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你沒有罵錯我。我的確還沒有完全接受，我們之間有這麼個孩子，也沒有適應爹地這個角色。但是，畢竟我是第一次，也沒什麼經驗。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學習，讓我成長吧。我一定會把她當成親生女兒的，一定會做到的，請再給我一點時間。”
什麼意思？當成親生女兒？喬言的心一點點往下沉。
難道她說的還不夠清楚嗎？念念是他康書恆的女兒，念念是他康書恆的女兒。
爲什麼他就不相信呢？
“阿恆，你有沒有想過？當年我，我流產的時候，醫生給出的診斷，可能不準確？”喬言試探性的問。
“對不起。”康書恆的眼裡閃過一抹隱痛，然後抱緊了她，“對不起。老婆，我說過的，就算我們沒有孩子，也沒有關係。真的，一點關係也沒有。再說，現在我們已經有了念念。這小丫頭不是挺好的嗎？如果你想要個兒子，我們可以再去領養一個，湊…”
康書恆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喬言憤怒的推開，指着他就吼，
“康書恆，你這個大笨蛋。哼！”
罵完就轉身回房去了。這個笨蛋，這個大笨蛋。她說的不清楚，不明白嗎？明示暗示都說了，他怎麼還轉不過彎來。
難道要她帶着孩子，去做親子鑑定嗎？那也太侮辱她的人格了。
哼！以後她還再也不說了，看這個大笨蛋什麼時候才能反應過來。
真是太氣人了！
這簡直比豬都笨，簡直不值得原諒！
第二天下午，一家三口就回到了平城，被煙雨籠罩的平城。
“來，寶貝兒，把圍巾和帽子都帶上。”
下車的時候，康書恆照顧着念念，喬言則是站在家門口，看着越來越破舊的房子，淚流滿面。
四年了，她除了定期打些錢回來，再也沒有給父母打個電話，也沒有回來過。
那件事，是她的一個心結。她接受不了餘心和朱莉娜原來是那麼貪婪的人。
但是，她的心裡還是惦念着這個地方，特別是在有了孩子之後，她漸漸也能理解做父母的苦心了。心裡也就沒有那麼怨恨了。
“媽咪，你怎麼不撐傘呀，念念幫你撐傘。”
康書恆抱着念念，念念舉着傘，一家三口都站在樓下。
“老婆，走吧，上去吧。咱爸媽見到我們，一定會很開心的。”
喬言點了點頭，不是她不想上去，而是腳步太過沉重。
這時候，有人從樓上下來，還伴着幾聲咳嗽。六十來歲的人，撐着半舊的傘，手裡還擰着保溫桶。
喬言的眼底有熱淚涌出來，她幾乎是跑了過去，緊緊的抱住了那人，聲音哽咽，“爸，爸…”
喬升騰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待看清楚是喬言，激動的回抱住了她，
“真的是小言，真的是小言回來了嗎？孩子呀，真的是你嗎？”
“爸，對不起，真的是我，真的是我回來了。女兒不孝，女兒現在纔回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了，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我們一家人都要往前看…只要我們團團圓圓的，比什麼都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