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歇爾第一次感覺到,童若馨不願他們揭開依依的身世,是對她最好的保護。
“好吧,那你自己當心點。”夏薇依也不再堅持,囑咐了一句,便和曲清舞一起上了電梯。
直到電梯停在了一層的時候,米歇爾才讓護士離開,自己拿着藥,朝着霍達的病房前走去。
夜澈正在窗口抽菸,欣長的身子靠在牆壁上,煙霧繚繞之下,他的目光深沉而凝聚,盯着某一個方向,像是在沉思着什麼,想得入神。
不可否認,即便是臉上帶傷,這個男人依舊能散發着一股渾然天成的優雅和內裡,是個有着獨特魅力的男人。
尤其是他在會議室裡,最後對着霍達說的那句‘我不是不恨米歇爾,只是比起對他的恨,我更愛夏薇依’,一直令米歇爾感慨萬分。
這個男人,有擔當,有責任,做事雷厲風行,個性不拘小節,對夏薇依,更是寵愛入骨,情有獨鍾。
女兒的眼光,真好!
可越是面對着的優秀的夜澈,一想起周仕誠,米歇爾越是覺得自慚形愧。
一聲嘆息,拉回了夜澈的思緒,一轉身,便看到米歇爾感慨萬分的樣子。
“我剛纔在電梯口見到依依了。”米歇爾先開口。
夜澈嗯了一聲,當做回答。
“我說我的傷是車禍撞的……我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她。“
夜澈挑眉看了他一眼,眼底波瀾不驚,可就是這種令人摸不透想法的眼神,看的米歇爾身子一寒。
他連忙解釋道:“夜澈,我……我不是想邀功,讓你覺得我幫霍達隱瞞了什麼,我……”
米歇爾一時之間,不知作何解釋。
他就怕夜澈回他一句‘謝謝你在依依面前爲霍達說話,沒有告訴她,你的傷是霍達打出來的。’
那樣的話,他心裡會坑更加愧疚的。
米歇爾看夜澈只是這樣靜靜的盯着他,不說話,他漸漸的平息了一下自己雜亂的心情,鎮定了下來。
“我們之間的那些恩怨,我不想連累依依……我永遠不會告訴她我是她父親的真相,所以,你和霍達要是恨我,你們全完不用手下留情的。”
“你們可以把我的罪行大白於天下,我願意爲你外公死,付出代價。”
“那個時候,依依所看到的,就是她的義父,曾經做出了那麼多天理不容的事情,最後落得一個罪有應得的下場……也許她並不希望她有一個如此不堪的父親。“
“所以,瞞着她,不管是對她來說,還是對你們來說,都是百利而無一害的。”
米歇爾說的坦然真誠,氣質中流露着貴族應有的傲氣和承擔,那種從容自若的樣子,沒有絲毫試探的,或者威脅的味道。
夜澈沒有接話,而是又點了一顆煙,漫不經心的吸了兩口:“從你將整個家族和財產都交給依依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經爲了今天的事情,做好了打算?“
米歇爾毫不隱瞞;“是的,我知道一切都會水落石出,我等着你們找我報仇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