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最長的一天

這真是最漫長的一天……收割者四面出擊,戰火沿着中繼器網絡燒遍了整個銀河系!

南到“凱特之巢”星雲,北到“瓦爾哈拉之口”;東到“卡勒斯通裂隙”,西至“光暈星團”;只要有文明活躍的世界,無論是“神堡星域”還是“界神星域”,到處都能看到收割者艦隊的身影。小到幾艘毀滅者,大到成千上萬的“霸主”招搖而過,向無數的文明世界舉起屠刀!

一天之內,神堡有據可查的、已經踏入銀河系的文明種族,數量就消失了三分之一……被收割者掃蕩過的世界,除了斷垣殘壁之外,只剩下一片死寂!

在這一天,除了星聯的艦隊還能大致保證建制完好之外。無論是阿莎麗、賽拉睿還是突銳的艦隊,都先後遭到了收割者艦隊的致命偷襲!三大種族,損失超過一半的主力戰艦!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後果,一半的原因是收割者艦隊的強大;另一半原因,則是被“教化”的叛徒作亂,讓三大種族在面對收割者的時候幾無秘密可言。

隨着抵抗強度提高,全面出擊的收割者艦隊開始集結成四大集團,準備集中力量首先覆滅神堡四大種族。星聯儘管損失最小,但在四大種族之中卻是形式最差的一個。首先因爲不知道出於什麼樣的理由,收割者將百分之七十的艦隊都放在了星聯一側;其次相比起傳統的三大種族都有的大縱深,星聯的母星地球之前已經除了一箇中繼器之外,已經沒有任何屏障。

不要以爲戰艦撞擊這種戰術真可以“一招鮮,吃遍天”——戰艦質量核心中,隱藏着禁止撞擊的編碼,這恰恰說明收割者早就遭遇過這種戰術。而銀河系的歷史上,並沒有因此讓某個文明躲過收割者的收割,甚至連造成重大殺傷的都沒有,這隻能說明這種戰術是被破解了的……

事實上,就算是哈克特將軍。也能想出四五個辦法來處理這種“撞擊戰術”……依靠單一的戰術,是無法拯救一場戰爭的。就像依靠某件武器一般可笑可憐。

薛帕德駕駛着“諾曼底號”離開大角星空間站,一路上突破無數收割者的圍追堵截,幸運的趕在收割者大舉入侵之前抵達了神堡!但是神堡議會卻對他的警報置若罔聞——除了星聯的代表。其他三大種族無論薛姐拿出多少證據都是如此!他們就像裝睡的人一樣,明明睜着眼睛確都是瞎子!

薛姐幾乎要被氣到吐血——她的一場努力盡數成空!

最終導致三大種族依舊在第一輪打擊中損失慘重!

可當星聯議員烏迪納聯合薛帕德,要求三大種族履行盟友的職責立刻救援星聯的時候,卻遭到了當頭一棒!三大種族全部表達了明確的拒絕……

*****

這也是烏迪納、薛帕德和神堡議員們最難熬的一天。

“……我們需要聯合起來,比任何時候都需要!”議會大廳內。薛帕德還在強忍着憤怒,試圖說服這些議員。

儘管哈克特將軍曾經說過,不需要她向神堡求援。但是當收割者已經兵臨地球,形勢前所未有的極度惡化時,她和烏迪納議員不得不這麼做。儘管感到屈辱,薛帕德還是堅持着說了下去。“收割者不會在地球停下腳步!它們的目的是摧毀整個銀河系文明,如果我們不去阻止它們,人類只是第一個犧牲者。”

“你真的認爲我們能打敗收割者嗎?”突銳議員會然問道。薛姐張了張嘴,卻說不出違心的話來。

“把手放在你們面前的臺子上,打開神堡公約!”星聯的神堡議員烏迪納取代薛帕德。疾聲厲色的說道。“相互救援,是每個議會成員的義務!這與能不能打敗收割者無關!況且如果我們不聯合起來,我們就永遠都找不到打敗收割者的辦法!”

“或許你說的對,烏迪納議員。”阿莎麗議員擺擺手,阻止了明顯發怒的烏迪納繼續說下去。“但我們有自己的問題,首先要保護自己種族的邊界。殘酷而不幸的事實是……只有在收割者集中攻擊地球的時候,我們纔有時間重新訓練和部署部隊……”

“對不起。”這次換成賽拉睿議員,他確實是在誠心誠意的道歉。但是……道歉有意義嗎?

“去你m的對不起!”薛姐狠狠的將手裡的電子板摔在地上!“法克魷!”她指着賽拉睿的議員吼道,然後將手指挪到阿莎麗議員的臉上,“法克魷。too!我艹你們所有人!”薛姐的突然發飆,把所有人都嚇呆了。“星聯救過你們所有人的命!然而到了這個時候……你們只會爲自己考慮嗎?!”

只要是稍微要臉的人,被指着鼻子罵的時候都不會好受,何況三個議員還算是體面人。

薛姐左右掃視了一下三個人的表情。她看到他們雖然有些羞愧之色,卻沒有改弦更張的意圖,忍不住失望的搖了搖頭。

“我們地球上發生過大屠殺事件,後人在紀念那件事的時候,說過這樣的話……”薛姐竟然自己就冷靜了下來……不,應該說是徹底失望到連生氣都沒必要了。

“在德國。起初他們追殺**者,我保持沉默,因爲我不是**者;接著他們追殺猶太人,我保持沉默,因爲我不是猶太人;後來他們追殺工會成員,我沒有抗議,因爲我不是工會會員;此後他們追殺天主教徒,我還保持沉默,因爲我是新教教徒;最後他們來抓我的時候,已經沒有人能站起來爲我說話了!”

薛姐不屑的搖搖頭,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陰暗的議會大廳。

“我想,既然這樣,星聯也沒必要留在議會。我們會重新考慮這件事情。”烏迪納說出了原本作爲政治人物,絕對不該說的狠話。但他就這麼做了,然後追着薛帕德的背影離開了議會大廳。

至此,所謂的神堡議會即將名存實亡……

“他們的情緒太激動了。”賽拉睿議員勉強說道。“是啊,不過我們不會介意的,不是嗎?”阿莎麗人接口道,“但我們最好還是……安撫一下。”她的視線轉向了突銳議員。

“我去處理吧。”突銳議員這麼說道,“正好我有些事情,適合薛帕德去做。如果她能做到,那麼我們聯合起來救援地球也不是不可能的。”

作爲政治人物,他們必須考慮一切可能性——萬一星聯贏了呢?萬一收割者被打敗了呢?要知道將《神堡公約》撕毀容易,但到時候想黏吧黏吧的再粘到一起,那可就難了!更何況如果真的什麼都不做,連三大種族內部也會離心……薛帕德最後說的那些話,簡直直刺心中最陰暗之處!

畢竟無論是誰都要在心裡掂量一下,自己的種族是不是下次被放棄的那個……

*****

“他們是一羣混蛋!我們救他們到底換來了什麼?”在自己的辦公室裡,星聯的議員烏迪納依舊怒火難遏。但十幾秒鐘之後,他深深的吸了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薛帕德……我們必須再想辦法!一定還有什麼突破口,好好想想……如果我們不想出一點辦法來,‘等一會兒’就會變成110億人(地球上的人口數量)的墓誌銘!”

他轉了幾圈,才理清了思路對薛姐說道。“星聯獲得過一些好感。而且薛帕德,你幫助過很多人,在很多種族內都擁有崇高的聲望,現在是他們回報的時候了!如果從高層爭取不到支援,我們就從底層着手——資金、武器,當然還有宣傳,我們要讓每個人都知道,地球正在遭受入侵!一切的幫助我們都需要……”

一直以來,議員烏迪納都是個複雜的人。其實因爲他的無節操和政客嘴臉,在質量效應三部曲中,始終不被玩家喜歡——大家更喜歡戰鬥英雄大衛.安德森。但陸遠和黎明號上的人,始終對他保持足夠的尊敬。因爲這樣一個政客,卻始終守住了自己的操守底線——當地球被收割者入侵時,他始終在爲拯救地球而努力着!這一點和英雄薛帕德並沒有什麼分別!

哪怕最後他在塞伯魯斯的鼓動下,於神堡發動了一場旨在控制神堡的叛亂,同樣也是爲了這個目標!他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救地球——一個人絕望到快被逼瘋的時候,當然什麼都幹得出來!

就在他像被困在籠子裡的野獸般,左右徘徊的時候,萬用工具的通訊器忽然響了起來。

他看了一下號碼,然後眼睛瞪得像要脫出眼眶一般!烏迪納迅速的朝着薛帕德比劃了幾個手勢,然後小心翼翼的擡起萬用工具。他真的真的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能接到這個——從來沒能打通的號碼——的來電!簡直就像永恆黑暗世界的一道亮光……不,應該是大地盡頭升起的朝陽,瞬間就讓烏迪納變得熱淚盈眶!

他手指有些僵硬的連續兩次才接通通訊。“你好……”,烏迪納對着話筒輕聲說道,彷彿怕嚇到對面的人一般。仔細聽,不難發現他的聲音都在微微的發顫。

流淚、緊張到發抖、尊敬到諂媚,作爲一個老油條般的政治人物,烏迪納此刻表現得可能比一個小學生還差勁兒。

“你好,烏迪納。”對面的聲音聽起來清爽而放鬆。“我是沐星。”

——————

ps:烏迪納這個人,老雷還是覺得還是不錯的,有能力、有野心,又有手段,比安德森強多了。雖然他想在神堡發動政變——但是神堡那幫狗x的議員,真的被幹掉幾次都不嫌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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