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飛這下是真的吃驚了：“王磊？約你見面？”
江晚霞笑道：“你是不是很意外？”
楊飛道：“其實也沒什麼好意外的。他要對付我，從我的人事部總監下手是最好的捷徑。他是想挖你過去？”
“不僅想挖我，還想讓我帶人過去。我過去的話，安置費一百萬，每帶一個高管過去，給我五萬勞務費，帶二十個人過去的話，又可以得一百萬。”
“呵呵，這可不得了，大手筆啊！你怎麼說？”楊飛笑吟吟的看着她。
“我說好啊。”江晚霞嫣然一笑。
楊飛道：“你肯定還有下文。”
江晚霞笑道：“想看看你緊張我的樣子，結果也不能得逞！”
楊飛道：“我太瞭解你了，你要是想走，也不會幫我到現在。”
江晚霞笑道：“我又跟他說，我得回去問問我老闆，老闆同意的話，我把整個集團帶過去都可以，如果老闆不同意，那就只能說一聲抱歉了。”
楊飛哈哈笑道：“江總不愧是江總。”
江晚霞道：“老闆，今天開了什麼重要的會議？”
楊飛正要說話，敲門聲響起來。
讓他意外的是，來的人居然是亦黛。
陳沫站在門邊，說道：“她一定要進來，說有很緊要的事情向你彙報。”
楊飛道：“沒看到我正和江總聊天嗎？亦黛，你有什麼事，晚一點再聊。”
亦黛道：“老闆，我發了條信息給你，你可以先看一眼，再決定要不要聽我彙報。”
楊飛心裡驚疑，拿起手機一看，果然有一條未讀短信，是亦黛發來的。
他剛纔和下屬坐在沙發那邊開會，手機放在辦公桌的抽屜裡，信息響也沒有聽到。
楊飛打開信息，看了一眼，神色不動的笑了笑：“江總，這樣吧，我們晚點再聊。這個小姑娘有點急事需要我幫忙處理一下。”
亦黛只不過是個雜務主管，其重要性，別說跟江晚霞比，就是跟陳沫也不能比啊！
楊飛居然要聽她彙報，而把和江晚霞的談話中止！
這不僅讓江晚霞意外，連陳沫也頗覺不解。
陳沫斜着眼看了身邊的亦黛一眼。
亦黛穿着一件普通的連帽T恤，一條發白的藍色牛仔褲，一雙有些舊但很乾淨的帆布鞋。
自從這個人進公司以來，陳沫就沒見她穿過新衣服，好像每個季節，只有兩套衣服用於換洗，而且顏色不是藍灰，就是黑白。
亦黛明明年紀不大，長相也清純可人，但因爲太不講究穿戴，再加上性格內向，不苟言笑，所以顯得很老成。
感受到陳沫的目光，亦黛並沒有反應，仍然一臉的篤定和淡然。
江晚霞笑道：“好吧，那我先出去。”
楊飛道：“江總，你不要走遠了，就在外面稍事休息，我和亦黛很快就談完了。”
江晚霞微微笑道：“好的，老闆。我在外面等你。”
她走到門口，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亦黛。
亦黛雙手插在T恤衫的大口袋裡，往旁邊微微讓了讓。
江晚霞穿着、氣質、體態、氣味，無不一盡顯都市金領女性的知性和優雅，和亦黛並排站在一起，簡直一個是天上，一個是地下。
亦黛走進辦公室，順手把門帶上了。
“剛纔我在開會，你的信息沒看到。還好你機靈，馬上過來提醒我。”楊飛笑道。
亦黛道：“我看着她從我辦公桌前面走過去的，我就知道她回來是見你的。”
楊飛道：“你還聽到了什麼？”
“監聽內容，我還來不及整理和打印出來，”亦黛道，“我只能向你複述。”
楊飛道：“不用複述，擇要說一下即可。你留的時間久了，江晚霞會起疑心的。”
亦黛道：“王磊開車送她回的公司。”
楊飛道：“江總出去的時候，不是坐王磊的車嗎？”
亦黛道：“應該不是，而且他們應該是早就約好了的。去的路上，王磊在車上也沒有跟她通過電話。”
楊飛道：“他們談了什麼？”
亦黛道：“他們約會時談了什麼我不清楚。在回來的車上，他們聊到了一個叫錢軍的人。”
楊飛雙目一閃：“錢軍？是誰主動提起的？”
亦黛道：“是王磊。他說，他知道錢軍因爲劫持綁架罪，被重判了二十年有期徒刑。他沒有辦法立馬讓錢軍出獄，但可以幫忙減刑，最多可以減到五年。”
楊飛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
亦黛道：“錢軍是誰？”
楊飛道：“江晚霞的表哥。這個人兩度入獄，都是因爲我。”
亦黛道：“啊？那你爲什麼還要留下她在身邊？還給她這麼重要的職務？”
楊飛道：“我以爲，她是她，錢軍是錢軍。而江晚霞的確算得上是個人才。他們還說什麼了？”
亦黛道：“王磊說，只要江總過去幫他，他就給她一百萬的安置費，如果江總能帶人過去，副總以上的人才，每帶一個過去，給五萬勞務費，如果是資深研發人才，每一個給十萬介紹費。”
楊飛點點頭，這跟江晚霞剛纔說的話是一致的，他最關心的是，江晚霞是怎麼回覆王磊的？
亦黛道：“江總說，她不缺錢，一個女人，要那麼多錢也沒什麼用。她還說，不管你怎麼加價，我還是那句話，我得回去問過我的老闆，才能回覆你。”
楊飛笑了笑，心想江晚霞倒是沒有說假話。
亦黛道：“王磊說，你不做我的朋友，就會成爲我的敵人！我能幫你減錢軍的刑期，也能將他弄死在監獄裡，你信不信？”
楊飛眉毛一揚，這個王磊還真的是無恥，比高益更無恥！
高益雖然很討厭，但還是在商戰的規則裡跳舞。
而王磊是不講規則的，他認定的事，就會不擇手段的去完成。
亦黛道：“江總說，我跟那個人沒有關係了。隨便你怎麼處置。然後，王磊說，你可以不顧錢軍的死活，但你的親人呢？他們都不在乎錢軍的死活嗎？之後，江總的電話響起來，她接完電話——我不知道電話的內容，因爲她沒有說什麼話。她對王磊說，你無恥！王磊說，我就是這麼無恥，無恥者無畏！我曾經爲了得到一個女人，因爲她爸不同意，我把她爸抓住，扔進池子裡泡了三天，然後還當着她爸的面，把她給、那個了。”
亦黛說到這裡，不由得俏臉一紅。
楊飛皺眉道：“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