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香料

第二天早上,雪朗和水韻徹底清醒過來了,雪朗很是不好意思,整個上午都沒敢直視水韻,雲水漪等人告訴了他昨天晚上的事,雪朗不由得感到慶幸,同時也深深意識到自己的不夠強大,訓練起來越發認真了。

水韻等人原本以爲既然抓到那個侍衛了,幕後之人也就藏不住了,沒想到當天下午,雪皇派人告訴他們,那個侍衛只說了她們有很多人,然後就什麼也問不出來了,就算用了刑罰,也沒能套出更多東西,看來不是個什麼重要人物,這下子線索又斷了,危險警報還是沒能解除。

不過,知道那些人是前任女皇的追隨者,也算是一個大大的進步了,而那些殺手,全部死掉了,也檢查不出什麼。

水韻覺得煩透了,思考了一下午,跑去和雪皇說,讓小陶小瓷幫忙,根據那些殺手身上的氣味,看能不能找到她們的大本營。

雪皇雙眼一亮,馬上就同意了,派了十多個影衛和一羣侍衛給水韻,順便讓幾個皇女跟去看看,水韻身邊帶了雲水漪和葉槐,還有云沫和火兒,帶着小陶小瓷,在晚上一起出去溜達了。

首先從冷宮找起,還好這裡人比較少,氣味沒有被破壞得很嚴重,不過因爲下雪的關係,這裡的氣味也是淡得很,小陶小瓷一前一後的探查,在一個地方逗留幾分鐘纔有辦法確定方向,然後從冷宮出去,跑向西北方向,衆人跟緊它們,跑到了一個鬧市區,不過因爲現在很晚了,沒有人。

這裡的氣味太複雜,小陶小瓷折騰了很久才找到一個大概的方向,她們都應該慶幸,那些殺手身上的氣味還是挺特別而持久的。

跟着小陶小瓷走在鋪滿雪花的街道上,窸窸窣窣的聲音迴盪在周圍,水韻想,這樣的聲音會不會驚動那些人?這時候剛好下雪了,所有聲音都淡了下去,水韻一行人安靜的前進,跟着小陶小瓷來到一個作坊前,是一家香料作坊!

水韻有些黑線:天天穿那麼厚的衣服,做香料給誰用啊,也就閨房裡能聞到一點味道了,其他地方都是風雪的味道。

見到小陶小瓷停在作坊面前不動了,水韻一行人都提高了警惕,雲水漪走到作坊門前,確定周圍沒有藥物了,回頭沖水韻點點頭,幾個皇女吩咐侍衛把作坊圍起來,讓一個侍衛上前敲門。

敲了一會,門裡面傳來一個嘶啞的聲音:“誰啊,大晚上的做什麼?”

侍衛道:“店家,我們有急事要買香料!”

水韻一行人嚴陣以待,門打開了,一個老嫗把臉伸出來,看見這麼多人,有些驚訝,尤其是其中幾個氣質都不凡:“你們要買香料?”

“是啊,還是筆大買賣呢,我們可以進去談嗎?”大皇女微微笑着,水韻幾人沒有說話,老嫗猶豫了一下:“好吧,你們進來吧,不過讓我先去點個蠟燭先。”

一行人走進作坊裡,濃重的氣味撲鼻而來,雲水漪把袖子裡的藥粉撒出去,味道沒有一點改變。

老嫗點了燈,作坊裡亮堂堂的,水韻一行人看到了製作香料的工具,沒有半點不正常的地方,水韻一行人被老嫗招呼着坐下,大皇女問:“作坊裡就您老一個人嗎?”

老嫗搖搖頭:“不是,還有些人是睡在後院的,你們有什麼要求可以先和我說,我還是能做點主的。”

“可是這筆買賣太大了,我們可是要三萬斤的香料,您確定您能做主嗎?”大皇女一臉擔憂的模樣,水韻幾人看見了,暗自感嘆:果然是皇家人,演起戲來一套一套的。

老嫗吃了一驚,道:“這麼多啊,那我去和當家的說一聲,你們等一下吧。”老嫗說完就起身離開,步伐不是很穩,看不出來是會武功的。

衆人四處打量,都覺得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不過既然雪狼都認爲是這裡了,肯定有什麼是她們沒看出來的。小陶小瓷都藏在外面,水韻告訴它們聽到哨子聲再進來。

過了一陣,後院出來腳步聲和說話聲,一箇中年女子和老嫗走進來了,看見水韻一行人,眼光微動,隨即笑道:“尊貴的客人們,聽說您要三萬斤香料,這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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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女微微一笑:“當然,我們不會無緣無故戲耍老闆娘的。”只不過是有原因的耍而已!

“三萬斤香料是個大數目,恐怕沒有辦法那麼快給貨,不知道客人可以想多長時間拿貨,而且在價錢方面也要好好談一談纔是。”女子對大皇女說着,又回頭對老嫗道:“去把姐妹們叫起來,說來了貴客,讓她們好好準備招待。”

老嫗點點頭,轉身離開了,女子笑着坐到水韻一行人對面,問:“客人想要什麼香料呢?”

大皇女笑着:“龍涎香一萬,檀香一萬,丁香和沉香各五千。三日後就要。”

水韻聽得一愣一愣的,心裡想:都是高手啊!

女子想了想,道:“龍涎香可是皇家專用的,我們這種小作坊沒有,客人是否可以用其他香料代替?而且三天有些太趕了,可以寬限幾天嗎?”

大皇女有些失望:“這樣啊,那除了龍涎香之外,你現在能拿出多少香料呢?”

“只有三四千斤。”女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樣,大皇女微微皺眉,嘆口氣:“罷了,有多少先拿多少吧,現在就請老闆娘用車幫我們把貨載回客棧吧,希望你能儘快把香料湊齊。”

女子笑了:“那是當然,客人可要去倉庫驗驗貨?”

水韻輕咳一聲:“倉庫味道怕是太重,還請店家讓人把貨拿來這裡給我們看看吧,那麼多香料,我們也沒辦法全部檢查,只能靠老闆娘的誠信了。”

女子點點頭:“我們作坊一直都很有誠信的,小姐不用擔心,我這就讓人把香料拿過來,請稍等一會。”女子說完起身離開。

水韻看向大皇女:“你真的要那麼多香料?”

大皇女眨眨眼:“家裡的香料有專門的採購點,和我關係不大。”也就是說,她根本就是在空口說白話了!

水韻嘴角抽搐,不說話了。

過了一陣,好幾個腳步聲傳來,除了剛纔的老闆娘和老嫗,還有六個人捧着香料,老闆娘笑着:“請幾位客人看看吧。”說完帶着六人走上前。

大皇女示意身邊的小侍拿起一點香料給她聞一聞,女子臉色不變,看着大皇女輕輕嗅了嗅香料,然後點點頭道:“這個還可以,你們要聞一聞嗎?”大皇女一眼掃過去水韻幾人,其他幾個皇女搖搖頭:“不用了,大姐看着好的,肯定是好的。”

大皇女勾起嘴角:“油腔滑調的,討打嗎?”

幾人笑了笑,沒接話,大皇女道:“那就拿這些吧,趕緊裝車纔是。”

女子點點頭,喊了一聲,一羣人出來了,都是女子,一個個看上去身體很是健壯,不過表情有些憨厚,就像是普通的農家人。

女子開口:“幾位小姐要一起去看裝車嗎?”“不用了,我們相信老闆娘。”大皇女微微一笑,看上去氣定神閒的。

女子笑了:“那大家喝點茶水等一等,等她們裝好車了,我再送幾位客人離開。”說完吩咐幾個人去準備茶水,水韻等人也不推辭,不過等茶水上來了,基本沒人喝,只是拿起來沾沾脣就放下了。

水韻只想到一件事,她晚飯應該吃多一點的,她現在已經開始餓了!當時煩着抓人的事,沒什麼胃口,現在又走了一陣,肚子開始抗議了,沒一會,水韻的肚子裡傳來咕咕叫的聲音,衆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到她身上。

水韻心裡尷尬得要死,臉上還是鎮定自若的:“今天晚飯吃的少了一些,讓大家見笑了,不必在意我。”

“要不我讓人給小姐煮些吃的吧?”女子一臉誠懇,水韻微微一笑:“不用了,這個時間吃東西對胃不好。”何況她的胃本來就嬌氣。

女子也不說話了,裝車裝了挺久的,水韻有些犯困了,眼皮止不住的打架,女子眼光微動,看了看其他人,大皇女也覺得有些累了,打起了盹,幾個侍衛眨了眨眼睛,也開始覺得困了,雲水漪忽然倒了下去,幾個皇女一驚,正想說什麼,也開始暈過去了。

看着衆人一個個暈睡過去,女子勾起嘴角,問:“外面的解決得怎麼樣了?”

“已經倒了大半了,其他一行人還在硬撐,不過撐不了多久了。”一個女子恭敬的回答。

女子冷笑:“一羣天真的小鬼,明明覺得我這裡不對勁了,還是想先探一探虛實避免抓錯人。試探也就罷了,連防護措施都不做,以爲這裡的香料是那麼好聞的嗎?!知不知道她們怎麼找到這裡的?”

“我們在外面發現了狼的腳印。”屬下回答道,女子的眼睛亮起來:“哈,她們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來人,去找找那兩隻雪狼去哪裡了,發現了通知我們,格殺勿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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