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背地裡捅刀子
那把顧辭慣用的摺扇，突然突然出現在了他手裡，現在正抵在江清月尖尖的下顎處。
這份頗有些挑.逗的姿勢，被他做來，卻一點兒都不顯得輕薄。
顧辭彎腰，湊近江清月，幾乎要和她的面龐貼到一起。
江清月條件反射地身子後仰，但是不料這個時候馬車被什麼東西顛了一下，江清月身子一搖，正正地和顧辭碰到了一起。
不光是鼻尖，還有嘴脣。
她整個人幾乎都撲進了顧辭懷裡。
外邊立刻傳來了車伕的聲音：“王爺，方纔的石頭被雪蓋住了奴才沒看到，王爺沒事吧？”
顧辭攬着江清月的後背，笑得一臉的春花秋月，慵聲道：“無事。”
江清月拍開了顧辭的手，在一邊坐直了身子。
顧辭靠在車壁上，看着江清月，右手食指屈起，指關節從脣下劃過，然後舔了一下下脣。
見到他這個動作，江清月不知怎的，心跳忽然快了幾個拍子。
她別過眼，不看這人。
“我是什麼心思，縣主還真是看得清清楚楚。”顧辭清潤的聲音傳來，“連我下一步要對付誰都知道了。”
“燕禮不是省油的燈，燕稷亦然，況且還有吳皇后那麼層關係在。我只是好奇，燕稷現在這般得意，你要用什麼方法把他拉下來？”
“物極必反，盛極必衰。事猶是，物如此，人亦然。”顧辭沒有直說，反而賣起了關子，“縣主且看着便是。”
江清月沒有再多說這個，反而又道：“淑妃死了。”
“我知道。”顧辭點頭，正對上了江清月看着自己帶着些許深究的一雙明眸。
他眉梢一挑：“縣主，莫不是你懷疑是我做的？”
“有過一瞬間的這個想法。”江清月十分誠實，“但是轉而一想，你也不會給我添這些麻煩。”
“是啊。”顧辭懶洋洋地回答着，摺扇在他修長好看的手指中一轉，聽他又幽幽嘆了口氣，“你不知曉我現在是有多悔，若是知道有這般多的麻煩，我便不讓你去了。”
“是啊，我也沒有想到。”江清月撐着下顎，思忖一瞬，“是不是皇后做的？”
若是猜測一下到底是誰殺害的淑妃，她只能想到一個人，便是李皇后。
宮中的人就那麼幾個，而且誰敢在宮中這麼明目張膽的動手……除了李皇后之外，她想不到第二個人。
“未必。”顧辭微微一搖頭，“出了這事兒，李皇后是第一個被懷疑的，她不會這麼蠢。咱們皇帝本來就多疑，淑妃和燕禮已沒有迴旋的餘地，李皇后不會多此一舉。”
江清月覺得，也有道理。
“那看來，淑妃和齊王還有旁的仇人了？他們已經身處絕境了，卻依然一分多活的機會都不給他們。”江清月搖了搖頭，“可能也是什麼血海深仇。”
“此事我初聞，也有些驚訝。”顧辭道，“不過一時半會，我也的確想不到是何人所爲。”
正想着，江清月又聽他說：“而且此事，還有一部分是衝着你來的。不然怎麼會在你去了容淑宮之後，殺了淑妃想要栽贓在你身上呢？”
“今日歡公公和我說了此事之後，我便想到了是衝着我來的。”江清月挪了挪身子，換了一個更加舒服的姿勢，靠在軟枕上，盯着顧辭，“我昨日去容淑宮，很是小心，我保證一路上沒有人看到我。也就在宮門口遇到了幾個人，但是他們也只以爲我是從雲霞宮出來的，沒人知道我去見了淑妃。”
“你在宮門口都遇到了何人？”
“李皇后昨日設宴宴請命婦，我遇到了幾位命婦大臣，還有李凌南和徐風暖，和他們說了幾句話。”
“此事應當和李凌南沒什麼關係，徐風暖更是和淑妃八竿子打不着。”顧辭在指間轉着摺扇，淡聲道，“他們兩個更和你關係尚可，沒什麼仇怨，不會針對你。”
江清月點了點頭，靠在了車壁上：“或許是什麼有心之人藉機混進來行事？反正現在已經暫時和我撇清關係了，不過此事我也會去查，我倒是想知道誰會在背地裡給我捅刀子。”
顧辭闔目，微微點了點頭。
再睜眼時，他眸中一片清寒，冷得攝人心魄。他撩開簾子看了一眼外邊，馬車剛好在驛館外邊停了下來。
外邊傳來了小廝的聲音：“王爺，驛館到了。”
顧辭當先下車，江清月便聽見外邊傳來一個明朗嬌俏的聲音：“清王，你回來了？”
江清月下車的動作一頓，秦嘉原來也在？
她從車廂中探出半個身子，見秦嘉站在顧辭身邊，而他身後，正是一臉尷尬的太子元淙。
秦嘉也注意到了江清月，柳眉一皺：“清王，這個女人怎麼在你車裡？”
“太子和清王殿下說要討教一些掌上舞的東西，我便過來了。”江清月十分好心地給秦嘉解答。
這不說還好，一說，秦嘉便想到了那日未央宮的比試，頓時一股恥辱和慍怒涌上了心頭。
“我也會！”秦嘉盯着顧辭，嬌.聲道，“我的舞藝如何天下人盡皆知，問她還不如問本公主呢。”
話音一落，在場之人全都沒有吭聲。
那日的比試，這秦嘉輸了所有人都看在眼中，現如今說出這話……
未免有些好笑了。
還是元凌適時請幾人進去喝茶，緩和了這略微有些尷尬的氣氛。
驛館內的火爐生得很暖，香薰爐也在騰騰冒着香菸，爐上的白瓷香爐裡烹着清香的茶，給這暖意融融的中沾上了一抹清香。
元淙親自引着幾人落座，江清月本來打算坐在顧辭身邊，但是秦嘉直接走了過來，坐在了顧辭邊上的位置。
江清月也沒惱，只是笑了笑，朝着旁邊挪了一下。
秦嘉卻像是佔了多大便宜似的，還朝着江清月揚了揚下巴。
江清月懶得和她一般見識，這秦嘉現在，就和她見過的那些被父母寵壞了的小女孩一樣，小脾氣大得很，不管是誰都要順着她的意。
秦嘉腦袋晃了晃，這纔看向顧辭：“喂，清王，你們什麼時候離開啊？你們要不要一起去一趟華安？我父皇也必然想見你們呢。”
“罷了。”顧辭直接回絕了，“我們此次只是出使盛天。”
這麼直言被拒絕了，秦嘉倒是也沒惱，反而笑着看着他：“那好，我便和你們一起去西海，我們的大婚，就在西海舉辦，好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