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南希看了一眼,那裡面的水渾濁的很。
周圍的又溼又冷。
“不要,不要…”
士兵無情的將她連同木質的十字架一同,緩慢的放入水中。
陸南希閉上了眼睛,沒感覺到那種水從四面八方涌過來,才睜開眼,發現自己的頭和肩膀還在水面上。
她是旱鴨子,她怕水,特別是自己手腳還被綁的情況下。
可是現在,她竟然整個都快被泡在水中。這就是男人口中所謂的水牢嗎?
天吶,她是不是會死。
聽着後面兩個士兵離開的腳步聲,陸南希就着急了,用力的掙扎着雙手,“來人,放開我,放開我,我做錯了什麼,你們憑什麼這樣對我?放開我,來人…”
她只是說出了真相而已,她錯了嗎?
錯了嗎?
“來人,放開我,放開我…”
“我是陸南希,我是陸南希,不是什麼初夏,我不是…”
可是寂靜的水牢之內,她什麼迴應都聽不見。
反倒是她冷靜下來,連自己的呼吸聲都可以聽見。
偌大的水牢,其實只有她一個人而已?
天啊。
陸南希擡頭看着四周,感覺空蕩蕩的的確如此吧。
只是,她根本沒有錯不是嗎,憑什麼要被這樣的對待。
手上的繩子綁得很緊,陸南希掙扎了幾下,繩子沒掙脫,手腕處火燒一樣的痛。
她突然覺得,在這個鬼地方,不管她做什麼,都是沒用的。
殊不知在她背後的牆壁外面,宮北銘站在窗口處,以他的視角,剛好可以看到陸南希的後腦勺和後背。
這個女人,既然找回來了,爲什麼感覺還需要馴服一陣子呢?
明明臉是那張臉,人是那個人,爲什麼要說她是別的什麼人……
“殿下,王后的面部診斷結果出來了,排除了可能只是整容的嫌疑。”
“也就說她生來就是這個樣子?”宮北銘轉身,看着後面站着的屬下張強,問着。
張強點頭,“幾乎可以確定。”
宮北銘重新回頭,看向水牢那邊,“明明就是初夏,爲什麼死活不承認呢?這倔脾氣,還真是讓人頭疼。”
明知道自己的掙扎不會有任何用處,卻還在掙扎,清楚的看到陸南希手腕處低落血水,宮北銘不由得皺了眉頭,這個女人對自己是有多狠?
陸南希並不覺得她對自己是有多狠,她只是覺得,如果她不掙扎不反抗不爭取的話,她還是陸南希嗎?
她就是要那個看清楚,她就是陸南希,不是其他任何人。
“王后可能只是需要一段時間適應。”張強柔聲說着,看了眼隔着窗戶,水牢裡的情況,就見宮北銘已經朝着水牢進去了,“殿下…”
陸南希聽到動靜的時候,側頭看了,但是因爲被固定在十字架上,她轉頭的角度有限,並不能看到進來的人,但是隨着那句殿下響起,她就知道來的人應該就是那個男人。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宮北銘走到陸南希的面前,冷漠的目光居高臨下的看着她,伸出了自己那隻帶有傷痕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