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一個腦瓜崩突然落在她的額頭,北庭皓月磁性的笑聲響起,“傻丫頭,該起牀了。”
沉寂。
半晌過後,女高音暴吼,“狐狸,你敢耍我!”
一記佛山無影腳。
“砰”地一聲重物砸地的聲音。
一身妖嬈紅色喜服的北庭皓月以極其窘迫的姿勢趴伏在地板上,皺着眉頭哼哼唧唧。
“哼!敢耍我,罰你趴地板好好反省一下!”蘇月彤冷哼一聲,翻身下牀,抓起幾件衣服到屏風後面換衣服。
北庭皓月換了個姿勢,單手託着下巴,面對屏風側身躺着,手指一邊叩擊地板,一邊哼哼唧唧叫疼,“哎呀,娘子,好疼啊,你都不心疼爲夫麼?”
“別裝了,我還真是好奇,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砸到地板上,發出那麼大聲響的?”
蘇月彤向聖母瑪利亞起誓,她踢出那一腳根本還沒有捱到他的身體,那傢伙就自己飛了出去,然後以極有震撼力的響聲“砸”在了地板上。
“那娘子想不想學呢?”
隨着一道風颳過,北庭皓月絕美的臉突然闖入視線,蘇月彤嚇得趕緊用衣服捂住胸口,瞪眼大吼,“狐狸,請你圓潤地離開!”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竟然跑到屏風後面偷看她換衣服!
北庭皓月絲毫不以爲忤,託着下巴,讚賞地點頭,“娘子的身材就是好,雖然看過多次,還是捨不得移開視線。”
老天,來一道閃電劈了她吧,這個色狼模樣的男人真的是她的丈夫麼?她能反悔麼?
有了崑崙二老的仙丹,江都城裡得瘟疫的病人一夜之間全好了,北庭皓月對外宣稱是四王爺覓得良藥,全城的老百姓敲鑼打鼓到衙門感謝凌瑾楓,一時間,凌瑾楓的人氣嗖嗖暴漲。
大堂熱鬧非凡,後院卻很冷清,蘇月彤牽着小石頭的手,從側門出去,到城外的墓地祭奠寶兒,北庭皓月提着裝有香燭紙錢的竹籃走在最末。崑崙二老被他留在江都城裡幫凌瑾楓處理瘟疫之後的清理事務。
荒涼的墓地,矗立着幾個孤零零的小墳包,荒草長得及膝高度,小石頭走起來很是費力。北庭皓月緊走幾步,趕到兩人前面,從腰間取出摺扇,一邊走,一邊將荒草齊腰砍斷。
三人走到一座新墳面前,北庭皓月從竹籃裡取出紙錢,香燭等物,蘇月彤蹲在墳前燒紙錢,默默無語。
小石頭揉着通紅的眼眶小聲抽泣,最後聲音越來越大,變成嚎啕大哭。
蘇月彤站起來,揉了揉他的腦袋,喃喃道,“寶兒,你放心去吧,我會照顧好小石頭的。”除了這句話,她真的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在回去的路上,小石頭哭得累了,居然睡着了。北庭皓月將他背到背上,蘇月彤跟在身邊,偶爾側頭看幾眼北庭皓月。
“娘子,是否突然發現你嫁了一個好男人?”他勾脣輕笑。
蘇月彤好笑,討好地抱住他的胳膊,“狐狸,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關於小石頭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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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月彤點點頭,“我想認他做義弟,你看怎麼樣?”
北庭皓月一本正經,“嚇我一跳,我還以爲你要認他做義子。”
蘇月彤推了他一把,“想什麼呢,我可不覺得自己有那麼老!”她可是二十不到的花樣年華,被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拉着叫“娘”,想想都覺得恐怖。
“好,娘子說什麼,就是什麼。”
小石頭醒來,聽說自己多了個義姐,高興得“撲通”跪在地上就拜,“姐姐好,姐夫好!”
北庭皓月摸着下巴笑,“姐夫這個稱呼,可比哥哥好聽多了!”
蘇月彤將小石頭扶了起來,拿出流光飛步,說道,“小石頭,這本書是你姐夫給我的,現在我送給你,有了功夫,你以後就不會被人欺負了。”
小石頭笑得見牙不見眼,“謝謝姐姐!”
“呀,娘子,你這是借花獻佛啊!”
蘇月彤眼睛危險地眯起,“借花獻佛怎麼了?你捨不得武功秘籍?”
北庭皓月連忙擺手,“爲夫哪裡敢?”肅容,一本正經道,“單單學習輕功還不夠,只能保證他被欺負的時候逃跑,卻不能保證他被欺負的時候欺負回去!所以爲夫決定,要教小石頭功夫!”
“好誒!”小石頭高興得又蹦又跳,他那天看到蘇月彤施展輕功,已經羨慕得緊,聽說還有機會學習功夫,更是美得跟吃了蜜糖似的。
蘇月彤趕緊舉手報名,“我也要學!”
於是,北庭皓月便收了兩名徒弟。
大弟子,也就是他的老婆大人,極其非常喜歡賴牀,早晨要將她從牀上擰起來,需要花費一炷香時間。
二弟子,小石頭,倒是勤奮得很,每天聞雞起舞,而且小孩子學東西又快,就算北庭皓月沒有替他洗精伐髓,他也在兩天內將輕功習得皮毛,興奮得在樹枝上蹦來蹦去,頗有蘇月彤剛學習輕功時的風範。
吃過晚飯,北庭皓月陪蘇月彤四處閒逛,消食,然後回房歇息。
蘇月彤一身汗噠噠地,難受得慌,推了推北庭皓月的手臂,“狐狸,我想沐浴,你先出去。”
北庭皓月腳下不動,咳嗽一聲,“可是爲夫相與娘子一起沐浴。”
蘇月彤毫不留情,一巴掌招呼到他的手臂上,“小樣兒,想得美,趕緊滴給我出去!”
“哎呀,這有了娘子吧,還不如沒有,看得到吃不到,心如刀絞啊!”北庭皓月順着蘇月彤推動的力量往外走,搖頭晃腦地感嘆。
蘇月彤咬着嘴脣,使勁憋住笑。
雖然她與狐狸已經正式拜堂成親,但是因爲與凌瑾楓的夫妻關係還沒有解除,所以心裡總是有個小疙瘩,和北庭皓月親熱的時候,總有種揹着老公偷情的錯覺,以至於嚴重影響到狐狸行使丈夫的權利。
這兩日,他們兩人都是蓋着棉被純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