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鬧什麼彆扭
“沒有。”秦安暖胸膛起伏着,眼睛瞪着她質問,“游泳池里根本就沒有手錶,是不是?”
杜若男眼神微閃,說道,“誰說沒有,是你自己毅力不夠,居然找不到心愛的東西,那麼抱歉,這根手鍊,你要不回去了。”
她說着,用力一拋,那手鍊落入草叢中不見了。
秦安暖瘋了一樣,飛快地跑過去,趴進草叢裡,不要命了似的翻着,找着,根本不顧那雙本來就血淋淋的手被草叢裡的枝椏和荊棘刺到。
她心裡只有一個想法:絕對不能丟了這條手鍊。
杜若男看着她倉皇狼狽的身影,又看看周圍,灌木很高很密,很難讓人注意到這裡還有一塊草地。
她轉過身,揚起天真燦爛的笑容,朝葉淮南喝茶的地方蹦蹦跳跳地跑過去,興奮地大聲喊——
“淮南哥哥,我們來打球吧。”
晚餐時間,餐廳。
葉淮南,葉然,杜若男各坐一位,享用着傭人準備的美味餐點,並隨意談論着。
葉淮南瞟了一眼秦安暖的位置,問道,“她今天下午做什麼去了,哪裡都看不到人影。”
程嫂悄悄看了杜若男一眼,只見杜若男優雅地端起酒杯,喝下一口紅酒,神色無異,她才小心地說道:
“小姐說明天要開學了,論文還沒有完成,我現在就把飯菜送上去。”
“不用了,讓她餓着。”他的臉色很不好,薄脣緊抿着。
葉然自面前的食物中擡起頭來,淡淡地看了程嫂一眼,程嫂彷彿觸了電一般低下頭去。
這時候,秦安暖剛好從外面走了進來,三個人同時看了過去——
她不和任何人打招呼,靈魂抽空了一般低着頭,像是根本沒有發現這裡還有人一樣,拖着疲累的身體往樓上走去,每走一步,都顯得那麼沉重。
葉然看着她的背影,腦海中又浮現出下午她那雙千瘡百孔的手,他握着叉子的手用力緊了緊,眼神不由自主跟隨着她。
“她怎麼了,是不是不高興了。”杜若男小小聲問道。
葉淮南沒有說話,放下刀叉,面無表情地接過傭人遞過來的餐巾,輕擦了嘴和手,便起身往樓上走過去。
杜若男猛地站了起來,但是最終,她又慢慢坐了下來。
秦安暖特意鎖上了門,把自己摔在牀上,抱着膝蓋蜷縮成一團,用力用力地哭起來。
但是她努力壓抑着不哭出聲音來,這裡沒有任何人會體恤她的悲傷和無助,所以,難過的心情自己知道就好。
她一直哭一直哭,迷迷糊糊中好像聽到了門鎖轉動的聲音。
但是她不管,她的手鍊不見了,她只想哭,只想哭。
“砰!”外面的人似乎極不耐煩,在用腳踹門,她索性拉過被子,把自己全部包住,不去聽那些惱人的聲音。
葉淮南叫了傭人來纔打開了門。
他緊繃着臉上的表情走了進去,見秦安暖躲在被子裡,頓時有氣,他用力一把扯開被子,問道:
“你又鬧什麼彆扭,你有什麼不滿,是不是還惦記着林安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