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止？”薄少延看着程諾，語氣沒有之前的溫和，多了幾分冷意，但是比起其他人，又是多了幾分特殊的友好，“你覺得……我會停止？”
程諾知道薄少延的反問就是不答應，而且他這會的語氣，自己明顯感覺到了改變，心裡有些怕。
想想，程諾還是藉着自己心裡的膽識和堅強，說道，“可能你之前沒有打算停止，但是，看在我請求你的份上，可以停止嗎？”
“薄少延，從我最初認識你，還有短暫的兩次聊天，我覺得你是一個大度的人，而且你很善良，心善，真的。”
“當梓楷告訴我事實時，我完全沒有想到你們之間會是這樣，我一直不敢相信你要針對梓楷，要針對賀一。”程諾說。
薄少延聽着程諾的話，目光一直盯着程諾，不曾移開一秒。
她的話，再一次擊中自己的心，自己的心在一點一點動搖，在一點一點改變。
但這樣的改變，不是爲了自己之前的決定改變，而是那種說不清的感覺在改變。
程諾目光移到窗外的風景上，繼續說，“我很愛梓楷，真的很愛很愛他，愛到連我自己都描述不清了，因爲這份愛太濃了，所以我不希望梓楷出事，我希望他健康平安。”
“還有賀一，賀一是我們賀家的企業，是從我公公手裡就開始經營管理的，賀一對我們賀家來說，不止是利益的來源，更是我們賀家的榮譽，我們賀家一家人的心血，所以，別針對梓楷，別針對賀一，行嗎？”
“不行，”薄少延幾乎是在程諾剛說完，就接着說道，“你對賀梓楷的感情這麼深，你覺得賀一對你很重要，那我告訴你，對付賀梓楷，對我來說很重要，對付賀一，對我來說更重要。”
“既然你知道了我和蔣茵在對付賀梓楷，那你就應該知道我和蔣茵還有賀梓楷之間的仇恨以及發生過的事情。”薄少延嚴肅地說。
“程諾，”突然，薄少延比之前語氣輕緩了些，叫了聲程諾，繼續說，“你知道嗎？你對我來說，是個例外。”
“我起初接觸你，確實是有目的，我是想利用你，來對付賀梓楷，”薄少延說出了事實，更是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但是在第一次見到你之後，我之前的這種想法就動搖了，因爲你的特別，你的與衆不同，讓我對你充滿了好奇，而你……也帶給了我不一樣的認知和特殊的感覺。”
“所以後來，我的想法變了，我不打算利用你了，我想和你做朋友，做真正的朋友。”
“可是就在我決定要和你做單純的真正朋友時，你告訴我，我們不要再聯繫了，因爲賀梓楷會誤會我們，然後，就是休閒吧見面那次，賀梓楷傷了我的手下，那一刻，我徹底憤怒了。”
“程諾，如果當初不是在你的休閒吧，我一定會大開殺戒，會和賀梓楷來一場真正的戰鬥，會拼個你死我活，但是……”薄少延停頓了下，繼續說，“我沒有，因爲那是你的地方，你那麼單純，我不捨得在你的地方上殺人。”
“我從休閒吧離開，並沒有代表我要放過賀梓楷，放過賀一，只代表了我之後……會更加針對賀梓楷，針對賀一。”
“程諾，我和賀梓楷之間的仇恨很深，我是不會放過他的。”薄少延最後這句纔是重點，是自己之前所說的所有話的總結。
程諾聽到薄少延的話，再一次問，“真的……不能停止嗎？”
“不能……”薄少延很堅定。
程諾心裡有失望，但一時間沒有再說什麼。
兩人就這樣坐着，很安靜，甚至這會還沒有點杯咖啡。
“薄少延，”程諾突然又叫了聲，目光看着薄少延，說道，“你給梓楷注射了什麼藥？有解藥嗎？”
“……”聽到程諾轉移話題問自己，薄少延目光深沉了些，緩緩開口說，“你……想要解藥？”
“嗯，我想要。”程諾很誠實，點頭說。
薄少延喜歡程諾的誠實，但是卻沒有打算將解藥給他，說道，“我既然不能放過賀梓楷，你覺得……我怎麼會給你解藥呢？”
程諾沒有說話，只是抿抿嘴，保持了沉默。
薄少延看到程諾這個樣子，心裡突然有幾分疼惜。
可是自己的決定不能改變，如果將解藥給她，那豈不是之前做的所有努力都白費了？
薄少延想想，最終只是問道，“你今天找我來，就是因爲這兩件事？”
“嗯。”程諾應了聲。
薄少延沒有再說話。
程諾覺得自己的話說完了，該得到的答案也得到了，沒有必要再坐在這裡了。
既然薄少延不同意，那自己就想別的辦法吧，反正自己會拼盡全力救梓楷的。
程諾站起來，看着薄少延說，“今天約你出來，麻煩你了，我先走了，再見。”
說完，程諾轉身正準備離開。
薄少延看到程諾要走，突然急忙起身，走上前去一把拽住程諾的胳膊，不讓她走。
“你放開我。”程諾掙扎着，不想和薄少延有任何親密的動作。
“我有話要問你。”薄少延看見程諾的掙扎，急忙說道。
聽到薄少延的聲音，程諾這才安靜下來，停止了掙扎的動作，看向薄少延，等待薄少延繼續說。
“如果……我給你解藥，我的要求是讓你離開賀梓楷，之後陪伴在我身邊，你……願意嗎？”薄少延問。
“不願意，”程諾幾乎是立即回答，“我永遠會和梓楷在一起，永遠。”
“我愛他，我不會離開他，不管未來有多大的困難，多大的荊棘，我都會陪着他一起面對，永不分離。”
程諾說完，努力掙脫開薄少延的手，轉身離去。
薄少延這次沒有再拉着程諾，看着程諾快速離去的背影，薄少延心裡有說不出的痛。
程諾，爲什麼？爲什麼你不離開賀梓楷？賀梓楷有什麼好的？他最終會死的。
我一定會將他折磨到痛不欲生，然後再讓他……死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