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沒關係！”方池夏揚起手臂打他，手不服輸地在他背上抓了幾下。
“離婚跟他有沒關係？”洛易北啪的將手中拿着的離婚協議往她面前一砸，冷聲繼續逼問。
白色的紙張，一頁頁在兩人面前散開，黑色的字，映着紙張的白，醒目得有些刺眼。
方池夏視線僵硬地在地上的協議上看了一眼，用身體推了推他，“這是我和你之間的事，不要牽扯上無關的人！你放開我！”
“是嗎？”洛易北脣角揚起一抹諷刺，笑得有些自嘲，“方池夏，你知道我這次來是做什麼的嗎？”
方池夏臉上的表情在他的話後僵滯，臉僵硬側看向了他。
她很少聽到他用這樣的口吻說話，語速緩緩的，似乎還帶了那麼點苦澀。
“蘇染的事情擺平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解決的。”洛易北脣角的那抹弧度收斂，臉上再次恢復了之前彷彿一個眼神都能讓人結冰的冷寒。
方池夏又是一怔。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他知道蘇染這次使的是什麼手段？
“上次的事，不管是爺爺還是洛家其他人，都覺得在事情沒解決前，你暫時離開國內比較安全。之後的幾天沒來國外，一直在調查這事，洛家在那次的事上，從頭到尾就沒一個人站在蘇家那邊的！”洛易北的口氣很冷，漆黑的墨瞳，寒光四射，“除了這次的事，還有什麼能成爲離婚的理由？”
他的目光一直鎖着她眼睛的，像是，彷彿她說錯了一句話，立刻會將她凌遲似的。
方池夏錯愕看着他，胸口有什麼東西，熱熱的，似要膨脹得溢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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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的臉色卻很平靜，平靜得彷彿死水一般。
這樣的反應，是洛易北完全沒料到的。
洛易北一時之間忽然有些看不透她了。
方池夏目光和他平時，靜靜地盯着他看了許久，語速很緩慢，“洛易北，你嘗試過那種處在深深的絕望和恐懼之中，卻沒一個人可以幫到自己的無助嗎？”
脣角譏誚一揚，沒等他回答，她自顧自地又加了一句，“也對，你這樣從小高人一等的人，怎麼有機會嘗試到哪種滋味？”
洛易北的意思，她聽懂了。
方池夏其實有往他當時可能是爲了護她纔沒說一句這方面想過。
但是，他有過不信任她的前科，甚至還不止一次！
方池夏當時所有的猜測，只能是猜測，他真實的想法到底是怎樣，她不能肯定。
當時那樣的情況，看蘇天的架勢，像是下一秒就會立馬報警似的。
如果蘇染的情況再嚴重點，她被蘇家送進監獄，判無期都是可能的！
無期徒刑是什麼概念？
方池夏完全沒有想過，更沒想過某一天這麼大的事會降臨到她的頭上。
那樣的情況，如果周圍多一個人相信她，她至少不會那麼恐懼和無助！
那個時候，哪怕他只是給她一個眼神暗示，她或許不能確定他是站在她這邊，但至少不會那麼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