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程蕭視線的威逼下,還有慕晚歌灼熱的目光下,他最後還是顫抖的說着:“程少爺剛剛問我應該注意一些什麼,我們兩個在討論這個。”
“真的?”慕晚歌看他的眼神還是很不相信,一下子,程蕭就皺起眉頭了,“都已經跟你說了,如果你不相信的話,那就算了。”
生氣了?看着他剛毅的下巴,好像是生氣了。
一時間都不知道要怎麼辦了,最後只能扯了扯他的袖子說着:“那個……我相信你的,真的!不然你看着我的眼睛,你就知道了。”
果不其然,程蕭猛然低下頭對視着她的眼睛,慕晚歌不停的眨着眼睛,希望他可以看得清楚一點。
程蕭好笑的看着她,就一聲不吭的那種,讓旁邊站着的醫生跟助理面面相覷,都不知道要做什麼。
過了很久,慕晚歌都覺得自己眼睛眨累了,程蕭也沒有說相信她的話。
“程蕭,我眨了那麼長時間的眼睛,你怎麼一句話都說一下?”
程蕭不由的捏了捏她的臉,肉嘟嘟的,腦海裡還是想着那句話,心猛地一刺痛,這一次讓慕晚歌看出了問題。
只不過,她沒有說。依照程蕭的性格,他不想說肯定不會說。
“你捏夠了我們就回家吧,不然爺爺他們會擔心的。”
直到慕晚歌說話了,程蕭纔有了反應,看到她滿是期待的樣子不由的點頭,“那我們回去吧。”
看着他們兩個漸漸離去的背影,他們才發現,外界傳說的都是真的。
程蕭在看到慕晚歌的時候,纔是會笑的。
車子上都很平靜,慕晚歌眼神一直看着窗外,眼神渙散着都不知道這個時候她在想什麼。
程蕭時不時的用餘光觀察着她,爲什麼總給他一種錯覺,她好像是知道了什麼。
“你把眼睛閉一下吧,看多了外面眼睛會不舒服。”
慕晚歌依舊看着窗外,好似程蕭的話她根本沒有聽見一樣。
程蕭好看的眉宇緊緊蹙在一起,等到紅綠燈的時候他才拍了拍她,“你在想什麼呢,我剛纔喊你了,你沒有聽見嗎?”
慕晚歌猛然反映了過來,緩緩的說着:“我剛纔聽見了,只是想多看一會兒風景。”
“你在想什麼?我總覺得你今天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
好似被看穿了心思一樣,她別過頭說着:“沒有啊,你是不是想多了?”
“是你想多了吧,看你悶悶不樂的,很不開心。”
說到這裡她才緩緩的低下頭,“我這不是在想着田振天那邊有什麼媽媽的東西。”
程蕭更加不悅的了,眉宇間都能擠死一隻蒼蠅了。
“看來我剛纔跟你說的話,你根本沒有聽進去。”
“我想過啊,只是……我覺得很有必要去看看,畢竟他是我的父親。”
“二十多年來都對你不聞不問的,眼裡就只有他的家族,難道這就是對你媽媽的愛?晚歌,你不覺得這樣的愛太過沉重,讓你都揹負着一定的壓力嗎?”
程蕭說這話的時候,時時刻刻都在想着,她到底是怎麼樣生存在一個根本不屬於她的家庭中。
一過,就是二十多年。
他也終於能夠理解,爲什麼慕振天會那麼不喜歡她。
所有的事情有因就有果,因果都是一樣的。
慕晚歌的心好似被狠狠的敲擊過一樣,肩膀上就傳來了一雙手,給了她一絲絲的溫暖。
“我知道,無論如何他都是你的父親,這是誰都改變不了的。而是晚歌你不要忘記,我不會讓你出任何的意外。”
慕晚歌的眸子微微有些動容,有些不明白的看着他,又聽到他繼續說着:“所以……在他自己都沒有辦法保證自己的安全之前,我不會讓你跟他有過多的接觸。”
“可是……”
程蕭這一次異常的堅定,堅決不同意,“我知道你想去,可是你要考慮一下我們的感受,還有……孩子的安全。”
孩子的安全……程蕭一說出口,心上面密密麻麻的痛又開始了……
他都快要窒息,都不知道要如何解決了。
這樣的問題,他要怎麼跟晚歌開口?
他現在甚至可以想象,一旦跟晚歌說了,她一定會崩潰的。
慕晚歌也亂了,最後看着他的眼睛只能妥協了,“那好吧……你說,什麼時候我纔可以過去?”
“等你把孩子生出來了吧。”
每一個字都戳在了他的身上,慕晚歌聽了嘴角就揚起了一抹笑容,手不自覺的放在了小腹上,“聽到你這麼說,我就高興了。”
他硬是扯出了一抹笑容回答着:“嗯,你這麼想就好了。”
一路上程蕭的心情都是複雜的,程老爺子滿心歡喜的迎接着慕晚歌,“晚歌啊,你去看過了,有沒有問題啊?”
慕晚歌搖搖頭,“醫生說沒問題,就是要注意營養就是了。”
“對對對!爺爺跟你說的沒錯吧!一定要注意營養!等下我就讓廚房多做一些你愛吃的!”
程蕭沒有笑容,程老爺子不悅的說着:“程蕭,你這是怎麼回事?你不高興會連帶着晚歌肚子裡的孩子也不高興!快,不要那麼萎靡不振了。”
“爺爺,我有點累了。”
程老爺子不滿着:“你怎麼好意思說?晚歌在生芯芯的時候都是一個人的,你都不在她的身邊。現在好了,讓你去陪一次你都嫌累!”
老爺子好像也生氣了,慕晚歌不停的維護着:“爺爺,他今天開車是很累了,我們先上樓休息一下,等下下來吃飯。”
“嗯,去吧去吧。”
有慕晚歌出馬老爺子什麼話都不說了,慕晚歌推着程蕭走到房間裡去的。
“程蕭,你今天怎麼了?爲什麼看上去好像比我還要難過。”
“沒什麼。”程蕭輕描淡寫的說着,低頭視線就落到了她的小腹上,那種眼神很複雜,慕晚歌看了很久都沒有明白。
“程蕭,你在看什麼?”
“讓我看看我們的兒子。”他走了上去,手覆上了她的小腹。微微隆起,卻裡面跳躍着的是一條生命。“你怎麼了?表情看上去很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