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算狸九面容憔悴，他的眼神還是有着能穿透她的凌厲，被他盯着田甜覺得自己身處在冰天雪地中，寒意從四面八方來，想躲都躲不了。
經過那事之後，心裡難免會有個疙瘩，在短時間內她挺不想見到他的。
可人已經就在面前，他顯然也是在等自己。
躲，是躲不了的。
田甜張嘴想要說話，可沒想到狸九卻在她開口之際先開了口，“小虎崽們餓了，還喂嗎？”
“我……”田甜艱澀難以開口，就算想好了怎麼回答，也無法輕鬆說出口。
對視着狸九，望進他那雙洞悉一切的綠眸中，田甜最終還是把話說了出來，“試着吃點別的吧，我身上的奶只怕會有毒，對他們來說反而不好。”
聞言，狸九冷冷一笑，看她的眼神也變得更加凌厲。
這讓田甜總有種錯覺，覺得狸九下一秒就閃現在自己面前，然後掐着自己的脖子將自己提起來。
“你應該清楚他們要的是母親，而你卻連餵養都不願意。”
田甜蹙着眉頭，繃緊了脣#瓣，望着狸九一言不發，她還能說什麼，說什麼都他都知道，何況說了只會讓自己更加痛苦。
狸九嘴角的嘲諷的弧度更加上揚，“就算將伏羲琴和女媧石交了出來，在你心裡還是沒有打消念頭。”
見到田甜臉上閃過的異色，狸九臉色更加難看了一些。
明知道答案，明知道誅心之言，可還是要去追問。
狸九鐵青着臉，手指曲捲成拳。
“你從沒有放下過是嗎？”
“這樣的追問沒有任何意義，不管我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不是嗎？”
說完，田甜便轉了身，留下神情陰鷙的狸九。
直到那一抹清冷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面前，狸九依然站在原地沒有動。
因爲，一旦動了，他會控制不住自己。
想對她做的事情，只會更加殘忍。
可他終究還是顧忌了，前瞻後顧的害怕在自己在她心裡沒有了一席之地，害怕自己親手扼殺她對自己的感情。拼命想要保護的時候，多少會顯得瞻前顧後，越是這樣狸九就越是煩躁。
煩躁得想要釋放心底裡的邪惡。
望着田甜離開的方向，狸九轉身往反方向走去，迎面剛好遇上玄冥。
“最好看緊點，否則我誰也不放過。”
狸九冷冷放下這句話就走了，玄冥除了腳步停頓了一下，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連眼神沒有任何波動。
等玄冥找到田甜的時候，田甜正在煎藥，因爲漲奶，胸口硬的跟石頭一樣，疼得她直冒冷汗。
然而，這份疼痛比起不去喂小虎崽們難受的心情不算什麼，甚至有一種自虐的自我贖罪感。
“是在雀羽煎藥嗎？”
玄冥看了一邊沉默低着頭的狼五一眼後，居高臨下看着田甜。
田甜眼皮也沒有掀一下，對於他們每個人她不用看也知道是誰來了。
沒打算隱瞞玄冥，田甜輕聲回道，“不是，這藥是給我自己喝的，幫助回奶。”
聽到她的回答，玄冥如她所料的沒有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