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瀚東的手猛地握緊,他轉頭對陸戰柯說:“那就讓他受點皮肉之苦,他那人惜命的很,就不信真的什麼也不說。”
“用刑逼供?這是不允許的。”陸戰柯說到。
“不是逼供,只是讓那小子說實話而已,放心吧陸團,有什麼責任我一力承擔。”
“你也太不信任我了,”陸戰柯挑了挑眉,“我要整那小子,有一千種方法,而且每一種都讓人痛不欲生但是不留痕跡。”
“那就拜託你了,我和仕卿再去研究一下證據。”陳瀚東一臉從容。
“仕卿他出去尋找新的證據了,你要看的話就去檔案室。”陸戰柯好心提醒着。
“好,謝了。”陳瀚東淡淡的道謝,然後邁開步子走了。
陸戰柯眯眼看了一下陳瀚東離去的背影,又轉頭看了一眼霍瀝陽,嘴角向上斜斜的勾起一抹怪異的笑容,小子,讓你嚐嚐爺爺我的手段!
宋仕卿負責證據收集,所以證據都放在他那裡保管,現在他出去了,保管的人是他的部下。
不過也不用擔心證據會被人帶出去,因爲門口都裝了最先進的感應器,你想把一個紙角帶出去都不行。
陳瀚東進去一看,沒想到竟然見到了熟人,在裡面翻着檔案的是他的老部下程僚。
“老程?”他有些訝異的挑了挑眉。
資料室突然來了人,程僚也嚇了一跳,手上的資料都掉在了地上,發出啪的一聲。
其實程僚不老,只是比陳瀚東大了個五六歲,但是因爲相互之間關係比較好,所以就老程老程的叫。
但是陳瀚東是程僚的上級,所以就算開玩笑程僚也不敢叫他小陳,一般都是喊陳團,正式場合就喊陳首長。
程僚的臉色有一瞬間的慌亂,他有些慌張的喊到:“陳……陳團?”
陳瀚東疑惑的看着他:“你怎麼來了?新兵訓練結束了?”
程僚被他留在部隊訓練新兵,這個時候訓練肯定沒結束,他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程僚先是敬了一個禮,然後說到:“是宋隊向王師長報告說人手不夠,王師長就派了我過來,這不,正在熟悉資料呢。”
陳瀚東也回敬了一個禮,心裡又記掛起來新兵訓練的事情來:“那訓練的事情都交接好了嗎?”
“交接好了,暫時由三團的團長兼任。”
“嗯。”陳瀚東點了點頭,目光落在他手上的資料上,沉吟了一下之後,他問到,“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都不和我聯繫,我好爲你接風洗塵啊。”
“今天下午剛來的,因爲急着瞭解案情,所以……”程僚一臉忠厚的解釋着。
今天下午?這個答案實在太過模糊,下午那麼長,到底是幾點來的呢?
怎麼會那麼巧,他今天下午剛調過來,楊寂染是就知道了證據的具體內容,難道……?
他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而後淡淡的說到:“剛好我也要再研究一下,不如說說你的看法?”
“額……好……”程僚應了一聲。
兩個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陳瀚東心想,他要把這些證據銷燬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只要在紙張上面塗一層特殊的溶液,字體全會消失不見,但現在問題的關鍵是他得把這些東西都帶出去,還得不讓感應器發現,更關鍵的是,他旁邊還有一個人,這讓原本就不簡單的任務變得更加的難了。
陳瀚東忽然問了一句:“你見過薛曜丞了嗎?”
“誰?”程僚似乎在想別的事,聽到陳瀚東的問話還有些心不在焉,愣了好一會兒才說到,“哦,薛科長啊,還沒見到,聽陸團說他好像去外地了,還沒回來。”
“哦。”還沒見過薛曜丞?那就是他還不知道還有一份電子證據的事了?那裡面全是霍瀝陽公司賬戶的交易記錄。
“那個……”程僚像是要說些什麼,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立刻慌張的看向陳瀚東。
陳瀚東擰眉:“程副團,你也是老兵了,怎麼能犯這種錯誤?”
爲了防止資料外泄,部隊有規定,到資料室是一律不準帶具有攝像錄影功能器材的,可是程僚竟然把手機帶了進來,這要是被查到了,肯定會被以盜竊國家機密罪判刑的。
程僚也嚇得一臉蒼白,他慌慌張張的握着手機彷彿那不是手機而是一顆炸彈,不知如何是好。
“陳……陳團……你聽我說……那是因爲……因爲我老婆今天做手術,我……我擔心她的身體……這才把手機帶了進來……陳團……我知道這不合規矩……可是我……陳團,你幫幫我,千萬別把這件事說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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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瀚東的臉色暗沉沉的,這個問題很嚴重,不是他想瞞就瞞的住的。
見陳瀚東沒說話,程僚的臉色又白了白,眼中是濃濃的恐懼:“我不能出事啊,我孩子才一歲多,我;老婆身體又不好,我要是出事了,他們可怎麼辦?陳團,你幫幫我!”
“老程……規定就是規定,不是你我能輕易改變的。”雖然他也很同情程僚,可是規定就是規定,建立規定是爲了讓人遵守而不是爲了讓人打破,如果人人都不按規矩辦事,那這個世界豈不是亂了套?
“可是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你不說,又有誰會知道?”
“老程,你這是在逼我犯錯誤。”
“陳團!”讓人沒想到的是,程僚竟然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我可以把我的手機給你,讓你檢查裡面到底有沒有東西,但是……我請求你不要把這件事說出去。”
“老程,你先起來!”陳瀚東嚇了一跳,急忙去扶他,“男兒膝下有黃金,你怎麼能……你快起來。”
“不行,你不答應我我就不起來!”程僚說什麼也不肯起來,非逼着陳瀚東答應他幫他隱瞞這件事。
他這樣跪着也不是個事,就算他不說出去也很快會被別人發現的,到時候他纔是真的完了。
這樣想着,陳瀚東只能一咬牙,說到:“好,我答應爲你保密。”
“你……你真的答應了?”程僚竟然還有點不相信。
“是,但是你走之前,我必須檢查你的手機。”陳瀚東這麼做不僅僅是爲了國家,更是對程僚負責,想在他還沒有釀成大錯之前極力挽回。
程僚把手機遞給了陳瀚東,說到:“沒問題,你看吧。”
陳瀚東把手機接了過來,翻找一下,並沒有資料的照片,裡面只有兩張他妻子和女兒的照片。
可是陳瀚東發現了他的雲空間有上傳過什麼東西的痕跡,大概是他進來的太突然,程僚沒找到機會刪除。
這是一個臨時資料室,裡面放着的都是和楊寂染的案子有關的資料,所以就算程僚拍了什麼東西,估計也只是和楊寂染有關的資料。
難道程僚他真的是楊寂染派過來的間諜?
他的手一下子握的緊緊的,絕對不能讓程僚把這手機帶出去,要不然他這一輩子就真的完了。
他怎麼能看着自己的兄弟走到那一步?
想了想,他把手機揣進了自己的口袋裡:“不行,手機得讓我帶回去做進一步的調查才行。”
“什麼?”程僚的臉上有一瞬間的錯愕。
陳瀚東沉聲說到:“老程,這已經是我能做出的最大的讓步。”
程僚有些爲難的說到:“可是,我老婆……”
陳瀚東擡了擡下巴:“正是爲了你老婆好,所以你趕快走吧,出去之後用別的電話給你老婆打個電話,別讓她擔心。”
陳瀚東都這樣說了,程僚自然不能再說些什麼,低低的應了一聲,他駝着背彎着腰走了。
陳瀚東看着他離去的背影,眉宇間閃過一絲深思,隨後握緊了手中的手機。
陳瀚東看完資料然後一臉疲倦的走了出去,陸戰柯還在對霍瀝陽進行突擊審查。
他問旁邊的一個人:“怎麼樣,交代了什麼嗎?”
旁邊那人搖了搖頭:“沒,還是什麼都不肯說。”
陳瀚東心想,難道陸戰柯沒有對霍瀝陽用刑?他還是太古板了,根本不會去做違背紀律的事。
他拍了拍那人的肩膀,說到:“要是陸團出來了,你告訴他一聲,就說我走了。”
“嗯,知道了。”
陳瀚東疲憊的拖着雙腿上了車,然後慢慢的將車開了出去,等出了三公里之後他開始瘋狂加速往醫院趕去。
而在此之前,楊寂染已經到了醫院。
陳瀚東那個電話打來的實在太過莫名其妙,而且說話也只說了半句。
等明白過來之後已經是好幾分鐘之後了,她一邊想着這也許是陳瀚東設計的陷阱,目的就是爲了逼自己現身,一邊又想着,陳瀚東不像是那麼卑鄙的人,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纔會這樣。
但是爲了不冒險,她先打了個電話給自己的助手,讓他去醫院打聽一下情況,看看到底是在演戲還是事實。
結果助手告訴她,餘式微快要不行了,所以陳瀚東才火急火燎的打了電話給她,然後開車去了關押霍瀝陽的地方,看來是真的有所行動了。
得到確定的消息,楊寂染這纔不慌不忙的起牀梳洗打扮,呵呵,陳瀚東,就連老天都在幫我呢,都走到這一步了,你以爲你還有退路嗎?
不,沒有了,早就你沒有了,你就等着和我一起跌落地獄吧。
陳瀚東帶着檔案袋火急火燎的趕往醫院,他以爲楊寂染該是早就去救餘式微了,結果卻在醫院門口碰到了正慢悠悠的下車的她,他頓時怒從心頭氣,立刻大踏步朝她走了過去。
“你給我過來!”他有些粗暴的一把抓起楊寂染的手就往醫院裡拖,這個該死的女人,出發前就跟她說好了立刻去救餘式微,她竟然還這麼悠閒!
“呀,你幹什麼?”被突然衝出來的人抓住楊寂染還嚇了一跳,她立刻掙扎着往後躲去。
陳瀚東忽然感覺腦後襲來一陣冷風,他下意識的一偏腦袋,然後鬆開了抓着楊寂染的那隻手,去控制向他發動襲擊的那個人。
來人身手相當不錯,不但反映快,而且動作也十分的敏捷,以往陳瀚東三招之內必定能把對手拿下,可是這次他們爭鬥了足足有三分鐘的時間,最後終於一個反擒拿手將對方成功控制住。
他將襲擊他的那個人反身壓在了汽車蓋上,一手控制住他的手臂,一手摁住他的脖頸讓他不敢亂動。
“你是誰?”他沉聲問到。..: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