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宇的這句話還在她耳中迴盪,是的,她確實很不安,跟容宇越親密越覺得不安。
戴晴敏臉上帶着淡淡的悲傷,她整個人蜷縮在沙發裡,電視裡播放着她喜歡的美食節目,可她一點看的心情都沒有。
那束玫瑰,下午下班的時候,她讓黃曉雯分給市場開發部的女同事,自己只拿了一朵回家。
茶几上那朵玫瑰下壓着容宇寫給她的卡片,卡片被她捏了不少褶皺,上面那句話她一閉上眼就能在她腦海中浮現,她的紅脣在張合着,默唸着卡片上的話,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她在害怕,上次容宇半夜闖入她家,之後他們倆的相處方式讓她害怕,如果他們真的相愛,就不應該如此荒誕。
上牀像例行公事,沒有言語的交流。她要的不是容宇的身體,而是容宇的關心,哪怕只說一句。
如果他們重新開始,還是這樣的相處方式,那她寧願不要重新開始。
精神的空虛比身體的空虛更可怕,這段時間,她甚至認爲容宇比不上張政易,雖然她一直對張政易冷言相向,但至少她和張政易是在用言語交流,彼此明白對方在表達什麼。
她不是容宇肚中的蛔蟲,讀不懂容宇看她的眼神。
當悲傷幾乎將戴晴敏淹沒時,門鈴聲響起,戴晴敏回過神,她用手摸了摸臉頰,這才發現她不知何時流下了眼淚,她趕緊起身,抓了幾張紙巾擦掉淚水,稍微整理了下情緒,過去開門。
容宇站在門口,手裡提着一份披薩,笑着說:“吃飯了嗎?我打包了這個,希望你喜歡。”
戴晴敏看着容宇手中的披薩,她詫異地擡頭,看着容宇,久久不語。
接着玄關的微弱的燈光,容宇看到戴晴敏臉上的表情,他關心地問:“怎麼了?哭了?”
戴晴敏後退,讓出一條道,她低頭笑着說:“進來吧。”
容宇用空閒的手抓着戴晴敏,“爲什麼不回答我的問題?”
戴晴敏收回自己的手,她背對着容宇,靜靜地說:“我沒事。”
“你眼睛紅了。”剛纔戴晴敏臉上的神情,容宇判斷戴晴敏哭過,他猜測戴晴敏的眼睛一定哭紅了。
戴晴敏沒回應容宇,走回客廳,在原來的位置坐下,現在她不想說話。
容宇將披薩放在茶几上,他看到用玫瑰壓着的那張卡片,他深吸一口氣,起身熟門熟路地去廚房,從冰箱裡拿出一瓶可樂,然後拿了兩個杯子,回到客廳,他移了張單座沙發,在戴晴敏對面坐下,擋住了戴晴敏的視線,他知道戴晴敏並沒有在看電視而是在發呆。
當他把所有東西的弄好,對戴晴敏說:“敏敏,吃飯吧。”
戴晴敏擡頭看着容宇,她咬了咬下脣,然後將懷中的抱枕扔一邊,人是鐵飯是鋼,她不會跟自己過不去的。
抓起一塊披薩,聞着食物的香味,戴晴敏的嘴角微微上揚,“好香。”
“快點吃,涼了就不好吃了。”容宇看着戴晴敏嘴角的笑,說。
“嗯。”戴晴敏輕聲應着,然後投入披薩的懷抱。
吃飽她纔有力氣跟容宇說話,這次,她要告訴容宇知道她的心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