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您別問了,我看,還是讓小欣去舅舅那兒呆上幾天吧。”苗偉嘆了口氣,“您正好也去看看舅舅。”
苗母一怔,看着兒子,有些不明白,但兒子卻只是擺了擺手,沒有再說什麼,直接進了書房找自己的父親,如果妹妹不離開,他敢保證,不是他被戴綠帽子就是姐姐鬧離婚。
苗父正在書房練毛筆字,聽苗偉說完全部的事情,手中的毛筆掉落在地上,墨染了地板上的地毯,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爸,我覺得這個王太太不是個善茬,所以我不建議我們和她對着幹,她有錢,不介意訴諸法律,如果我們訴諸法律,結果只會令小欣的事公佈於衆,就算是我們贏了官司,小欣的壞名聲也無法挽回,最後吃虧的還是我們,不如,讓小欣和媽媽迴避一段時間。”苗偉輕聲說,“等事情過去一段時間,王太太不再關心此事的時候再說。”
苗父嘆了口氣,“這世上唯女人與小人難養也,你媽媽就是頭髮長見識短,這事情是越鬧越大,當初就不該讓小欣和印天遙來往,如今吃虧的還是小欣,算了,和王軍老婆這種野蠻女子是無道理可講,你安排一下,我和你媽媽陪着小欣去你舅舅家呆上一些日子。”
苗偉點了一下頭,輕輕嘆口氣。
入夜,印天悅今天很乖,她一直沒出去,也許是覺得總是出去不太好,也許是昨晚哥哥發過火的緣故,她一直等到哥哥來換班,印天遙剛進門,還沒來得和媽媽以及妹妹打招呼,就有人在後面跟了進來,腳步聲明顯帶着不禮貌。
“阿姨?”印天遙回頭看到是苗欣的母親,有些意外,但還是客氣的打了聲招呼,“您怎麼有時間過來,苗欣還好嗎?”
苗母冷漠的看着印天遙,似乎眼前沒有這個人,也不理會準備和她打招呼的印天悅,而是直接走到病牀前,看着躺在牀上的印母,聲音中帶着惱怒的說:“我真不知道要感謝你還是要恨你,我們家小欣真是看錯了人,我也看錯了人,你可是害怕了我們家小欣了。”
印母有些意外,看着苗母,小心翼翼的問:“小苗她,她還好嗎?我聽說,她,她好像出了點情況。”
“好像出了點情況?”苗母聲音略高的說,“你說得真是輕鬆,我們家小欣這一輩子就算是毀在你們家印天遙的手中了,她真是傻,喜歡誰不好,偏偏要喜歡你們家印天遙,喜歡一個連離婚都擺不平的男人,我真是瞎眼了,讓小欣和你兒子來往。”
“你怎麼這麼說話,怎麼不說你們家小欣沒有本事讓我哥哥娶她?明明是她勾引我哥哥好不好?切,她那些手段,哄哄青少年還可以,像我哥這樣的,她那手段,真是不值得一提。”印天悅立刻不滿的說,“我哥哥可沒趕着追,是她趕着在後面追,一開始她就知道我哥哥沒有離婚,是她自己死心眼,關我哥什麼事?!”
“天悅。”印母生氣的說,“你閉嘴。”
印天悅噘了一下嘴,沒有再說話。
“真是沒有教養,大人說話,你一個小孩子憑什麼插嘴?!”苗母生氣的說,“我今天過來不是和你們吵架,我一個人也吵不過你們三個人,我只是過來替我女兒說幾句話,我女兒現在情形很糟糕,也很絕望,我和她爸爸已經商量着要帶她離開一段時間,去外地休養,不過,她說她想在走之前再見印天遙一面,我不想她難過,所以過來和你們說一聲。”
“我不想見她。”印天遙平靜的說,“我以前做得不對,以爲不解釋她會明白,其實,有些事得說開,她纔會死心纔會明白,我如果去見他,她必然會哭泣,我必然得出於禮貌安慰,那麼她還是會誤會這種安慰,反而對她不好。”
苗母氣憤的說:“你真是一個冷血動物。”
“冷血好過所謂的溫情。”印天遙繼續平靜的說,“她現在恨我惱我,就會早一天忘記我,早一天開始新的生活,所以,我覺得她恨我惱我好過念我想我。”
苗母瞪着印天遙,聲音顫抖的說:“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小欣,她對你那樣好,那樣用情。”
“雅清也一樣這樣對我,我不曾珍惜,現在我不想錯過,抱歉,我不想再接受另外的感情,對我來說,現在苗欣的在意就是一種負擔,我只想和雅清好好的過下去,讓小櫻生活在一個幸福的家庭裡,別的,與我無關。”印天遙平靜的聲音中沒有絲毫的波瀾,“我現在很珍惜我擁有的,抱歉,阿姨,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就不留您了,我媽媽身體不好,這些事跟她沒有關係,您想說得也說完了,我要說的也說完了,我們之間的事情就到此爲止吧。”
苗母一直盯着印天遙,半天沒有說話,然後轉身就走,一句話丟在身後,“印天遙,我不會放過你和葉雅清,我一定會讓你知道後悔兩個字怎麼寫!”
“我現在就已經後悔了。”印天遙面無表情的說,“我後悔認識了苗欣,既傷害了她,也讓自己差點失掉最珍貴的人和事。”
苗母的腳步聲迅速的消失在走廊,房間再次恢復了平靜。
“好了,時間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印天遙看了一眼印天悅,“晚上還是我來陪媽。”
印天悅沒敢多說一個字,收拾好東西,慢慢的走出了病房,現在的哥哥讓她有些害怕,她覺得她最好是聽話,要不,後果自負。
“小苗有什麼不好,讓你這樣不願意?”印母有些微惱的問。
“雅清有什麼不好,讓您這樣不喜歡?”印天遙淡淡的反問。
印母半天沒說話,然後嘟囔了一句,“我就是看她不順眼。”
“是的,我也是,我就是看苗欣不順眼。”印天遙平靜的說,“媽,日子是我和雅清過,您還是安心養病,想的太多對您的身體不好。”
印母還在說什麼,印天悅卻拿了文件在椅子上坐下,低頭看起來文件來,彷彿,這纔是他目前最專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