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惕的看着這個精緻的小盒子,安曉好半天也沒有伸手,只是用扇子將這個小盒子推到了桌子邊緣,這才感覺安全了一點。
想到今天跟傅安然對上,她的臉色也不好看。
傅安然跟傅馮都已經察覺出問題,那就一定不會放過她,調查、試探都是最簡單的,他們肯定還會有別的舉動。
三皇子不是靠山,反而會成爲一道催命符。那男人太危險了,又捉摸不透,她哪裡有心思跟時間浪費在一個如此神秘莫測的皇子身上?
咳嗽了幾聲,青梅在外面聽見,端着冰糖雪梨湯過來,伺候她喝了幾口。
問了問前面的情況,聽說安通已經離開了,走的時候並不是很高興,就知道大夫人恐怕又糾纏了什麼,否則何至於此?
與此同時,八皇子府。
傅安然回來以後就知道是動了胎氣,喝了一副安胎藥才覺得腰身舒服了一點,躺在牀上,她卻滿腦子都是安曉跟傅安曉兩張完全不一樣的臉,她還是不明白,爲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明明已經死掉的人,傅安曉甚至已經被鞭屍,爲什麼還要讓她這麼困擾。
痛苦的閉上眼睛,她還記得那一次見到八皇子,皇上賜婚的聖旨已經下達,八皇子來將軍府與傅北銘寒暄:“安曉聰明伶俐,又是父皇看上的人選,我們日後必定琴瑟和鳴,將軍不必擔憂。”
就是那樣溫柔的語氣、英俊的面容,讓她產生了嫉妒,那纔是能配上她的男人,而不是那個相貌平庸的二皇子。
所以她費盡心機,就是爲了得到八皇子。
傅北銘最疼愛他這個女兒,所以機關算盡,害死了自己的庶女,給她爭取到了能夠呆在八皇子身邊的機會。
猛的睜開眼睛,她的手輕輕撫摸在肚子上,開口吩咐到:“去下帖子,明日要求四品官位之上的小姐來府裡賞花,國安公府的小姐們都要一個不落的請過來。”
席香答應着,快速離開。
不明白傅安然爲何忽然如此,她素來最不屑這些應酬,偶爾就是八皇子下令她都未必能只幾場宴會。
今日如此主動,必然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恨自己事情纏身沒有跟着過去,這要如何跟夫人稟報?
一個時辰後,曉園。
看着燙金的請帖,安曉只覺得扎手。
“這東西怕是送錯了,我一個不受寵的庶女何德何能出席八皇子的宴會,還是去前面問問,是哪裡的就送去哪裡。”
安曉說着,隨意將這請帖丟開,嚇的青梅小心臟一緊,差點跪接這請帖。
青梅趕緊解釋:“二小姐,奴婢將請帖拿來的時候就已經問過了,真是送給你的,咱們府裡的小姐每個都有。”
“當真?”安曉有些意外。
傅安然不可能無緣無故做這種事情,四品官員的女兒本來就是一個很尷尬的位置,不上不下,一般達官貴人的宴會都不會邀請他們,而下面官員的宴會她們也不稀罕去參加,這一次傅安然能帶上他們,而且不分嫡庶,怎麼想都知道這事情不簡單。
將請帖收好,外面的嬤嬤就進來了,送來了一些首飾頭面跟明天要穿的衣服鞋子,說是大夫人吩咐的。
青梅恭敬接過來,送走了嬤嬤才發現有點不對勁。
這些衣服的尺寸分明跟安曉的不一樣,這種小事那些嬤嬤還不至於弄錯,送了大半號的衣服過來,不是趕着讓人丟臉嗎?
將這個擔心說出來,安曉倒是不在意。
今日大夫人親眼看到她從三皇子的馬車上下來,自然以爲三皇子自對她另眼看待,沒有直接過來已經是最好的,在衣服上弄點手腳也不算什麼。
左右明天她也不是主角,大夫人不怕出醜,她自然也不怕穿這套衣服出門就是了。
青梅不知道她的心思,着急的都要哭出來,拿着那套衣服就想去找府裡的繡娘幫忙修改修改,應應急也好。
“着什麼急?”安曉略有不耐,只讓青梅放下衣裳離開。
等青梅一走,她便立刻抓來衣服瞧了一眼,剛纔沒有注意,只看見了下面的褲子,沒想到這外衫竟然真是安明那日在春芝樓買的那批紅色料子,跟傅安然最喜歡的顏色一模一樣,只是被深紫色的褲子遮蓋了一下,看的不真切。
大夫人送這樣的東西過來,不單單是讓她出醜,而是想讓她死在明天的宴會上吧。
敢跟八皇子妃撞衫,她不是嫌命大,就是嫌命長!
外面忽然有人敲門,安曉喊了一聲進,也沒有人進來,她索性起身去看了一下。剛打開門,地上就出現了兩個托盤,上面放着兩套衣服。
顏色、款式可不一樣,但是卻都是非常的精緻,一看就是上好的做工、上好的料子,至少這府裡沒人能穿這樣的衣裳。
這是誰送的?
將兩套衣服放在桌子上,安曉也在考慮。
一套淡漠如竹,一套妖豔如火,這分明就是兩個人送來的,如果一個人送來這樣兩套,那必然就是一個腦子有問題的傢伙。
房頂上,三皇子跟沈夏之並排而坐。
“我賭她明天肯定穿本殿下送的那套,要是我輸了,我以後再也不叫你小十七。”三皇子笑意盈盈的開口,等着沈夏之答應。
“無聊。”
兩個字,打發掉。
三皇子頓時氣炸,惡狠狠的說着:“你要是不跟我賭,我就下去告訴她那兩套衣服都是你送的,你堂堂汝陽南王的小王爺,居然暗戀一個不得寵的庶女,哼哼!怕了吧?”
斜眼看了他一下,沈夏之道:“嗯。”
緊緊握拳,三皇子已經要控制不住體內的氣力,差一點就要跟沈夏之在這裡上演全武行。
沈夏之打小就這樣,他們年紀一般多大,從三歲剛見面的時候,小小的沈夏之冷着一張臉對三皇子吐出‘聒噪’兩個字,二人的樑子就已經定下,過去了十七年,依然如此。
只是沈夏之越發冷淡,三皇子越發聒噪,遇到一起每每都是這樣詭異又和諧的情況周圍的兩撥侍衛早就習慣了。
“看,有人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