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綿過後相擁着睡去，零點的時候，只聽到手機響了一聲，向北迷糊着翻了個身，下一瞬，就在池晟的輕撫中睡了過去。
耳邊響起小女人均勻的呼吸聲，池晟坐起身，拿着手機去了書房。
打開來，手機鬧鈴的提示備註上，正是“小宛生日”四個字。
盯着手機屏幕看了一會兒，池晟打開手機備註，取消了那個每年此時的提醒設置，坐在飄窗前看着窗外的夜色發了會兒呆，這纔回到臥室。
天還沒亮，池晟就輕手輕腳的起牀出門了。
黎明時分的M市，沉靜祥和，地平線處的微曦光芒柔和的籠罩在大地上，處處透着一股溫柔的靜謐。
車子剛剛駛上盤山公路，太陽就躍出了地平線，整個大地一片光明。
池晟覺得，心裡也瞬間明媚起來。
以往每年，池晟只有在小宛的忌日那天才會來，生日這天來看小宛，這是池晟第一次。
不是不想來，只是一想到正值花季的女孩子已經化成骨灰長埋於地下，池晟就覺得，說不出的難過。
痛苦難過了三年，向北的出現，仿若眼前那道光，讓池晟黯淡了很久的生命，從此多了幾分亮色。
池晟覺得，緣分簡直太奇妙了。
明明他和向北認識才一個多月而已，可是有了她，他有種已經和她在一起很多年了的感覺。
車子駛入西山墓園的停車場，下了車，從後備箱裡取出已經準備好的鮮花和點心，池晟一路去了小宛的墓碑前。
“小宛，你還好嗎？我來看你了……”
擺好了花，打開了點心，池晟坐在墓碑前的空地上，隨手拈起一塊點心吃了起來。
擡眼看着墓碑上女孩兒的照片，池晟笑着，輕聲說道：“小宛，生日快樂！”
黑白照片裡，女孩兒笑容恬淡，還帶着些少女的稚氣，可清澈的眸光，讓池晟的心裡，無端的難過起來。
池晟忘不了，最苦最累的那幾年，女孩兒是如何用自己溫柔的言語，撫慰着他內心的孤苦的。
向來眼高於頂的池家二少，在M市無所不能，到了部隊上，卻成了無人放在眼裡的無名小卒。
身上的桀驁不馴，第一年就都被磨了個一乾二淨，等池晟調整好心態，真正把自己當成一名軍人的時候，才發現身邊的同齡人，比他優秀的太多了。
對他來說苦不堪言的東西，那些人信手拈來，還比他做的好十倍百倍。
池晟一直以來堅不可摧的自信心，被摧毀殆盡。
小宛的出現，是池晟那段黑暗歲月裡的一束亮光。
那年，池晟20歲，小宛正是花季的16歲。
池晟曾無數次的想過，小宛如果沒離開，那麼，從部隊出來的他，現如今是不是已經娶了小宛，兩人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了。
可是，這個問題，沒有答案。
“小宛，我交女朋友了，不記得是第幾個了，但是，是最後一個。這輩子，都是她了，我都會和她好好的在一起，幸福一輩子。”
回頭看着照片裡的小宛說着，池晟的臉上，露出了由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