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未來之路,源自當下

這道烙印成型的瞬間,一股直通未來的氣息隨之散發出來,哪怕張法等人看不到烙印形狀,但心底也本能的生出畏懼之感,甚至身軀微微震顫,卻不知緣由所在。

“這是怎麼回事?”張法自是恐懼異常,偏偏找不到原因,看向孫道的目光中,多了一絲疑問。

但孫道不等他反應過來,就屈指一彈,將那殘缺的烙印彈了出去,直接烙印在張法的額頭上。

烙印一落,張法整個人的氣息頓時急速變化起來,一道道代表着未來可能的信息,從全身各處蜂擁而出,朝着額頭匯聚過去!

這額頭上的一點,就像是一個黑洞似的,將這諸多未來的可能信息都吞噬進去,而後攪碎!

只是,整個過程無聲無息。

通過信息操控,巧合匯聚,當下的事情可以決定未來的遭遇,這個烙印,就相當於一個數據處理中心,會不斷在張法身邊調解巧合事件,使他的未來逐漸固定。

在這個未來中,張法不斷遭遇困境,動輒破家窮財,不得不施展各種手段去斂財、追財,只不過早已經和他撕破臉的姐姐和妹妹,卻不再與他有半點瓜葛。

愛財之人,一生追財而不可得。

“小道,你……你做了什麼?”

這未來的可能,玄虛不可捉摸,莫說普通人無法接觸得到,就算是一般的權限者,也無從察覺,更沒有辦法去影響,但張法作爲當事人,總歸是有一點感覺的。

不過,孫道卻沒有理他,跟着手指彈動,一道心靈信號直接轉化爲普通信號,貫穿出去,挾着種種奇特之力。直接跨越虛實界限,侵入到了官方的信息網絡中,將已經被更改的房產信息等內容,重新扭轉過來。

當然。這樣的改變,還有許多的破綻,至少與張法手裡的文書憑證有着差別,只是凡事就怕窮極追查,一旦追查。種種問題就會暴露。

張法利用老父意識不清的時候,強行轉讓財產,剝奪兄弟姐妹的繼承權,這同樣有違民法,經不起推敲,只是很多人觀念淡薄,不想將家醜外揚,這纔給了他可乘之機,可事情一旦鬧大,配合着孫道在他身上留下的烙印。相互作用之下,事情的發展必然會從原本的軌道偏轉出去。

等做完這些,孫道還是不理張法,卻看向張曦。

張曦被孫道這一眼,看的心底發毛,頭皮發麻。

“你雖是晚輩,也是受益人之一,但終究動了惡念,今後就不用去墨坊科技上班了,同時有三年災厄。就看你能不能挺過來了。”話落,又是一個充斥未來氣息的殘缺烙印成型,一彈之下,落在張曦的額頭上。

烙印一落。氣息交纏,將在未來引發諸多巧合,作用之下,讓張曦的前程蒙上一層陰影。

緊接着,孫道又看向自己的舅媽,張法的妻子、張曦的母親。這個女人跛着一條腿,眉眼間有一股戾氣,看誰都像是別人欠她的一樣,實際上張法從前雖然自私,卻不至於不顧親情,可與這人結合後,卻逐漸變本加厲,與她脫不了干係。

只是微微感應,孫道就從她散發出的心靈信號中,捕捉到了種種跡象,知道張法所爲,乃是這女人家中指點、慫恿,很多點子都是她家中給出。

“從前只知道你家族錢財頗豐,富貴逼人,現在看來,你家的錢財中,怕是有不少別人的破家之財,不過我也不想去求證什麼了,既然惹到了我的頭上,那也別管什麼了,就讓你這一家也就此破家,最多留下幾條爛命,在這世間沉浮吧。”

孫道也懶得多說什麼,直接就是一指頭點過去,又是一個殘缺烙印直接成型,落在這女人額頭上,頓時牽引諸多信息,傳遞出去,就像是一個石頭砸進水裡,漣漪處處,波及遠方,帶動着整個家族的未來,產生了極端的變化!

對於有的人來說,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目的無法達成,最愛的東西無法得到,命運朝着自己所期待的相反方向滑落。

與此同時,張法也好、張法的妻子也罷,這時都反應過來,他們畏懼於孫道現在的身份,但聽着孫道的言語,卻也明白其中的仇怨,而且一開口,就讓自家女兒不去上班了,在兩人看來,這可就有些過分了。

“小道,你什麼意思啊?都是親戚、自家人,什麼事不能商量,不是搶了幾座房子麼?你至於讓你表妹丟工作麼?”一牽扯到自家的利益,張法的卑微頓時消散,敬畏也削減了許多,直接就表達了不滿。

在他看來,自己做什麼都是對的,其他人都該順從和謙讓,如果不讓他獲利,那就是和他作對,可反過來,如果別人報復他,那同樣也是不行的,必須要斥責。

可惜,這一套在孫道的身上不起作用。

“你還是老老實實的等着吧。”孫道瞥了張法一眼,目光掃過這一家人,其冷冽目光一至,頓時好似那千斤重擔壓下來,讓這一家的心念狂跳,諸多不滿都被生生壓了下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隨後,孫道收回目光,又看了一眼躺在牀上的外公,微微搖頭,來到張茵夫妻面前:“小姨,外公這裡,還是你來照顧,你放心,老天不管人間公道,不過我作爲家中一員,不會不理,你只管等待就行了。”

“啊,好。”感受着孫道身上的氣場,張茵同樣不敢多說,有種噤若寒蟬的味道,只顧着點頭了。

孫道又道:“我這邊還有些事,先走了,等過些日子,我會和我媽、我弟弟,一起過來看望外公。”

這話,猛然讓張茵想起一事,忍不住就問起來:“我姐去了哪,我今天給她打電話,她也不回。”

“臨時有事,很快就會回來。”孫道的拳頭微微捏緊,從容迴應,但卻也待不住了,說了兩句,就離開了病房,進而走出了醫院。

醫院各處,人間悲歡隨之展現,種種信息傳遞過來,都被儲存到了黑門之內,除此之外,還有剛纔三個殘缺烙印帶來的漣漪反饋。

“三個烙印,直指未來,不過我現在的境界,用來干涉個體的未來,自然不算困難,藉助鍊金術世界的積累和領悟,多少掌握了點未來烙印的特性,可干涉一整個世界的未來,就力有不逮了,這樣看來,我和周成龍的差距,不是一點半點。”

就在剛纔,孫道以殘缺烙印,干涉張法一家的未來,在本質上和周成龍對現實世界所做的類似,只不過一個是影響個人的未來,一個是影響世界的未來。

只是,世界是一個個個體構成的,相互聯繫、彼此影響,牽一髮而動全身,想要對世界的未來進行干涉,涉及到的計算量,遠遠不是個人、個體能夠相比的。

別的不說,就說孫道對張法一家三口所做的干涉,每一個的未來,或許單獨到一個人的身上,孫道可以計算他未來的遭遇,可如果將計算的目標,變成三口人組成的家庭,變數就增加許多,一家三口未來相互影響,涉及到的算法更爲複雜多變,需要的計算力也成幾何倍增加。

想着走着,前面的路上,有兩輛公交駛過,帶來陣陣信息漣漪,落在孫道的感知之中。

“這麼看來,墨坊科技在全國各地承接交通系統的規劃,通過複雜的算法,來計算全城公共交通的運行情況,調度和記錄整個交通系統中每一輛公交的運行速度、位置,提供給乘客詳細的時間表,有的時候甚至精準到秒,誤差極小,這可以看成是累積經驗,完善算法,如果全國各地的公共交通網絡,都被墨坊科技收集到了,那麼隨着信息的增加和算法的進一步蛻變,用來估算整個網絡的未來,也就不是難題了,進而又能從網絡推導城市變遷,從城市組合成一個國家……”

想到這裡,孫道猛然竄起一個念頭,意識到這些大公司所爲,都是有目的性的。

“這兩年興起的大數據概念,或許就是最直觀的表現,而從這方面來看,對現實世界有野心的,並不只有量宇科技一家,只不過最先動手的人,是周成龍罷了!”

想通了這點,孫道長舒一口氣,對他來說,這個世界的神秘面紗又被揭開了一點。

跟着,他算了算時間,準備直接前往城郊的數據中心,只是這邊剛剛邁步,卻陡然間停止動作,隨後擡頭向前看去,在馬路對面,看到了一道身影。

那身影立於街邊,孤零零的,陽光照射在他的身上,在地上留下一道細長的影子,那影子彷彿有着生命,急速延伸過來,轉眼就與孫道的影子連接在一起。

震!

頓時,孫道的感官震盪了一下,一種玄妙感受隨之升起,讓他意識到,自己的身形和位置,都被鎖定了。

這時,街對面的那個人邁出步子,緩緩走來。

“你想去天海市?很好,從這裡到天海市,不算遠也不算近,如果你能逃脫我的追殺,或者反過來將我殺了,自然能平安無事,我對高等權限的感悟,都可以轉移給你,可如果你輸了,那你的一切,都會被我掠奪!”

他邊走邊說,露出一雙冷漠的雙眼。

“我是孤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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