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包間出來，秦雨季覺得整個人都有些不在狀態。
一晚上都呆着這裡，不但沒人來催促，他竟然也沒差遣過自己，只除了剛進去她主動倒的那杯酒。
然後，直等到快一點了，才放她離開。
就好像，他叫她過來，就是爲了讓她耗到下班，不用再去招待別的客人？
怎麼可能？
自嘲的笑笑，摸摸有些發熱的額頭，秦雨季覺得自己真的是腦袋燒糊塗了。
進了換衣間，剛打開衣櫃的門，身後便是一陣喧囂，好像有一大羣人過來了。
秦雨季下意識的回頭去看，就看到了幾張熟面孔。
“小雨，你不會是躲着我呢吧？哥哥我今兒高興，走，帶你吃宵夜去……”
說話的男子油頭粉面，一副吊兒郎當的紈絝模樣，而周圍的女孩子們，都奉承的喊着“馮少”。
“馮少說笑了，改天吧，改天您來，我一定好好招呼您。今天已經太晚了，我下班了。”
秦雨季客氣的說着，眼前一陣陣的發暈。
正對着空調吹了一晚上，她的感冒似乎又嚴重了。
“不晚不晚……”
舔臉笑着，目光從秦雨季那短裙遮住的渾圓屁股和白嫩纖長的大腿上掃過，馮少不由吞了口口水，“夜生活纔剛剛開始，這算什麼晚啊？”
說着，便伸手來拉她。
若是往日，秦雨季還能掙扎片刻，可現在她渾身無力軟的像麪條似的，哪裡能反抗？
片刻的功夫，便被馮少拽到了二樓的電梯口。
知曉一旦跟着他進了電梯出了盛世華年的大門，自己就等同於跳進了魔窟再也無法脫身了，秦雨季拼着身上最後一絲氣力，狠狠的咬了一口他拽着自己的手。
“啊……”
大叫一聲，馮少鬆了手，秦雨季順勢朝後退了幾步。
頭一次在夜總會吃這樣的虧，又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馮少惱羞成怒，幾步上前揚起了手，“臭婊/子，給臉不要臉是吧……”
揚起的巴掌遲遲沒有落下，秦雨季睜開眼，便看到了攔在中間的經理。
“馮少，消消氣，小雨不懂事，我替她給您賠不是了……”
經理態度恭敬的解釋起來。
另一邊，幾個平日和秦雨季關係好的女孩兒們都擁上來扶住了她。
“臭婊/子，裝什麼清純，真以爲爺的小費是那麼好拿的嗎？”
“今兒你要是不跟我出去，你信不信，爺我弄死你，保證讓你看不見明天的太陽……”
厲聲放着狠話，馮少的臉上猙獰畢現。
馮家在M市雖不是數得出名號的大世家，可出來在這種地方裝個大爺還是綽綽有餘的，玩弄個把女人更是不在話下。
就夜總會這些貨色，他就不信他睡不到。
一想到一會兒秦雨季在自己身下婉轉嬌吟，馮少就更加興奮了，身上立刻開始燥熱沸騰起來。
秦雨季心中發冷。
腦海中閃出了池景軒冰冷的背影，秦雨季自嘲的搖搖頭否定了。
他和她，一個高貴在雲端，一個低賤如塵埃，他又怎麼會替她出頭？
還是別自取其辱了吧。
看了一眼還在跟馮少周旋的經理，想到自己來兼職時再三強調過自己的最大限度是陪酒，絕不跟客人過夜提供特殊服務，秦雨季心中生出了一線希望。
恍惚間，一個暗影走了過來。
“小雨，馮少開了一萬的價碼，這在這兒可是沒有過的，我看，你不如就應了吧。啊？”
“你問問她們，幾乎都是千兒八百的，一萬可是天價了。”
……
經理還在絮絮叨叨的勸說着，秦雨季心中僅存的那點兒希望，瞬間被傾盆大雨澆了個透心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