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一對
“可是,你看仔細點,你兒子胸前亮閃閃的可不是什麼裝飾品,那是定時炸彈。”
雲最從接了梵夜宸電話開始,就來這裡守着了,可人秦穆壓根就沒把他當回事,帶着一羣流氓混混,浩浩蕩蕩的過來,還當着他的面兒,把那個化裝成小天使的娃娃弄到了摩天輪上。
他活到這麼大,還從沒哪個人敢在他面前這麼囂張過,要不是那顆新型炸彈,他早就想上去抽那小子幾個大耳光了。
“秦穆怎麼會有阿荒剛研製的新型炸彈?”梵夜宸盯着二十米高空處的金屬計時器,“不是說這東西不準備上市嗎?”
阿荒,組織裡的精英技術員,是個天才軍火師,所研製的東西小部分在組織內部使用,多數在美國SL旗下分公司銷售。
“你也發現了?我還以爲是我看錯了呢,”雲最長長的睫毛輕顫,垂下眼嚴肅地說,“所以說那個秦穆絕對不容小覷,西街的混混是絕對沒可能搞到阿荒的最新研究成果的。”
梵夜宸最先想到的是阿鮑和黑勳,兩人現在還有聯繫,阿鮑身後的家族又是軍火世家,只是他們要想拿到組織內部的研究,也是不可能的事。
而秦穆這個人,也不該和組織有什麼關係纔對,阿荒雖然是組織中高層管理者,但也不敢不經過他的允許,私自把新型炸彈轉手他人。
“聯繫阿荒了嗎?有沒有拆除炸彈的最快方法?”現在可不是想秦穆身份的時候,救下孩子才最重要。
“Felix,你急傻了吧,就算阿荒在現場,秦穆也不可能給他時間爬上摩天輪並且拆除炸彈啊,爲今之計,只能暫時聽他們的,讓林汐先上去,相信月神也不是浪得虛名的,再說我已經安排了五名狙擊手,還有十幾個專業殺手,絕對不會有任何危險。”
林汐沒什麼反應,還目不轉睛的盯着高處的孩子,雲最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說:“林汐,你一個人上去可以嗎?”
“不行,”梵夜宸以爲她還在害怕,毫不客氣的拍下雲最的手,“我要陪着她。”
兒子沒了可以再有,她只有一個,這話他沒說出來,怕她激動。
雲最和梵夜宸兄弟多少年了,怎麼會看不透他的心思,“我當然沒意見,恐怕小嫂子不會答應吧,上面的小子你不在乎,可是小嫂子的心頭肉。”
梵夜宸不悅的瞥了他一眼,那是他兒子,他能不在乎嗎?只是和她相比,分量稍微輕那麼一點而已,這人妖這麼說,不是存心挑撥他們夫妻之間的感情嗎?
“梵夜宸,你陪我上去吧。”破天荒的,林汐點頭同意了。
兩個男人正驚訝着,她又對雲最說:“如果你想幫忙,可以和我們一起上去,畢竟你說的很對,秦穆不是一般人,你幫忙對付那些小嘍囉也好啊。”
“小嫂子都這麼說了,我再推辭就不仗義了,不過,你真的不擔心你的寶貝兒子了?”雲最帥氣的甩了甩馬尾,還是不解,這還是剛剛那個差點嚇暈了的小女人嗎?
“當然擔心,不過林湘既然要我來這裡,凜凜就是他們唯一的籌碼,她是不敢把他怎麼樣的,如果真敢,不然我一定會讓她付出慘痛十倍的代價。”
林汐的話讓雲最刮目相看,難怪梵夜宸會對她執迷不悔,這樣的女人,有美貌有智慧,還冷靜有氣場,相信天底下沒幾個男人能抗拒得了吧。
他以前總認爲,像梵夜宸這樣近乎完美的男人,要找個相配的女人就如大海撈針,剛見到林汐還對她的外貌不甚滿意,可現在見她這副臨危不亂安之若素的氣度,又覺得她與梵夜宸,真的是天生一對。
梵夜宸很自豪,他的女人,總是讓他驚喜,而事實上他喜歡她這個人,不管她表現出的是軟弱是倔強還是冷靜,她都是他的唯一。
他什麼也沒說,與她並肩,彼此拉着手,相視一笑,走進了那幢小樓。
她說的沒錯,她林汐從來不需要躲在他的背後,她有足夠的的資格,站在他身邊,一生一世。
“誒,等等我。”
被遺忘的雲最甩着長長的馬尾,抱怨着追上兩人,那緊身衣下窈窕的背影,比任何女人都要嫵媚,髮型更是活脫脫的一個美少女戰士。
這棟三層小樓原本是要建一個小型趣味博物館之類的,裡面空無一物,三人繞着樓梯拾級而上,一點腳步聲也沒有。
儘管如此,秦穆等人也是知道他們上樓的,就如林汐所言,他們不敢真的引爆炸彈,且不說會讓失去威脅林汐的籌碼,爆破聲也絕對會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樓頂空曠得很,除了一羣礙眼的人,什麼也沒有。
這一回秦穆的小弟們站得整整齊齊的,還真有點訓練有素的樣子,而林湘站在衆人前面,揚着下巴傲慢的審視着林汐,在看到梵夜宸和雲最時,目光變得狠戾怨毒。
秦穆還是蹲坐在天台邊上,背對着所有人,跟個看風景的過路人一樣,手中點了根菸,星火明滅,也沒見她吸,煙霧就那麼籠罩着他,在夜色中顯得格外頹廢。
他腳邊綁着一個男人,雙手反扣在背後,身上只有一件髒兮兮的白襯衫,外套早已經不知所蹤,英俊帥氣的臉上有好幾處瘀傷,看上去狼狽不堪。
他肩膀上靠着一個女人,雙肩微微顫動着,顯然是在哭泣,凌亂的髮絲遮住了大半張臉,另一半面又埋在男人肩膀,根本看不清容貌。
這兩個人,不是歐陽和蘇薇,又是誰?
林汐實在不知道應該同情她,還是鄙視她,似乎除了對歐陽的愛,這個女人再沒有一點可取之處,人最看重的尊嚴和眼淚,在她那裡變得一文不值,好像她隨時隨地,對任何人都可以展示。
下午還信誓旦旦的說着願做一切,晚上就投奔“敵方”,還被打得傷痕累累。
真是一個可憐又可恨的孕婦,只是不值得同情,她這是自作自受,只可惜,連累了她愛的男人。
如果她依舊改不了這個性,那麼她的愛再深再真,也只是一種負累。
“姐姐,你來得真早,我們約定的可是十點,現在連九點都還沒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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