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書奴！”馬飛飛細細咀嚼白髮老者說的這三個字，神情凝重，如果之前對這一切只是猜測的話，那麼從這三個字蹦出來後，有一件事就已經可以定性了。
那就是這個世界上不僅僅只有馬飛飛一個人能夠製造出擁有各種奇異功效的書籍，至少白髮老者口中的那位神，他也同樣能夠做到。
而且從白髮老者所述說的來看，對方似乎對書籍的瞭解程度要比他高的多，光是養書奴馬飛飛都還沒有開始接觸。
“成爲養書奴需要付出代價嗎？”馬飛飛按耐住心裡的諸多疑惑，順着話題進行問下去。
“代價就是生命。”白髮老者淡淡地說道。
“生命！”馬飛飛心裡一沉。
白髮老者伸出一隻手，馬飛飛瞥眼一看，發現那隻手乾巴巴的，完完全全成了皮包骨，和當初李別離中了月亮石的詛咒所產生的衰老效果差不多。
“人有本源之力，是人生命之精華，修爲越高的修行者，本源之力則越強，同理，本源之力越強，修爲也相應的更高；而書精想要進化到更高品質成爲書靈，自然是需要藉助外力，而人類的本源之力正是溫養書精與書靈的最好選擇。”
馬飛飛聽完，心裡一驚，本源之力這可是人體內的精華，消耗之後想要修復可是很費勁的，看白髮老者這副模樣，顯然這三百五十本書精消耗了他太多的本源之力，已經傷其了根本。
按照白髮老者現在這種情況下去，遲早有一天這三百五十本書精會要了他的命。
但對方既然能夠將白髮老者的修爲提升至仙人之境，那麼想必其自身實力也不是白髮老者能夠抵抗的，所以白髮老者除了順從之外應該也沒有任何的辦法。
那麼話題又重新回到了之前白髮老者說的那句話。
想到這裡，馬飛飛看了一眼白髮老者，說道：“這和我有什麼聯繫嗎？”
“當然有。”白髮老者看着馬飛飛，眼裡流露出一絲希望，語氣有些興奮地說道：“你可以救我！”
“我可以救你？”馬飛飛皺着眉頭看着白髮老者，沒明白他的意思，他一仙人之境的修爲都逃脫不了，靠馬飛飛能有什麼用？
“不錯，因爲店主你和那位神一樣，都能夠寫出擁有書精書靈品質的特殊書籍。”白髮老者沉聲道。
“果然。”馬飛飛暗自心驚，這所謂的神，十有八九應該也是擁有系統的存在。
“能寫出擁有書精書靈品質的書籍就能救你？”馬飛飛不動聲色地問道。這件事說實在的，水太深，馬飛飛有點不想趟。
白髮老者似乎看出了馬飛飛的憂慮，笑了笑，解釋道：“店主放心，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其實那位神並不能進入這個世界，當年若不是老朽按捺不住成仙的誘惑在夢中答應了他，也不能被他控制，成爲他在這一方世界的傀儡。”
“你的意思是，外面還有其他世界的存在？”雖然早就做好了這個準備，但聽到白髮老者這麼說，馬飛飛還是有點驚訝。
白髮老者聞言，遲疑了片刻，緩緩道：“有，事實上外面的世界纔是真實的世界。”
“什麼意思？”馬飛飛眉頭一皺，不太理解白髮老者這句話的意思。
“唉……”白髮老者嘆了口氣，擡頭望了一眼這大千世界，語氣充滿了感慨，道：“據那位神所說，我們現在所處的蒼龍大陸，只不過是他創造出來的一本書中世界，而我們這些人，都是他筆下的人物。”
“嘶~~！！”
馬飛飛臉色大變，一屁股從凳子上站起來，不敢置信地看了看白髮老者，又四顧看了看，沉聲道：“老人家，這笑話可一點都不好笑。”
這麼大個世界，居然是人家筆下創造出來的一本書籍中的書中世界？
玩呢？
那按照白髮老者這麼一說，整個蒼龍大陸裡面的一切都是假的了？龍妹是假的，公孫瓊是假的，甚至連他馬飛飛也是假的？
開什麼玩笑！
“事實是不是如此老朽就不得而知了，不過他似乎也沒有騙老朽的必要。”白髮老者情緒有些低落，這個消息他雖然很早就知道，但每次想起這件事時都難掩內心悲鳴。
畢竟，誰都不想自己成爲別人筆下的人物。
“不可能的。”馬飛飛搖搖頭，他不相信這種情況，別人不知道他馬飛飛可是清清楚楚，自己可是從異世界穿越過來的，屬於外來者，身上還帶着一個書店系統，如果這裡真是書中世界，馬飛飛應該不會出現在這裡纔是。
“回去問問系統就知道了。”馬飛飛想到這裡，沉重的心情這才緩了下來，系統是他最大的依仗，在系統沒有確定這件事之前，一切都不可信。
“不過既然你都認爲這個世界是他創造出來的書中世界，你爲什麼還要反抗？找我救你？”馬飛飛好奇的問道。
如果這個世界是別人創造出來的書中世界，那麼所有的劇情發展對方應該知道的一清二楚纔對，不可能還要用成仙這種東西誘惑白髮老者，讓白髮老者爲那位所謂的神服務。
更重要的，白髮老者剛纔說過，那所謂的神似乎並不能進入這方世界。
作爲創造者，居然不能進入自己的書中世界？未免有點草率吧？
所以，這裡面漏洞實在太多了，經不起推敲，不可信的嫌疑佔了大多。
“因爲，老朽也不信。”白髮老者擡頭看着馬飛飛，一字一句的說道。
馬飛飛看着白髮老者那堅定的目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其實信與不信已經不重要了，白髮老者之所以想要反抗，僅僅是因爲他想要活下去！
“我們這樣聊天，不會被他發現嗎？”馬飛飛抱着琉璃開始在院子裡瞎逛，四處張望，隨口道。
“他似乎對這方世界並不關注，他已經有差不多快一千年的光景沒有聯繫老朽了。”白髮老者看着浮空的藍色光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