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悠悠，這就是你的心裡話嗎？”熟悉的聲音忽然在南悠悠身後響起，這突兀出現的聲音讓南悠悠渾身一震。
“凌穆辰？”南悠悠緩緩轉頭，對上了一雙暗含質疑與受傷的眼神。
“我再問你一次，剛纔你說的都是真心的？”凌穆辰不管其他，也不去理會在飄飄起舞的舞池中，他忽然這樣停下舞步佇立在舞池中央會不會妨礙到別人。
他眼中，此刻只有一個人。
那就是正和另外一個男人牽着手，站在他身前的女人。
“凌，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這種女人三心二意、水性楊花，你還問這麼多幹什麼？”顧芷芊沒想到自己今天竟然能夠這麼走運。
原本的計謀只是想借葉一澤的出現在凌穆辰心中埋下一個小小的懷疑的種子，然後之後再製造機會讓他誤會。可現在，她根本還沒開始下手，凌穆辰就已經對南悠悠產生了懷疑。
顧芷芊勾脣笑了，果然啊，這兩個人根本就不像表面表現的那麼恩愛嘛。
她真得意着呢，所以勸凌穆辰的時候便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有些幸災樂禍的口氣聽在凌穆辰耳裡，不但是對南悠悠的嘲諷，更是對他自己的諷刺。
“你……如果不閉嘴的話就滾，我不會再說第二次。”果然，顧芷芊得意的行爲惹怒了凌穆辰，他側首低頭看她，彷彿在看最卑微最不值一提的生物。
“我……”顧芷芊沒想到會惹怒凌穆辰，她張口想辯解，卻在說出第一個字的時候被凌穆辰銳利的眼神刺痛，立刻伸手捂住雙脣，不敢再多說一個字了。
現場的舞曲還在悠揚的演奏着，舞池中的男女大多依然沉浸在優美的音樂中翩翩起舞，只有經過他們身邊的人，纔會用好奇的眼神探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說吧，告訴我，你說的話都不是真的。”凌穆辰強壓下怒氣，知道這時候的自己必須改變一下態度，要不然他隨時都可能因爲暴怒而做出連自己也控制不住的行爲。
凌穆辰看向南悠悠，目光高
深莫測，裡面有強掩的殺戮嗜血，卻也有自然流露出的希翼。
他想她告訴自己，剛纔的話，都是他的錯覺，是他聽錯了而已。
“不，凌穆辰。我剛纔說的，都是真話，是我的心裡話。”南悠悠挺直着背脊，昂着頭，一臉倔強的對他說。
今晚本是平安夜，但今晚的他卻讓南悠悠太失望了。
“你……”聽到這樣的話，凌穆辰差點控制不住自己。
他用了極大的精神力才讓自己不至於直接將這個女人撕成碎片。
“好，很好。”他定定的看她半晌，留下這麼一句聽不出深意的話，忽然轉身離開。
顧芷芊期待中的混亂場面並未發生，她還希望凌穆辰像上次踹她那樣直接將南悠悠踹飛，可他卻留下兩個“好”字，自己轉身走了。
這是什麼情況？
“凌，你等等我。”顧芷芊來不及多想，只能緊隨凌穆辰身後離去。
凌穆辰聽到她的呼喚，竟然停下了腳步。
這不僅讓顧芷芊覺得驚喜，就連南悠悠也忍不住將視線挪過去，準備看凌穆辰又想如何用顧芷芊來“刺激”她了。
南悠悠一點不傻，今晚發生的一切之所以讓他們兩人這麼快就鬧崩，除了因爲兩人的感情本就是隨時便會土崩瓦解好不牢靠的之外，還因爲凌穆辰那幼稚彆扭又霸道的性格。
他的東西不許人碰一下摸一毫，可他自己，卻可以肆意用其他東西來刺激他在意的東西。
比如剛纔，他就不停的用顧芷芊來刺激自己。
南悠悠在心底自嘲了笑了笑，呵，只不過到最後，不論是她還是顧芷芊對凌穆辰來說，也終究不過是一件東西而已。
她們，都不過是玩物。
果然，凌穆辰停下了腳步，只看了顧芷芊一眼，又回眸掃過正注視着他們的南悠悠，下一刻竟然牽起了顧芷芊的手，又一次滑入了舞池中央。
看到這一幕，南悠悠心底，連最後一絲的轉圜餘地也沒有。
“悠悠，對不起，我沒想到會被他聽到。”身後葉一澤滿懷歉疚的聲音將南悠悠的思緒拉了回來。
“沒關係，這種事說開了也好。”南悠悠笑笑搖頭，這是她和凌穆辰之間本來就有的問題，和其他人無關。
“你的意思是，你會離開他？”葉一澤問，心底卻涌現了無限的期待。
“不，我不會離開他。”南悠悠搖頭，出乎葉一澤預料，“我們就算是分手了，我也是他凌穆辰的所有物。澤哥哥，你知道我爸爸的病的，那個幫我墊上醫藥費的人，就是凌穆辰。”
雖然這一點，葉一澤早就猜到了，可聽到南悠悠親自說出來，心裡卻覺得更加酸澀痛楚。
“如果是因爲這個，我也可以……”他着急的想表明自己也可以幫忙，可話纔剛出口，卻被南悠悠打斷了。
“不行的澤哥哥。”他們兩此刻已經繼續起舞，混在人羣之中，小聲的相互傾訴着。
“我們兩的關係，原本就那麼複雜了，如果再牽扯上那麼一筆錢，更是說不清楚了。說真的澤哥哥，就連今天的這場舞，我們也不該在一起跳的。都怪我，我當時太沖動了，看到他打落我的手選擇了顧芷芊，我……”
南悠悠說到這，聲音忽然一頓。
她這時才發現，自己剛纔那一刻的衝動裡，包含了多少對凌穆辰的喜歡。
是啊，如果不是因爲喜歡，她也不會賭氣的和葉一澤共舞。她覺得凌穆辰的手段惡劣不體諒人，可她自己又何嘗不是用了同樣的手段去報復凌穆辰？
想到這，南悠悠心底忽然涌起一抹後悔。
算了，還後悔什麼？總歸是已經發生再無轉圜餘地的事了，就這樣算了吧。
“悠悠，你是不是愛上了凌穆辰？”葉一澤不想問這個問題的，可他來不及控制自己，直接就問了出來。
問出口，才後悔。
他害怕聽到南悠悠口中的答案，害怕她告訴他，除了那個早已不會出現的珏之外，她心裡又另外住進了一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