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她，讓方池夏心裡沉了下來。
她走之後就搬走了，還沒留下任何信息！
這是在刻意避開她嗎？
方池夏僵硬站在原地，一股寒意從後脊骨上竄，一路蔓延至身體的每條血管，全身上下涼了個徹頭徹尾。
並沒有過分地爲難女傭，她背轉過身，拖曳着腿往城堡外而去。
沒在尼斯做任何逗留，她連夜回的王宮。
抵達的時候，清晨六點。
裴安琪大清早看到她，嚇了一跳。
“不是去尼斯了嗎？怎麼回來了？”
“出了點狀況。”方池夏沒做任何解釋，轉身徑直往小晨曦的房間而去。
小晨曦這個時候大概剛剛睡醒，盤着小腿坐在牀上，人還迷迷糊糊的。
傭人在給她穿衣服，她似乎困極了，眼睛半睜未睜。
但是一看到方池夏，所有的睡意全無，頓時就清醒了。
愣愣盯着她看了看，小晨曦像是有點沒明白眼下是什麼狀況。
方池夏幾步進了屋，接過傭人手中的衣服，幫她穿了起來，“早，晨曦！”
晨曦固然不會和她道早安，不管她說什麼，只會跟她咿咿呀呀。
她的眼睛睜得很大，圓溜溜地看着她，大眼裡充滿了困惑。
方池夏沒對自己的行爲做絲毫解釋，幫她把衣服穿好，給她洗了下臉，抱起她往餐廳而去。
抵達餐廳的時候，裴安琪已經幫孩子把早餐準備好了。
順手接過她手中的小晨曦，裴安琪熟練地喂起了她早餐。
喂的時候，餐桌前擺放着一張嬰幼兒識字的卡通圖紙，教的大致是有些最簡單最常用的稱呼，爸爸媽媽之類的。
“晨曦，跟夫人念，papa！”裴安琪餵了她一勺食物，教了她一次。
Papa是爸爸的一種叫法，歐洲國家很多地方都會這麼叫，發音也比較好發。
小晨曦已經會叫爸爸了，再學這個詞，相對容易很多。
裴安琪教一次，她跟着“papapapa”的念幾遍。
方池夏坐在她對面的位置，耳邊一聲聲循環着她奶音味十足的“papa”兩個字，想着洛易北的事，心裡被攪得跟一團亂麻似的。
裴安琪還在教孩子，一遍又一遍教得很有耐心。
方池夏不動聲色盯着兩人看了看，忽然騰地站了起來。
若無其事將小晨曦抱過來，她淡淡糾正，“晨曦，以後的任務是學會叫爺爺，奶奶，小姑姑，媽咪。”
她的話，把洛易北明顯排除在外了。
口吻很淡，像是在聊天氣似的閒散。
裴安琪微微一怔，詫異看向她，對她的話有些不理解。
方池夏並沒有對自己的行爲解釋絲毫，而是非常認真地教起了晨曦，“晨曦，跟着媽咪學叫姑姑，姑姑！”
小晨曦睜着迷糊的大眼看着她，表情很茫然。
裴安琪手中的餐具擱置下，看着她的眼神也很茫然。
“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覺得，沒有意義的事，就不要教孩子做。”方池夏淡淡回了她一句，逗了逗小晨曦，冷不防又飄來一句，“對了，夫人，過幾天我想搬離王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