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霎間,李玲瓏的全身緊張得像一塊石頭,“你是說,我的婚事?”
夢繞點了點頭,“這是自然的,你別忘記了,當時你可是差一點被賜婚給明國太子呢。”
李玲瓏的臉刷一下的便白了,她心繫的人並不是明國太子。
“若是與未來的幸福作比較,你想要去玩還是…”
夢繞話未曾說完,李玲瓏便打住了夢繞的話。
“自然是未來的幸福最爲重要了!”
夢繞剛想要說些什麼,卻聽見李玲瓏嘆息一聲。
“我雖是一國公主,卻不能時時刻刻隨自己的心去做事。有些時候,我真想要跟你一樣,是一個小官的女兒,這樣,心便不會那樣累了。”
這個世界便是這樣,你擁有一樣東西的同時便要做好失去一樣東西的準備,這個世界哪能這麼完美,讓你擁有了別人一輩子無法享受的待遇,權力,卻又能給你自由之身?
捨得捨得,有舍必然有得,得了,便一定要捨棄。
這話,夢繞沒有說出口。
因爲,這道理人人都懂,做到的卻又幾個呢?
夢繞安慰了李玲瓏兩句,便扯開了話題。
李玲瓏是個聰慧又看得開的女子,過了一會兒也就忘記了方纔的不愉快。
兩人又是討論了明國的風土人情,李玲瓏還將明國的趣事講了一件又一件的,惹得夢繞直捂着肚子笑。
“你不是沒有去過明國嗎?怎得知道這般多?”夢繞問道。
李玲瓏一笑,“我八哥哥去過呀,這些都是八哥哥告訴我的。”
夢繞挑眉看向李玲瓏,“哦?你八哥哥常去?”
“倒也不是,只是從前被父皇遣去幾趟罷了。”李玲瓏回答。
夢繞點點頭,也不打算問了,誰知道李玲瓏倒是開一次開口了。
“對了,我差點兒便忘記與你說了。這一次我八哥哥負責護送你到到明國。”
什麼!那個愛輕薄他的李弘譽也跟着一起去!
護送?要是李弘譽不傷害她便是好的,還護送呢!
“我八哥哥的功夫很好的,人也是溫文爾雅的,你倒是不必擔心安全問題。”
夢繞聞言嘴角不由得一抽,似笑非笑。
她不必擔心安全問題,真是開玩笑了!這兒李弘譽纔是最危險的好嗎?
“聖旨過兩天便要到了,我猜測啓程也就是這幾天的事情。”
夢繞點頭,自然了。回去便要吩咐春菊收拾行李纔是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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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夢繞回到了四胡同,親自挑選了幾個丫環婆子出來,是跟着她到明國的。
李皓聆在信中提起過,到明國可能還得住上小半年,她用習慣了的丫環婆子也得帶了去,至少用起來放心,不擔心有人會害她。
當一切做好之後,夢繞便回到自己的院子裡去了。
這事經過了李皓聆的信,又經過了李玲瓏的嘴巴說了出來,必定已經定下來了。
那麼,接下來的這幾天,她得忙碌起來了,在昌國京城的生意不能因爲她不在而出現問題。
夢繞想着,又拿出了文房四寶將未來半年的新菜式寫了出來,又看了一次賬本,這才吹了燈準備睡覺。
正當二更天的時候,那個白影又出現在天井,伸出手,向空中擺了擺,隨後只聽見幾聲的青蛙叫,白影便離開了。
這一次白影在天井逗留的時間相比從前,要短了許多。
隔天,夢繞到了沁心會所將未來半年會用到的幾個新菜式做了一遍,廚子在旁又學了一遍,這才停下來。
到了下午,夢繞又找來曹掌櫃,兩人對賬。
“到秋天前我也不會再昌國了,你便要時刻看着沁心會所的生意,明天認真對賬。若是有大事決定不了的便也寫了信給我。”
曹掌櫃本就是細心之人,雖心中好奇夢繞去哪處,卻沒有問了出來,只是一一應下夢繞的話。
夢繞便又親自寫了信給嚴暉,說明這小半年將不會再昌國,讓嚴暉將她在絲綢店鋪子與嚴家雅居的分紅每月給了曹穗穎。
交代好這一切之後,夢繞回到了四胡同,正好這時候聖旨來了。
太監尖細的聲音響起,內容也就是說讓夢繞在三日內啓程往明國去。
夢繞接了聖旨後,讓春菊遞上一個大荷包到太監手裡。
這個太監知道夢繞大方,便笑得更開懷了,開口提醒道:“咱家還聽了聖上說,陳大小姐也是要跟去的。想來尹小姐在路上也不會覺得悶了。”
夢繞聞言心中微微驚訝了一下,但臉上卻滿臉笑容的點點頭。
太監宣讀了聖旨,銀子也得手了,心滿意足的走了。
夢繞站在原地,嘴角浮現一絲微笑。
太后也終於要行動了,陳大小姐是麼?
春菊放在就站在夢繞身旁,自然是聽到太監的話,這是便皺起眉頭了。
“小姐,這陳大小姐是怎麼回事,總是要跟着去。她心中是有意要如此的,畢竟太后不是……再說了,她跟着去是要做什麼?難道要去挑撥小姐您跟李公子的感情麼?”
夢繞點頭,挑撥她是不怕的,她跟李皓聆的感情怎麼樣,她自己最爲清楚的。就怕是太后與陳頤香背後有別的陰謀罷了。
兩人倒也不再說什麼了,便會到屋子裡去了收拾了。
三日之後便是夢繞去明國的日子,但夢繞這一輩子都不會想到,這一趟明國之旅卻是她這一輩子最大的轉折點,自然這是後話了。
這一天日落之時,嚴家的嚴皓鉅這個稀客倒是來了四胡同。
夢繞聽到門上的婆子通報了,也覺得奇了,便立即讓婆子帶着嚴皓鉅進來。
嚴皓鉅許久不見夢繞,卻沒有因爲如此而生疏。
嚴皓鉅一見到夢繞便撲了過了。
“尹姐姐!”
夢繞被這個小胖子一撲,整個人重心不穩,幸好旁邊的春菊扶着了,不然她和嚴皓鉅都得倒地了。
夢繞拍了拍嚴皓鉅的肩膀,笑着說道:“倒是長高了。只是爲何還胖了些?”
嚴皓鉅扁扁嘴巴,“讀書辛苦呀,吃多了!”
夢繞掩着嘴巴笑了,再問道:“今天怎麼想起我來了?可是有大事找我?”
嚴皓鉅聞言,白胖的臉漲紅,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