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洛歆和自己主動開口詢問着,尹爵的暗黑色瞳仁不由得緊緊的落鎖在了洛歆那素淨白皙的小臉上。
這個小女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麼瞭解自己了?居然連自己已經把這件事情給分析明白了,她都可以想到!
他們現在算是已經默契到了心有靈犀的地步了嗎?
洛歆的眸光對視着男人的黑瞳,那黑瞳就像是一塊巨大的吸鐵石一樣,把她的所有的靈魂都要給吸走了!
“喂,你倒是說話啊,你到底分析出些什麼了啊?”
見尹爵許久都不說話,只是拿眸光死死的凝視着自己,洛歆掄起小粉拳便砸到了尹爵的身上!
“快告訴我,你到底分析出了什麼?”
洛歆明顯有些急不可耐了起來,這個尹爵真的是太會賣關子了,簡直比明星大腕都難搞定!
“你覺得我分析出了什麼?”
“我……我怎麼會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再說了,我要是知道,我還用問你嗎?”
洛歆白了這個傲嬌的男人一個白眼。
她就知道,這個男人喜歡爲難自己!
深邃如海的眸光,又一次的打量了一番洛歆以後,揚着如同磁鐵一樣飽含磁性的聲音,男人說道,“如果我說,我一早就認識安然的父親,你信嗎?”
“什麼?你一早就認識了安然的父親?”
聽着尹爵的字字句句,洛歆的眼睛瞪得好大,嘴巴都擺成了一個“O”型,誇張的近乎可以塞進入一個雞蛋。
“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安然的父親,應該是尹家二十年前的一個司機!”
шшш ●тт κan ●C〇
聽着尹爵的話語,洛歆蹙起了眉頭。
“尹家的司機?”
“嗯。不過那時候我還小,才七、八歲的樣子,記憶不是很清楚了,但是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安然的父親就是尹家的一個司機,而且應該是尹亞文的私人司機!”
尹家字字清晰的說着話,他不是很清楚的記得了當年的事情,只是隱隱約約間,他記得是因爲什麼事情,所以安然的父親才離開了尹家!
“不過我不太清楚他當初離開尹家的原因是什麼了!我需要去找尹家之前的老傭人去求證一下!”
尹家的長指輕抵住涔薄的冷脣,整個人周身都散發着鬼魅的氣息!
“如果說安然的父親是尹家的司機,那似乎真的可以說清楚!”
“說清楚?歆,你的意思是……”
“沒錯,事情發生在二十年前,二十年前,我母親就已經和你父親認識了,而且也應該搞在了一起,可能是因爲某些事情,讓我母親和安然的父親搞在了一起,所以……就有了我!”
洛歆很誠實的將自己心裡的想法說出來,雖然她目前還搞不清楚,自己的母親到底有沒有欺騙自己,但是完全不排除會有這樣的一種情況。
“或許就是因爲安然的父親和我母親之間的事情讓你父親發現了,所以就辭退了安然的父親!爵,這真的是一個可以把所有事情都說得通的理由!”
聽着洛歆那已經在自己分析範圍裡的話語,尹爵陷入了一陣沉思之中!
“歆,你母親一丁點兒關於你父親的事情也沒有給你提過嗎?”
“沒有,你知道的,我母親她……”
後面的話語,洛歆真的難以啓齒了,自己的母親不光和尹亞文一個男人有染,而且和很多的男人都有保持着關係,她就算問了,或許她母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的了!
聽着洛歆有些難以開口,尹爵心中的疑慮更大了起來。
他很早之前就有調查過,洛歆根本就不是洛淑貞親生的孩子!
但是那日安昌平見到了洛歆以後的表現,是真真切切的震驚,還有尹亞文對洛歆的好,幾乎都要超過了他這個兒子,自己父親臉上那對洛歆發自內心的笑容,可是他都不曾見到過的啊!
這一切真的都匪夷所思了!
“歆,既然安然的父親一口咬定你是他的女兒,那不妨,我們從他那裡調查起來好了!”
他要把這一切都搞清楚、弄明白。
而且,在這一切都還沒有明朗之前,他絕對不會把洛歆不是洛淑貞親生女兒這件事兒告訴她!
“安然的父親那裡?嗯,也好!”
聽着尹爵提出了這個意見,洛歆也覺得很妥當的點了點頭兒!
得到了洛歆對自己默默的點頭兒,尹爵與她相視的點着頭。
繼而,大手又一次慵柔的將洛歆的小腦袋收入自己的掌心中。
男人的額頭抵靠在了洛歆的光潔額際上,悠悠的話音,從性感的薄脣中溢出,“歆,我不管你是誰的女兒,我都愛你!”天朗氣清的晴空下,幾朵潔白的雲絲,像是無憂無慮的孩子一般,在快樂的漂浮着!
怡蕩起了淡淡的微風,像是撥弄人心絃的手指一般,跳動着美麗的音符。
安昌平在醫護人員的陪同下,從外面散步回到病房!
剛剛在病牀上,整理好休息的姿勢,一位不速之客便敲了敲門。
醫護人員聞聲去開門,映入醫護人員眼前的是一個打扮極爲隱蔽的女人。
眼眸的眸光被遮蔽在帶着超黑的墨鏡下,黑色系列的裝束,略帶枯瘦的身子上,黑色的一步裙下,搭配着一雙真絲的黑色絲襪,以及一雙黑色的高跟鞋。
壓低的禮帽帽檐,近乎遮住了女人一大半的臉,讓人根本就看不出她的神情。
“呃……這位女士,您走錯房間了吧?”
看着眼前這個除了嘴巴以及嘴巴周圍的肌膚以外,其餘所有的肌膚盡數掩蓋在了黑色的一片暗影之中,醫護人員不由得有些驚愕。
“是安昌平的房間吧?”
啓開塗抹着猩紅血色的雙脣,女人用着略顯了沙啞的聲音詢問到。
“呃……是的,這裡是安老先生的病房,請問,您……”
“我找安昌平!”
聽着醫護人員依舊想要詢問自己的信息,女人不再有耐心,直接就開口,挑明瞭她這次前來的目的。
已經準備休息了的安昌平,忽的聽到了門口這裡有着窸窸窣窣的聲音,便開口詢問到,“小張啊,怎麼了啊?”
蒼老的聲音,從五米以外的地方傳來。
“呃……安老先生,有人找您!”
聽見安昌平詢問的聲音,醫護人員轉過身去,回答着。
“找我?是什麼樣的人啊?”
聽見醫護人員說有人找自己,安昌平不由得變得疑惑了起來。
在病牀上,微微支起了身子,他剛想下牀去一探究竟,外面的黑衣女人已經走了進來,“是你的老朋友!”
聽着帶着像是恍若隔世一般的聲音,安昌平近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聲音……
“是你?”
依舊是有些不敢肯定,安昌平帶着質疑的口吻,將話語溢出嘴巴。
“麻煩你先離開一下!”
沒有去理會安昌平驚訝的質問,女人輕輕地扭轉過頭兒,對着身邊的醫護人員,開口說道。
聽着眼前這個神神秘秘的女人讓自己離開病房,醫護人員有些猶豫,畢竟在這之前,安然千叮嚀、萬囑咐的告訴自己,不要離開自己的父親。
所以,對於這個陌生女人的頤使氣指,醫護人員變得有些不自然。
“可是……”
“沒事兒,小張,你先出去吧,有事兒的話,我會叫你!”
發覺了這個剛剛從護校畢業的醫護人員有些遲疑,安昌平很是理解的開口說道。
聽着安昌平都已經給自己開脫了,醫護人員便也就不再有任何的疑慮。
“那好吧,安老先生,您有事兒的話,就隨時叫我!”
向安昌平和女人分別頜首了以後,醫護人員便離開了病房!
醫護人員走出了病房,沒有了其他人的存在,讓本就偌大的病房裡,變得有些靜的可怕!
足足有十幾秒的緘默,兩個人誰也沒有和誰說話,只是相互間,就是那樣,眸光真切的睥睨着彼此!
好久好久,直到安昌平那狂肆跳動的心,漸漸的平穩了下來,他才囁嚅着脣瓣,帶着已經難以置信的聲音,詢問到,“你……你……是淑貞?”
蒼老的聲音裡,是歲月蒼涼留下的印記。
剛剛的聲音真的是太過久違了,久違的就像是幾乎已經淡忘了!
聽着安昌平對自己的詢問,洛淑貞顯得極爲的淡然。
伸出右手的食指和拇指,拿下自己鼻樑上的墨鏡。
“沒想到,都過了二十年,你還能記得我!”
洛淑貞執起了一雙眸光不明不暗的雙眸,像是雷達一般的在安昌平的身上,來回的巡視了一番。
似乎這個男人,因爲這些年風裡雨裡的奔勞着,真的蒼老了許多!
刻意去忽視自己心底裡的那分不自然,洛淑貞邁着依舊優雅的步子,踱步到了沙發那裡,坐下,雙腿優雅的交疊在了一起!
看着眼前這個和之前比,傲慢了好多好多的洛淑貞,安昌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由得,那種發自內心裡的荒涼,就像是不住滋生的苔蘚一般,瘋狂的生長着!
看來,時間還真是一把殺豬刀,歲月的磨礪,可以把一個人變成另外一個樣子!
“淑……淑貞,這些年,你……你過得還好嗎?”
無法說出其他的話語,安昌平費了好大、好大的力氣才微微動了動脣,將自己心底裡,那最想說出口的話語,盡數的傾瀉出來。
相比較其他任何的話語,都抵不過這樣一句他發自心底裡對自己心愛的女人的詢問的聲音。
二十年沒有見面,安昌平清楚的知道,他對這個女人的愛意,一如二十年前那般,沒有絲毫的減少。
聽着安昌平帶着關切的聲音,詢問着自己,洛淑貞冷冷的動了動嘴角,“沒有你,我過得好極了!”
洛淑貞變得眸光陰騭了起來,顯然,對於這樣不能給她任何財富、任何地位的男人,她滿心不恥,甚至可以變態的將二十年的感情,盡數的給消磨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