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請你照顧一下顏兒。”
老三看着半空中的田甜，因爲着急連誰也沒看清，就將顏兒塞到了對方懷裡。
“等等……”
看着老三的背影，白渭神情忽然有些恍惚，低頭呆呆地看向了被塞在懷裡軟糯的小東西。
而懷裡這個水靈漂亮的小娃娃像是感知到什麼，她本就水汪汪的眼睛真的掉下來水晶般美麗的淚珠。
白渭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這小東西長了一雙看似能滴出水來的眼睛，但是真掉下眼淚讓他看着心裡不舒服，
“媽媽……”
顏兒掙扎得厲害，白渭險些沒抱住她。
莫名被塞了這個小小的雌性，白渭擰了一下眉讓自己回了神，隨即將顏兒緊緊抱住，輕點腳尖到了小狐狸們身邊。
自田甜爆發出那道光芒之後，魔軍頃刻間消失，蜂擁而至的魔奴忽然靜止不動，目光呆滯卻齊齊地看向了天空中那慢慢再擴散的光芒。
這光芒預示着什麼，即使沒人說，在場的人卻都感知到了。
“終於有救了，多虧了那個雌性在關鍵時刻選擇了獻祭。”
“是啊，多虧了她，可惜就這樣犧牲了。”
“以個人的犧牲來換取天下蒼生，不是每個人都有這種造化，這個選擇纔是最正確明智的，說句不好聽的，這就是命，她早該做出這決定，要是早這麼做了，就不會……”
然而沒等上清弟子說完，那弟子就被人一腳踹倒在地上。
“如果還想要留着你這張嘴，現在就立馬閉嘴！”
上清雙目赤紅，目光彷彿帶着冰刺。
倒在地上吐血的弟子感受到上清身上的煞氣後，身體本能地開始顫抖，匍匐地跪在地上臉貼着泥土。
是誅仙劍殺氣的影響，還是說了不該說的話？
弟子惶恐不安地幾乎要將臉埋進土裡，一眼都不敢去看此時猶如魔煞的師父。
可怕……
何曾見過師父這樣？
“還是做了這個決定……”白渭望着那越來越耀眼的光芒訥訥低喃，可隨即白渭就蹙緊了眉峰，“不對……這不是她的決定。”
察覺到不對勁，白渭匆匆上前，然而走了幾步之後，卻停了下來。
緊鎖着眉頭緩緩垂眸看向自己懷裡軟糯的娃娃，猶豫了一瞬後，白渭不進反退，身後露出六條尾巴，將驚慌亂跑的小狐狸們一一卷在了狐尾裡後，找了一個隱蔽處躲着。
小狐狸們急了，掙扎着要離開，但是怎麼也無法逃脫，焦急之下小狐狸們用自己的小尾巴拍打着白渭的狐尾，亮出自己的小獠牙狠狠咬白渭的狐尾。
可是，不管她們做什麼，白渭依舊死死地纏着她們。
無計可施之下，小狐狸們哭了，大滴大滴的眼淚打溼了臉頰上的白毛，淚痕清晰可憐。
耳邊則是小狐狸們“嗚嗚”的哭泣之聲，雖然很輕，卻很清晰，似乎傳得也極遠，這整片天彷彿籠罩在了嗚咽哀傷之中，白渭扭頭看了小狐狸們一眼後又重新望着天空，望着那光芒燦爛處，視線捕捉着縹緲的身影，潛意識中還抱有什麼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