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村民們沒看出其中的端倪,高峰與郭麗麗可是看的清楚明白,那個中年男子明顯就是一個託,兩人也覺得是時候揭穿這夥人了。
可是,村民們早就失去了理智,他們哪聽得見高峰與郭麗麗的解勸,其實根本就沒聽清他們說些什麼,應該說都沒注意到高峰與郭麗麗的存在,現場太混亂不堪了。
“高峰,怎麼辦,大家根本就顧不上我們,我們哪阻止得了啊,你看我父親都跟大家爭搶着賣樹苗呢。”
郭麗麗還看到了自己的父親郭老五,這位村支書也跟村民們一樣搶着賣樹苗,口袋裡掏出來就是八萬塊,一口氣就裝了一大卡車,興高采烈地開着大卡車往回趕。
“爸,你別上當了,你不能賣這麼多樹苗,你不但要賠本,還要惹得鄉親們都跟着賠本。”
郭麗麗看到父親賣了這麼多樹苗,她跑過去敲大卡車的玻璃窗,郭老五隻是從窗戶裡看了看女兒,然後在裡面搖了搖手開車就走了,他連窗戶都沒給女兒搖下來,看來他對女兒也是非常失望,竟然還一直跟隨在高峰這臭小子的身邊,大家都忙着賣樹苗,她竟然來阻止自己與鄉親們,這明顯就是胳膊肘往外拐,誰不清楚這施工單位與業主都是聯通的,業主也就代表着正府一面。
“高峰,怎麼辦,我父親也中邪了,他連自己的女兒都不理會。”
“麗麗,事到如今,我只能對鄉親們不敬了。”
高峰一看這情勢,要想阻止鄉親們購買樹苗,那隻能給他們來真格的動作了,高峰所謂真格的動作,就是自己跳上那輛灑水車,將那高壓槍端起來,對着鄉親們射擊。
“鄉親們,你們聽我給你們說,這完全是一場騙局,是屠大才一手導演的騙局,你們不但得不到賠償款,反而還會把本錢都搭進去,你們趕緊停止吧,你們都醒一醒吧。”
事到如今,爲了及時挽救中邪的鄉親們,高峰也顧不得許多,他端着那根高壓水槍瘋狂地向村民們射擊起來,那水柱沖天而下。
可是,水柱剛射出來高壓水槍口就斷了,後面沒有水源。
“我去啊,這灑水車裡竟然沒有水。”
衝出來那麼點水,也只能灑在水車的車體上面,也就一個人洗把臉一口水,高峰將那灑水車頂蓋打開,他就發現灑水車罐子裡都見了底,連只青蛙喝的水都沒有。
“屠大才,我真小瞧了你,你竟然連這灑水車裡裝的水都設計到了,怪不得你是一名監理,可見心思縝密。”
高峰真正感覺到遇到了一名高手,屠大才的心思縝密得讓他佩服,就連這灑水車裡裝的水量都通過了設計,他也預料到高峰會拿高壓水槍控制場面,可惜高峰又失敗了。
“鄉親們,你們快停下來,你們別上當了,你們都買完了啊。”
高峰還想盡力阻止,但是再往下一看,村民們把十幾輛拖掛車樹苗都一搶而空了,同時也興高采烈地往回趕。
“喂,你們別想跑,我懷疑你們跟屠大才是一夥,要不然,你們怎麼會知道村民們要買樹苗?”
村民們逐漸散去,那些賣樹苗的司機們也收拾收拾走人,他們臉上都洋溢着笑容,一個個喜上眉梢,同時還吹着歡快的口哨,還有兩個人哼唱着神曲《五環之歌》,可見他們有多開心了,掙到大把大把的鈔票,鬼才不高興呢。
“呵呵,屠大才,我們不認識,不過,你這小子,我們可是認識,你不就是那個姓高的大傻瓜嗎?”
高峰攔住第一輛大拖掛車,防止這羣司機們跑掉,只要控制住這些司機,再把鄉親們的錢要回來,也是避免村民們損失的辦法。
第一個司機將腦袋探出來很不屑地看着高峰,氣得高峰怪叫,從這傢伙的話裡,很明顯他就是屠大才指使而來的,這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哼,你少費話,你帶頭都給本帥哥老實地下車,再把鄉親們賣樹苗的錢都拿出來,否則你們一個也走不了,包括你們那個樹託。”
“哈哈,傻小子,你攔着我沒有用,我沒打算開車走,我的同夥們已經走了,坐的小車轉移走了,那些傻瓜村民們賣樹苗的錢都在我同夥手裡,我們都有分工,我只是負責把你拖住,這叫緩兵之計吧。”
那司機對高峰皮笑肉不笑,漫不經心地告訴高峰他們早就分工好了,他只負責拖住高峰,其他的人已經開着小車溜之大吉了。
“我去啊,你們還會金蟬脫殼啊,你們想跑可沒門,我不信逮不住你們,你也別高興得太早,我一會就回來收拾你。”
在那司機的指引下,高峰果然看到車隊後面有一輛小車開跑了,開小車的那人就是剛纔那名中年男子,那個欺騙村民們的樹託。
高峰不敢浪費時間,拉着郭麗麗拔腿就追,上了郭老五的獵豹車,開着車就準備追那輛白色福特車,他的獵豹車剛發動起來,前面一輛大拖掛車突然啓動橫在國道上面,擋住了高峰的去路。
開拖掛車的司機不懷好意地向高峰笑:“傻小子,你覺得你走得了嗎,你覺得我會讓你走得了嗎?”
“屠大才,原來你在這裡啊?”
高峰擡頭一看,他就非常地驚詫,他發現開大拖掛車的人竟然是屠大才。
“哈哈,傻小子,什麼屠大才啊,我纔不是什麼屠大才,我就是我。”
那人哈哈一笑,高峰就看出來這人不是屠大才,屠大才被自己一連揍過幾次,那臉腫得像豬頭一樣,不可能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恢復原狀,否則那就不是屠大才了,那簡直就是一個神仙。
但是面前的這個就是一個翻版的屠大才,他既然不是屠大才,那就十有八九是屠大才的孿生兄弟,怪不得他們怎麼會事先知道村民們要買樹苗,這都是屠大才事先設計好的圈套,讓村民們往套子裡鑽,也使得屠大才掙得鉢滿盆滿,那是滿載而歸。
“王八蛋,你可別太高興,我敢肯定你是屠大才的孿生兄弟,現在我不跟你計較,我沒時間跟你計較,等我辦完這件事情,我再找你這孿生兄弟算賬。”
高峰敢確定這是屠大才的孿生兄弟,但是他沒時間在這裡耗,當務之急必須把鄉親們購買樹苗的錢追回來,那也是追回鄉親們的損失,這位屠大才的孿生兄弟暫且放他一馬。
高峰想到這就趕緊倒車,他想從另外一邊過去追趕那輛小車,可是他剛把車倒過來,又有一輛大拖掛車攔住了自己,大拖掛車司機探出一張腦袋,對高峰嬉皮笑臉着。
“傻小子,你想從這裡過去,應該是沒有門,你就省省力氣,陪我們嘮嘮嗑吧。”
“啊,屠大才,怎麼又是你,你不是屠大才,你應該是屠大才的父親。”
這個司機把腦袋探出來,對高峰一呲牙,高峰又被驚嚇住了,這張臉太熟悉了,那又是屠大才那張臉,不過高峰馬上就否決了,這張臉褶子太多,那是屠大才三十年以後的臉,高峰就斷定這人是屠大才的父親,高峰不禁暗罵了一句。
“奶奶的啊,這屠大才全家都出動了,父子都上了陣,看來這屠大才一家都不是好鳥。
“奶奶的啊,你們攔住老子的路,那老子就先幹翻你們再走。”
高峰一看屠大才父親與孿生兄弟前後夾擊,兩輛大拖掛車擋住了去路,獵豹車無路可走,他索興把車停在原地,從車裡跳出來,爬上屠大才父親那輛拖掛車上面,將屠大才父親摁在駕駛室裡,舉起拳頭一通胖揍。
“奶奶的啊,讓你們屠家幹壞事,讓你老屠攔我的路,我現在揍死你這老王八蛋。”
高峰拳如雨下,屠大才的父親就鬼哭狼嚎起來,無比的悽慘,他還哀求高峰別打自己的那張老臉。
“小子,求你打我老屠哪都行,千萬別打我這張老臉,我還要靠這張老臉吃飯啊,還要靠這張老臉勾搭村裡的王寡婦呢。”
“喂,小子,有本事你來打我,你打我老爹算什麼英雄好漢,有本事過來打我啊。”
見自己的父親慘叫連連,屠大才的孿生兄弟叫囂起來,高峰又揍了兩拳,然後從拖掛車上下來,奔着屠大才的孿生兄弟那輛車過來,對他不住地冷笑。
“兄弟,你以爲我沒本事嗎,你這麼強烈要求揍你,我怎麼能枉費你一番孝心,我現在就滿足你的要求。”
高峰怎麼可能客氣,將屠大才的兄弟摁在駕駛室裡,讓他的臉正對着自己,掄起拳頭就打下去,高峰的拳頭還沒落下去,屠大才的孿生兄弟就嚎叫起來。
“小子,有本事你揍我爹去,有本事你打我爹的老臉去。”
“臥槽,我還以爲你這王八蛋很有孝心呢,原來也不過如此,也是貪生怕死之輩。
不過,你爹的那張老臉已經被揍糊了,現在必須將你的臉揍糊,讓你們屠家都變成豬頭三。”
高峰說完拳頭就砸下去,一口氣打了二十多拳,屠大才的孿生兄弟瞬間就變成了豬頭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