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曾超立刻站了起來。
葉雅清衝他擺了擺手,示意他不用激動。
閔亞強站起身來,有些不滿的說:“阿姨,請把手機還我,你是說要向葉雅清道歉,我纔會藉手機給你,你這樣做是不是有點過分,葉雅清是我的朋友,麻煩你向她道歉!”
“媽。”苗偉也央求的說,“把手機給我。”
“苗夫人,不是我要怎樣放過你們苗家,而是你們苗家怎麼放過你們自己。”葉雅清冷冷的說,“小時候,我姑姑就和我說,知錯就改是個好習慣,人不可能不犯錯,重要的是知道自己錯了要勇敢承認,然後改正,一切還是好的。苗夫人,難道你承認自己做錯了然後改正,就這麼困難嗎?比你恨我還困難?!”
苗母身體哆嗦着,她覺得這個葉雅清太可惡了,這個葉雅清輕易就毀掉了她原來的生活,她原來平靜幸福的生活,那個時候,女兒聽話乖巧,兒子溫良順從,丈夫疼愛憐惜,可現在,女兒整天哭泣,兒子眉頭緊鎖,丈夫也時有指責,好像什麼錯都是她的!
她恨葉雅清,這個女人怎麼可以毀掉她的一切。
“葉雅清,我要窮盡我一生的氣力用來恨你。”苗母大聲說,一把推開上來的兒子,苗偉後退一下,差點撞到身後的閔亞強。
“可以,如果你的人生實在無聊。”葉雅清冷漠的說,“我與你不過陌生人,如果你願意你的女兒永遠哭泣,兒子永遠煩惱,丈夫永遠無奈,我不介意你恨我,反正對我來說,不痛不癢!”
曾超吐了一下舌頭,看樣子,姐是夠厲害的,現在不需要她出面,這樣想着,他就重新坐下,心安理得的吃他自己的食物,哥們請來的廚師手藝還真是不錯,火候剛好。
苗偉呆呆的看着拿着電話的母親,剛要上前再搶電話,一旁的閔亞強一把拉住他,低聲說:“讓阿姨聽聽也好。”
一旁的苗父臉色有些陰沉,但並沒有說話。
“葉雅清,你怎麼可以這樣?!”苗母的聲音哭泣着,顫抖着,“你毀了我們苗家的生活,你是不是可以心滿意足的放手了?”
“苗夫人,這樣的罪名我可當不起,你們苗家現在也一樣不錯呀,至少你們一家人都在。苗欣喜歡一個人是她的事,我管不得,但不幸的是她喜歡的是我的丈夫,我女兒的父親,所以,我會管,請她離開,消失在我們的視線之外,這和王軍妻子的目的一樣。至於你,文筆不錯,值得誇獎,可是別把髒水潑在我身上,我雖然不能爲別人兩肋插刀,但我自己的事我自然不會不管,所以,我會管。我一再的申明我要的只是一聲真誠的道歉,你們一再的迴避,所以,我會管。苗夫人,別惹我。至於後果,兩個字,自負!”
葉雅清並不生氣,一個字一個字的說着,中間還喝了一口水。
茶水極釅,微苦,顏色深到和醬油一個模樣,葉雅清皺了一下眉頭,受姑姑的影響,自小喜歡喝茶的她雖然沒有姑姑那般挑剔,但也是不愛這種茶,雖然這種茶去油,適合燒烤時喝。
用嘴形和曾超說:這茶好苦!
“你個嘴尖牙利的女人。”苗母氣極敗壞的說,“所以說印天遙不要你了,你就是一個沒有人要的女人,竟然還敢打人家亞強的主意,你算什麼東西!真不要臉!”
葉雅清臉色一變,曾超的臉色也變了,電話那邊的苗偉和閔亞強也嚇了一跳,苗父也站了起來,正要從妻子手裡拿回電話。
“好。”葉雅清二話不說直接掛上電話,然後對曾超說,“把電話給我,你的電話,我要找個人罵他們!”
葉雅清努力控制自己的惱火,聲音卻微微顫抖着,這個可惡的苗母,她以她誰,竟然這樣罵人!
曾超有些疑惑的把電話遞給葉雅清,口中說:“姐,別生氣,我這就找人去收拾那個老太婆,準備讓她閉嘴!”
葉雅清也不說話,直接拔了號碼,這是她極少去打的一個電話,是婆婆家的電話,她知道,現在印天遙在婆婆家,有護工幫着照顧婆婆,這個電話打過去,接電話的要麼是護工要麼是印天遙。
很快,電話就有人接了起來,她知道那部電話上是會顯示號碼的,所以,她沒有用自己的手機,“喂,你好,哪位?”
是印天遙的聲音,有些微微的啞,疲憊和低沉,那聲音靜靜落入葉雅清的耳朵裡,一時之間,所有聲音全部消失,只有這個聲音,讓她突然想起,她生下小櫻的時候,這個聲音就輕輕響在她的耳邊,陪她經過陣痛,經過生死鬼門關一趟,然後,微啞,疲憊和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輕輕喚,“雅清,我害怕,我們再也不要生孩子了。”
突然,葉雅清的聲音裡就充滿了委屈,莫名的委屈,低低的說:“是我。”
她的聲音突然間出現的哭泣之聲,努力忍着,卻一點一點的滲在這兩個字裡面,印天遙嚇了一跳,立刻問:“怎麼了?雅清,出了什麼事?你不要哭,和我說,出了什麼事?”
葉雅清不敢看對面的曾超,她沒想到自己會這麼委屈,不知道爲什麼,只知道捱了罵,那種低俗的罵,她不能罵回去,她罵不出來,可是,她又心裡堵得難受,所以,她希望有個人擋在她面前,替她告訴對方,讓對方閉嘴。
“雅清,出了什麼事?”印天遙的聲音有些着急,嗓音明顯有些啞,“你別哭,和我說,出了什麼事?是因爲我沒有去吃飯嗎?你不要難過,如果你真想我過去,我現在就過去。”
“不是。”葉雅清很沒有面子的哭了起來,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說出這兩個字卻不知道如何繼續說下去。
曾超有些傻眼,這個時候突然反應過來,從葉雅清手中拿回電話,對着電話說:“姐夫,是苗欣她媽,她罵姐,罵得很難聽,說你不要姐了,說姐不要臉——”曾超有些故意的重複着剛纔苗母的話,看着有些不好意思抹眼淚的葉雅清,繼續說,“我要找那個老女人算帳,可是姐不讓。”