。
“yeah。”
“明天我們去看秀。”
“哈哈。沒錯，這次我們以觀衆的身份，總不會還不讓進吧？”
“呵呵。明天見。”
“bye。”
成爲朋友有時候也沒那麼複雜。如今是兩個圈子的碰撞，卻因爲外力那位時尚女王而讓他們融洽。
很可能就是一輩子。這是緣分。
沒多說，互相到別。然後上車。
Jessica是開車來的，韓俊奕自然也是。
按理說應該互相開車就告辭回去，但不說還有事要談意猶未盡的。只說各自多少都喝了酒。
名人也好，有錢人也好。
因爲地位能力經濟上升就無視安全法規的終歸是少數。
在乎形象和惜命，是有錢人和名人的共通點。
所以乾脆就打算找代駕，這時韓俊奕提議。
“去喝一杯吧。這個酒店內部有酒吧。”
韓俊奕示意幾人，jessica沒說話，tiffany無可無不可，最終韓俊奕目光看着Krystal：“成年了嗎？”
Krystal清冷目光看他一眼，韓俊奕點頭：“好吧至少比成年的還有氣場。”
轉身又進去，反正剛剛都只喝了點紅酒而已。
吩咐領班一聲，準備兩個代駕，他們現在去喝酒，一會喝完回去可能要用得到。
然後小費給足，領班自然恭敬答應。
——
“你叫吧你英語好。”
韓俊奕到了酒吧找地方坐下，示意tiffany。
Tiffany嘆息嘀咕：“真當我是秘書了。”
不過隨即還是叫了一打啤酒。
“我不喝啤酒。漲肚。”
韓俊奕皺眉看着tiffany，Krystal偏頭笑。
Jessica也彎起嘴角白他一眼，卻看着waiter：“兩杯威士忌加冰。”
Tiffany萌萌瞪着眼睛，負擔看着他：“那你又讓我叫？”
韓俊奕嘆息搖頭：“一點小事都做不好。”
隨即看着jessica：“你怎麼知道我喝威士忌喜歡加冰？”
Jessica掃他一眼，對着Krystal：“一直想試試吧？別多喝。”
“呵呵。”
Krystal低頭又笑出來，只是別過頭發，卻想起曾經誰的評論她不笑完美一笑就破功。瞬間又收斂笑容。只不過很自然的。
“呵。”
Tiffany輕笑一聲，示意waiter：“一瓶啤酒，兩份威士忌加冰，謝謝。”
Waiter看了韓俊奕一眼，笑着點頭離開。
韓俊奕一頓，聳聳肩喝着水：“好吧。”
幾人都忍不住笑，沒一會酒上來。大家聽着音樂喝着酒，tiffany隨意找個話題和Krystal談着。
很好找，比如稍後Krystal將去米蘭時裝週，jessica也會去。
Tiffany在考慮是不是自己也去。
以前身爲idol就經常出席這樣的時尚盛宴。如今真正要做時尚，要進入這一行，不再是參與和玩票，而是要成爲一份子。就更要如此。
“你不是一直問我到底被他抓住什麼把柄了嗎？”
Jessica突然開口，讓喝水的韓俊奕轉頭。喝乾水，韓俊奕拿tiffany啤酒給自己倒了一杯。Tiffany白他一眼，自己又叫了一瓶。
“是啊。你想說了嗎？”
Jessica晃動酒杯裡的威士忌，彎起嘴角：“其實，並沒有把柄。”
韓俊奕眉頭一挑，開口要說什麼。
Jessica看着他：“你不信？”
韓俊奕搖頭：“不想說算了。”
Jessica沉默，半響輕嘆口氣：“人總是習慣以自己的角度選擇自己看到的事去做判斷。沒看到的和不想看到的總是無視。”
韓俊奕失笑：“老套的回憶情節出現？”
Jessica沒回應，手指摩挲酒杯因爲加冰而外面浮出的露水。
“我退隊是我自己的選擇。”
Jessica平靜笑着，開口說着：“誰能慫恿我去做點什麼，言聽計從可就難了。”
韓俊奕呵呵笑：“這我信。”
Jessica也彎起嘴角：“即便他的確也許從我身上獲得了一些什麼，可是哪有無償真心的付出不求回報？”
看着韓俊奕，jessica輕笑：“你不也是打着爲我好比我現在會更好的名義一直慫恿我加入嗎？我艱難的時候，我需要幫助的時候，不管是不認識還是不知道，事實上你並沒有在我身邊給予我任何支持。”
韓俊奕張張嘴，失笑要說話，但隨即皺眉，卻說不出。
Jessica面容平和，沒有抱怨也無從抱怨，只是目光真的陷入回憶：“一直在我身邊支持我，至少維護我讓我覺得不是全世界都在我的對面。是誰？”
Jessica看着韓俊奕，下巴點着Krystal：“連她都不是。她幫不了我的同時，反而因爲我的退隊牽累了她。身爲一個姐姐，拖累了妹妹。所以每次她都抱怨說我爲什麼不離開他的時候，我都不往心裡去。誰都有資格說他什麼，唯獨我沒有。”
韓俊奕沉默以對，Krystal和tiffany也漸漸的，看着她，傾聽。
Jessica扯起嘴角，喝了口酒，一大口。
呼出一口氣，輕聲開口：“那時退隊除了開始輿論和關注度很高，但s.m最有經驗應對這一切。冷處理就好。沒有意外的半年後，我退隊的影響就慢慢消散，隨後我就並沒有任何資源了。和曾經大勢少時人氣jessica相比，s.m的強勢和能量也體現出來。沒誰會怕s.m，但更犯不着因爲我得罪他。收益不成正比。”
看着韓俊奕，jessica開口：“是寧一oppa一直支持我。甚至開公司繼續讓我以idol身份活動。”
喝了口酒，jessica開口：“出專輯。還靠他自己的人脈給我聯繫一部Hong Kong電影。男主角也是一線男星。”
Jessica笑着：“也讓我參加了很多綜藝。沒退隊前是開拓市場，退隊後就是不得已。”
韓俊奕沉默聽着。
Jessica酒杯放下，靠在沙發上低頭：“你認識我的時候，最艱難的時刻已經挺過去了。至少是習慣了。”
臉頰微微有些紅暈，jessica歪頭看着韓俊奕：“就這你還說什麼有蒼蠅，生意慘淡。可你從來沒看到也不會去想，我一個人怎麼可能支撐到現在？”
“真的靠fans？他們也是有訴求的。真正全心全意喜歡支持你的有幾個？跟紅踩黑嘛。你紅自然喜歡的多。你不紅了，他們就去喜歡紅的。或者有一天莫名他心情轉換，沒有理由就去喜歡別人，你難道還能跪着求他們別走？”
“fans纔是最現實的一個。尤其在需要他付出切身利益的時候。毫不付出只是喜歡你的不是fans，因爲我出道本來就不是公益事業，是要生活的。”
韓俊奕吸了口氣，攤手笑了笑。
Jessica沉默許久，輕聲開口：“至於我和oppa。爭爭吵吵總會有。但做人不能這樣。他在你韓代表眼裡就是個小丑，在我妹妹眼裡是個猥瑣的小人。我並不是犯賤就對他難以自拔事實上你不是查出來了？我和他甚至不是那種關係。”
看着韓俊奕，jessica開口：“然而他的確就是那個曾經甚至是你沒出現以前，做爲我依靠的存在。不高興我可以鬧，我要什麼我就會要。他能給的都會給，不管他在外面怎麼艱難我都當做不知道。”
深吸一口氣，jessica美美笑着：“我一生幾乎都是這麼活着。不然不會anti那麼多。組合成員加起來不如我一個人的。”
韓俊奕出神看着她，沒說話，依舊只是靜靜聽。
“所以。”
Jessica擺弄手指：“做人我也只記得對方的好。不去多記對方給我的傷害。”
看着韓俊奕眨眨眼，jessica彎起嘴角：“反正我給別人的傷害貌似更多。”
“呵。”
韓俊奕笑出來。
Jessica出神片刻，輕聲開口：“女人的魅力是武器，是籌碼。但做人不會這麼做。你步步高昇，有更好的依靠就換一個，甩掉之前的。雖然我老了，但我相信我做得到，可我一輩子不會這麼做。”
看着韓俊奕：“這不是標榜忠誠，這是感激。是堅持。魅力是雙刃劍，太依賴就會迷失自己。曾經是我和他依靠着走到今天，哪怕很艱難。今時今日如果有好機會我就離開，將他丟在一邊。這沒有對錯，甚至很多人會做出所謂正確選擇。然而我……”
Jessica開口：“永遠不會。不然那就不再是我，而是所有平庸的花瓶，外在美豔內在已經枯萎。活得沒有靈魂或者靈魂出賣給別人。”
歪頭看着韓俊奕，jessica輕笑：“我沒有原諒他試圖打我的一耳光，儘管沒打到。因爲我從來沒有真的在意過。如果他從始至終都是這樣的人，我們也不會走到今天。”
“還是犯賤。”
突然一句話飄過來，韓俊奕驚訝轉頭，tiffany喝着啤酒，好像話不是她說的一樣，但顯然也正表明，就是她說的。
Krystal不會參與。只是笑。
Jessica揚頭看她一眼，嗤笑開口：“你連讓你犯賤的人都沒有。”
Tiffany輕笑沒回應。
韓俊奕看着jessica，笑着出神。
Jessica掃她一眼，目光投向韓俊奕：“不可否認我看到了一個趨勢，總有一天我們可能還是要分道揚鑣，結局甚至沒那麼平和。但我會盡可能讓過程可以朝着好的方向偏轉，我不是完人，甚至有很多缺點。我沒法改變很多註定發生的事，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讓自己不至於後悔，最後或者繼續下去，後者某一天去回憶屬於我人生一部分的閱歷。”
抱肩翹着腿，jessica傲嬌到閃光的閃耀看着韓俊奕：“這就是我。活了快三十年的鄭秀妍。你確定還想讓我加入你的平臺和你一起做事？”
韓俊奕沉默片刻，此刻聊天的tiffany和Krystal早就已經被jessica的話語吸引話都不說，只是看着她。
但現在，是看着韓俊奕，瞪着他回答。
“我啊。”
韓俊奕笑了笑，輕嘆口氣：“除了對你說聲算你走運，我不知道說什麼了。”
Jessica一愣，歪頭看他。
Krystal和tiffany也不解。
韓俊奕一頓，突然開口：“記得你拍過一個上半身赤果的封面吧。”
“呵。”
“……”
Tiffany低頭笑，Krystal也表情怪異別過頭發看着。
Jessica忍着笑，揚頭瞪他：“wae！”
韓俊奕開口：“算你走運先認識的不是我。不然你的錢會被我騙到下衣都失蹤，別說上半身了。”
“哈哈。”
Tiffany喝酒呢，此刻噴出來還嗆到。
Krystal也死死咬着嘴脣偏頭笑。
Jessica皺着囧眉瞪他，突然砸他一拳。
“所以你幹嗎出現啊！！”
Jessica眼圈有點發紅：“把我生活攪得一團亂！！！”
Krystal驚愕回頭，tiffany也是忘了擦下巴的酒，愣愣看着她。
韓俊奕有些沉默不語。
“歐尼。”
Krystal皺眉上前攬着她：“你是不是喝多了？”
Jessica聲音有點哽咽看着韓俊奕，又砸他一下：“我都說了不加入了！爲什麼一直纏着不放？！”
Tiffany看看jessica，又看看韓俊奕，沒有說話。
Jessica喘息着，瞪着韓俊奕：“別再纏着我！我纔不做什麼平臺！我做自己品牌就夠了！！！”
韓俊奕擡頭看着她，隨即突然拍着自己胸口一臉慶幸：“哦麼嚇死我了！剛剛就好像小三跟我抱怨沒法上位一樣！！好尷尬真是……”
“韓代表！”
Krystal清冷目光又投過來，韓俊奕愣愣看着tiffany：“不好笑嗎？”
Tiffany扯起嘴角，沒理會。
Jessica臉頰紅潤，將酒喝乾，搖晃起身，扶着Krystal就往外走。
Tiffany也起身跟着，韓俊奕看了一眼，搖頭叫來waiter付錢，也跟在後面，離開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